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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为仇敌叫冤!”

他话音刚落,便被姚川一把揽过,那人喘着粗气,低声道:“可若真是这般,岂非是师父害了项鸣一家!?”

林邑知他此刻心神不定,便抚上他脸,故作厉声道:“川哥!你真的相信柳家清清白白?当年柳释于杭州招兵买马、私制兵甲,可是确有实证!不错,我早猜到了叶项鸣是柳释之后,也怀疑柳释就是江敛波之子,可我却不似你这般良善。要我猜,当年谋逆之事多半是真的,柳释定是机缘巧合知晓了前朝往事,他当自己是民间太子,才有的这般胆量行篡逆之事。”

姚川并未反驳,只是紧闭双眸、收紧下颌,林邑见他这般,心中更是疼惜,便环住他膀身,将这人扶坐在石凳上,又劝道:“我知你疑心甚么,双龙门在世叔手中确是势力大增,你怀疑是他投奔怀王所得。可是川哥,世叔待你如何,你还不知吗?他早知你是牟运海之后,却还是瞒过怀王眼线、抚养你长大成人,更何况……他还收养了叶项鸣。”

姚川呆愣片刻,只沉沉道:“你不必再说了,我心中有数。”

他虽未回话,心内却不信林邑宽慰之言,只因他与几位师弟一同长大,早知道师父待他们如何,他在心中暗道:师父待我与二师弟极好,远甚其他师弟,或许便有亏欠之意,而他也只能将师妹许配给林邑——他早知我与叶项鸣身世由来,又怎会令如云牵涉其中?

林邑见他面色恍然,又道:“为今之计,还是先夺得另一把饮血刀,那其中若真有藏宝图,我们便是占了上风了。”

他说罢又觉不妥,接道:“川哥,那宝刀随了你十余年,你当真未曾发觉不对,会不会是不曾发现机关?”

姚川皱眉不答,只将桌上饮血刀拿过,对林邑说道:“若真是如此,怀王手下也太没用了些。况且我拿了这刀多年,行走江湖时虽甚少使用,却也拿它砍过奸邪恶人,不至于连刀上异样也发觉不了。我想,藏宝图确在江敛波那处,他才是大梁皇子。”

林邑叹了口气,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碑文所藏线索太少,他们似乎忽略了甚么细节要处。他又站起身,将那石上刻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突然皱眉问道:“李无为何要自称为‘臣’?”

姚川尚在那处查看饮血刀,听他言罢,又回头问道:“甚么?”

林邑声音突然拔高:“他若只尊大梁天子,那此文中是向谁称臣?他遇人追击、避于此处,又为何要写下此文?”

姚川明白他语中之意,皱眉道:“他是写给那位皇子看的。至于为何要写……难道是遭遇了甚么不测……不、不对——他不是避祸于此,而是自知时日无多,在临终前来了此处,还刻下这些遗言,不然无法解释刀谱中的线索。”

林邑轻声道:“怪不得要刻在碑上,他是将此处当做了墓穴。”

他长叹口气,又在那石碑上细观片刻,突然指着下端说道:“川哥,若是内力惊人,能否将这石上之字不留痕迹地抹去?”

姚川眉头一皱,抚上石上刻痕,回道:“刻的不深,且让我试上一试。”

说罢便将右手贴上石板,掌心突起内力,只见他一运功手心下便簌簌掉落石粉,片刻后,那石板竟被薄薄削了一层。

二人见状都是一片静默,林邑叹声:“怪道此文语焉不详,原是叫人抹去了甚么,那人是如何找到此处的?又抹去了何物?”

姚川此刻却目色一沉,笃定道:“是他,是牟运海。”

他语句一顿,随后接道:“若是李无师祖病故于此,能顺着刀谱线索找寻过来的,只有双龙门的总舵主。他来到此处、知晓真相,又不知出于何种考量抹去碑文,将刀谱锁在了青州藏书阁中。”

林邑却反驳道:“若是如此,直接捣毁此处、另撰刀谱不是更好?为何还要在藏书阁中留下线索,引后人前来,甚至于在飞瀑后刻下那句话。”

李无病重,连刻下的碑文都浅淡无力,那飞瀑后的线索必不是他所留,而是后人所添。

姚川用手抹了抹面庞,声音低哑道:“因为此事不可完全抹去,他毕竟由李无抚养长大,改了师祖遗命已是一大罪过,若是再毁刀谱,便是罪无可赦了。况且……多年来朝廷追兵不断,若他刻意隐瞒,最后查到双龙门头上……终归是遗祸后人。”

林邑听罢,心内虽有怪异之处,但也挑不出其中漏洞,只先暂且认下。他心中念道:若真是这般,那牟运海便是当年唯一一个知晓藏宝图所在之人,难道那东西真在江揽波那处,还是说……

他瞥了眼桌上那把饮血刀,心头突的一跳,回见姚川一脸凝重,他只好先将心中那个大胆念想暂且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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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来点play,决战之前还是需要打打气的!(单指姚川

第42章 (欲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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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牵扯下来,已是日薄西山。

姚川心燥难平,只靠在门板上不说话,他抬眼往门外望去,却见远处夕阳残血,缀在这山沟野林间也显恢弘气势。他直望远山,心中郁气渐平,只暗自感慨道:王朝更迭倒似这星辰交替,眼见日近西山却无力回天……大势所趋、民意所向,大齐承平至今七十余载,百姓心中早仰太祖之名、恶前朝之号,难道真凭万顷黄金、绝世武艺和一个不知真假的遗孤便可撼动?只叹忠臣枯骨罢了。

他摇了摇头,又转身回屋,见林邑仍坐在石凳上,手中仔细摆弄那把饮血刀。他无奈笑道:“少寨主查看许久,难道还未死心?”

林邑面有颓色,却并未驳斥姚川,只道:“欲速则不达,若是凭借怀王势力也没能找出其中机关,只凭我这片刻功夫确实难有发现,是我心急了。”

姚川听他夸赞怀王,心中不大舒服,但转念又觉自己小肚鸡肠,于是轻咳两声,转问道:“你一日未曾吃食,腹内可是饥饿?那群人今日必会在及云山间细细搜索,稳妥起见,我二人还是在此处暂躲一夜。此地虽过了及云山地界,但四周仍是山峰,我去捉些山鸡野鸟来,也好垫垫肚子。”

他二人所带干粮皆被林邑丢在了山洞中,其他行李倒是还在。

林邑被他一说顿觉饥饿,便笑着回道:“有劳川哥了,我腿脚不便,只能你一人去了!”

便是他不说,姚川也不放心令他同往。他走之前又看了看林邑伤势,见他脓肿已消,这才放心,又道:“我再去采些松萝来,你切莫走动,在这儿等我回来。”

林邑见了腿上药草,心内嫌恶,但又不想拂了姚川好意,只好点头答应。

姚川动作倒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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