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1
次回来只留不少金银,却也不与她细说寨中之事,等到老寨主归西,他更是不见人影。
后来她长大了些,只收到陈昶寄回的银两书信,却久不见其人,她心中惶惶不安,便假作侍女来了清风寨,几番打听才知晓真相,原来大哥竟与梅夫人勾搭成奸,不仅占了清风寨,二人还生了一个孩儿。
她又羞又愧,只觉兄长忘恩负义,竟做出这等丑事,可还没等她找上大哥,少寨主便下了毒手。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邑时,这人不过十四五岁,眉目还未长开,仍带着少年稚气,唯独一双眸子冷的骇人,明明自己比他还长九岁,在他面前却像是未及笄的丫头,呆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他那时是怎样答复自己的?对了,他说的是——
“以命相报?你的贱命还入不了我的眼。”
她面上滚烫,思及兄长所做,一时竟羞愧地抬不起头来。
“况且那毒妇防人心重,兼又蛇蝎心肠,就凭你,如何能够帮得上我?”
少年斜倚而坐,右手时断时续地敲着红木桌案,见下跪之人不答话,他长指一顿、双目微敛,又说道:“我记得爹爹曾向我说起过你,陈昶的妹妹……可是叫陈、陈月?那毒妇已被我赶出清风寨,你若真想报我父救命之恩,我倒是有一计,只怕你不愿——”
她猛地抬起头来,膝行两步,叩首说道:“少寨主只要有用得上奴婢之处,奴婢便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林邑抚掌大笑:“好!既然陈姑娘是有情有义之辈,那我林邑如何做的小肚鸡肠之人?你大哥之事我亦不会迁怒于你,等事成之后,黄金白银、锦裘华裳,在下皆亲手奉上。”
陈月摇头道:“奴婢受老寨主大恩,我大哥又做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奴婢何有脸面受少寨主恩赏?只不过……陈昶终归是我大哥……奴婢愿牛马以报,唯求少寨主饶我兄妹二人一命,陈月对天起誓,愿与大哥远走他乡、今生今世不再出现在少寨主眼前!”
梅香……陈月思及旧事,双目微睁,她颤颤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红布包裹的玉符,双手举过头顶,将玉符献至林邑眼前。
林邑不急不慢地拿起玉符,用手摩挲着仔细观看片刻,才应声道:“确为真品,有劳姑娘了。至于姑娘刚才所言之事嘛,先前我只答应留他一命,可没说赐药救他——可念在你献玉有功,我便允了你了。”
他两指一捏,从袖中夹出个一指长的白玉瓷瓶,当着陈月的面轻轻一晃,语含讥讽道:“服下此药后会昏迷三日三夜,醒来便会痊愈,你可得好好照顾你大哥啊——”
她用手接过瓷瓶,双唇微颤,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却只吐出几个字:“多谢少寨主……”
林邑目光冰冷、面露鄙夷,俯身凑近她耳侧,低声道:“他那般的牲口畜生,杀了岂非脏我的剑?你放心,目下还有一出好戏未演,我可得让他全须全尾地活着。”
他站起身,将那玉符塞至胸前,用手抚了抚这硬物,而后才绽出笑意来。他见陈月还跪在地上,便用手点了点下颌,冲着她好声提醒道:“时辰已到,想必梅辛将要回府,你还跪在此处,难不成是等着她来砍你的头吗?”
--------------------
支线剧情快结束了。
第30章 (花开)
=================================
梅辛推开门时,见林邑正在梳妆。
这人背对梅辛,抬眼一扫,见铜镜中映出那女人的身影,却也不管她,只自顾自地梳头。
见他这般女儿模样,梅辛心中更是厌恶,她恶语道:“我记得我生的是个小郎君,哪知道几年不见,他倒成了别人的娇妻?”
林邑轻笑道:“梅夫人想是记错了,您只有一位幼子,哪里凭空多出来一个儿子?”
梅辛听言怒意更盛,骂道:“小畜生,都言母胎怀子、凡经十月,我历经苦楚方生下了你,你倒是连亲娘都不认得?”
林邑转过身来,故意在她面前抚了抚脸,做出一副娇态,口中却不留情:“老畜生才能生出小畜生来,既然你自认为我娘亲,倒也担得上我称你一句‘老畜生’了,是也不是?”
“你!油嘴滑舌、不知礼数,还做出这等雌伏献媚之事,这些年来你二叔便是这般教导你的?”
听她提及二叔,林邑双目一动,口中讥道:“你既已与清风寨决裂,又有甚么资格提我二叔?更何况从小到大,你从未管教过我,现今倒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呸!真是虚情假意、装模作样!”
他母子二人积怨多年,如今恶语相对、相持不下,周围下人自不敢出声。
梅辛平息片刻,终是不愿再与他相争,只道:“你采那红昙花,究竟为何缘由?又怎么会与双龙门的姚川扯上关系?”
林邑思及姚川昨日所言,又念及今日计划,便顺势而下,只抿了抿嘴软声道:“我发了善心,想救人一命罢了。你……娘亲若是心疼孩儿,便大方些赐过药来,我拿了马上便走,绝不会叨扰与你,如何?”
听他避开第二问,梅辛冷笑一声,道:“我可不会坏了规矩,你那情郎这般嚣张,若是他今夜能将红昙花采走,我自不会害他,若是不能……他便是死在此处,也怨不得别人!”
谁知林邑听了这话,却是大笑出声:“我的好娘亲,只怕你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川哥武艺高绝,便是你这府中门客一块儿上,也伤不得他分毫。”
听他言语亲昵偏颇,梅辛更是恼怒,她心中暗暗起誓,今夜定要将那姓姚的小畜生砍个七八块,以消她心头之恨!
他二人一番交谈,又是不欢而散。梅辛走时喝到:“我已派人看守,子时之前你都不许离开此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林邑笑意未减,在她背后回道:“对了娘亲,我与笑舒也是多年未见,他现今……该有十四了吧,不知现下如何?”
梅辛足步一顿,声音也冷了下来:“拜你这位好哥哥所赐,他可好得很——我再说一遍,子时之前,不准离开此屋!”
她步履匆忙,只令门口数名侍卫闭门相守,却未看见其中一人与林邑对视一眼,又匆匆低下头去。
房门紧闭,只听林邑喃喃道:“娘亲啊娘亲,从小到大我何时听过你的话?”
————
姚川回到梅庄后,便被人领着去了前厅,他面色紧张,直问柳娇儿身在何处,一旁侍女却都缄默不言,在他追问后才答道:“我家夫人已答应少侠摘花之约,便请少侠先在此休整,待到子时采了红昙花,再与尊夫人相会,岂非一桩美事?”
姚川早知有此结果,面上却还做出一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