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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和林闲而言,都是陌生的。
而这里是他常住的地方,他的私人领域,林闲走进入了他熟悉的环境。
他看到浴室亮起的暖色灯光,玻璃门后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觉得好不真实。他何曾真正拥有过什么东西,过早的家庭变故教会了他什么叫“知不可乎骤得”,而解决这一苦恼的方式是主动舍弃。
不对任何事情过度投入,消减欲望,便不在乎得失。
可是关于林闲,在相处的过程中他却逐渐萌发出了不可控的念头:进入他,占有他,掌控他,取悦他。
他的欲望和他的器官一起在宋城死而复生。
他起身整理沙发,从柜子里找到新的枕头和毯子,把卧室的换好,又把旧的拿到沙发铺好。等他做完这一切,林闲也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了。
“我睡沙发?”林闲看到沙发已经和刚才他进去的时候变了个样儿,自然明白了陈谏的意思。
“不是,我睡沙发,你睡卧室。”陈谏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轻松,“快去睡吧,我这几天有点感冒,怕传染你。”
这都是些什么胡话。
林闲当然发现了陈谏的异常,靠在沙发上,他现在脑子很乱,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但是这里很明显不再向他提供这种便利。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林闲不知道。
“麻烦陈教授收留了,”他的语气一下子疏离了起来,“我突然想起实验室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今晚就这样吧。”
他起身准备要走。
陈谏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怎么舍得赶林闲走呢,他是怕自己和林闲睡在一起,又控制不住下面那根玩意儿,他是怕这样下去,他满脑子都是林闲。
“陈教授,已经很晚了,我也得早点做完事早点休息。”林闲抽出手。
陈谏看着林闲,那只一度朝自己露出肚皮的温顺的狐狸,现在已经完全竖起了毛发,摆出了一副冰冷的防御姿势。
电光火石之间,陈谏突然意识到做决定的时刻已经降临。让林闲跨出这扇门,或者留下。
他猛地起身,将林闲拉了回来,抵在墙壁之间。
“头发还没有吹干。”他伸手去摸林闲的头发,对上林闲的眼睛。那双引诱人沉沦的眼睛啊,总是湿漉漉地泛着水光,受不尽的委屈。
“留下来吧。”他恳求道,“闲闲。”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
贺昱梁当天没打通林闲电话,知道他又生气了。
可这事吧,怎么能怨他?是周梦书没眼色,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他昨天在公众场合,没给这两个女人难堪,回到家却越想越不是滋味。
结婚证还没领呢,就开始蹭鼻子上脸,那结了婚不得翻天。
他掏出手机不顾现在正是三更半夜,给自己的下属打电话:“和庆辉的合作的那个项目签了吗?”
“贺总,正在办呢,今天刚把土地证拿到,一刻都没耽误,下周就能办签约仪式,您放心吧!明天我把合同先发给您过目...”下属知道这事儿急,拍着胸脯保证,他带着团队已经熬了几个大夜。
“行了,找个理由,把这事拖一拖。”贺昱梁打断道。
和庆辉集团合作的这个项目,贺昱梁让利很多,毕竟两家马上就要联姻了,自己怎么着都能拿出点诚意来。不过现在嘛,这事儿有必要再议议了。
林闲没有回南山别墅,贺昱梁当他回了学校实验室,他实在太累了,想着明天再去接林闲回家。
到第二天仍然没打通林闲的电话,反而收到条短信。
简简单单几个字。
【昱梁,过两天我想和你谈谈。】
这是什么意思?
贺昱梁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字,又不是不能见面,有什么是要过两天才能谈的?这句话的语气好生疏,哪里是林闲。
他想起上次,因为他结婚的事情,林闲气得在实验室住了小半月,也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他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抓着手机开始回忆,不对,这种改变已经很久了,他就像一个被丈夫扔在家里整天胡思乱想的妻子,误打误撞地将一件件往事串联起来。
有一次林闲洗澡是锁着门的,有一天林闲在阳台接一个电话,当他走过去的时候却挂断了,还有,还有一次做爱的时候,林闲主动用了一个不是他们之间常用的姿势......
这些事情单独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联系起来...贺昱梁后脊发凉。
不可能。
不可能。
他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突,快要把屏幕捏碎。
林闲是最爱他的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贺昱梁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对林闲还不够好吗?什么事情都想着他,想着他冷了累了,真真儿地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何曾对哪个情人这么上心。
“啪!”手机被他一把砸在墙上,又被反弹到地下。
贺昱梁枯坐半晌,哆哆嗦嗦地拿起座机,接通电话内线:“查一个人,林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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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狗血开始了,我要开始虐了…
第31章
林闲不得不加快办事进度,在这两天终于把S大的收尾工作移交完,直到拿到了盖满章的解除聘用合同通知时,才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做这个决定整整用了他三年的时间。
八月末,生科院门口的银杏树叶已经有了微微泛黄的趋势,虽说气温未降,但秋天已经猝不及防地来了。
从校门口到生科院,每日必经的路上,生长着挺拔的香樟木,那些香樟木的果实跌落在沥青路面,被往来的车轮碾压,崩裂出异香,这种浓烈近乎于生姜的辛辣,刺激着林闲的嗅觉。
在这里,银杏树每年都伸展出绿荫,香樟木不断成熟了又跌下。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既是放过自己,也是放过了过往。
“林老师,”黑色的越野车摇下车窗,陈谏叫住了人行道上的林闲,“上车,东西收拾好了我送你去机场。”
“嗯。”林闲点点头,坐上副驾。
“真的不再道别了吗?”陈谏看着林闲,而林闲正朝车窗外望去。
S大的一切在车窗外倒退,宋城的一切也在倒退。
“算了,还是不要再见了。”林闲握着手机,未息屏的页面还停留在刚发出的短信上。
他想了很久,原本打算当面作别的。但是又有前车之鉴,做决定前见面对两人来说,恐怕不是个好的方式。他怕自己败下阵来,再一次重蹈覆辙,也怕贺昱梁当面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选择了留下条分手短信的方式逃避。
可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