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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会收到几百条生日祝福短信,员工也会特意为他制造各种生日惊喜,但因数量太多,短信向来不看,礼物向来不拆。

今年也是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他把几百条短信翻来覆去好几遍,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却从未给他发过消息的发信人。

但没有。

源源不断的短信祝福,电话夹杂其中,手机每亮起一次他都要低头看一次。

还是没有。

窗外阴沉沉的,预报说今天傍晚会有中雨。

和他此时的心情一样,并不美丽。

南流景习惯性摸索着座椅,摸了半天手中空空如也,一低头,他的旅游杂志不见了。

杨司机主动道:“旅游杂志让李叔收走了,见您翻了很多遍,南总,想去旅游么。”

南流景没说话。

他刚接手公司,多少人虎视眈眈,现在无法脱身,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更应该小心,步步为营,稍有不慎,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杨司机笑道:“玻利维亚的天空之境很美对吧,有机会一定要去一次。”

南流景心不在焉盯着窗外。天空之境啊,是很美,但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呢。

下辈子么。

*

南流景家。

沈伽黎转了一圈。反派不在,李叔不在,很好。

他在网上寻摸半天,找到了闲着的施工队,以及,盐场。

一百亩的园林用盐铺满大概需要600吨,工业盐的价格在400左右,这样就是24万。

太贵了。

像他这种铁公鸡,一根毛都不愿往外出。

虽说羊毛出在羊身上,归根结底都是南流景的钱。

但他天天老谋深算怎么扩充小金库就不辛苦么?

啧,归根结底还是南流景的错,无差别讨厌所有没有边界感的人。

虽然见到了白薇的确很开心。

沈伽黎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了半天,虚弱划着手机,眼睛一度要闭上。

倏然间,“80元/吨”的字样赫然出现。

不管产品质量如何,便宜的都是好货。

上午十点,施工队开着铲车准时抵达,望着豪华的园林造景,一帮人犹豫了:“这么华丽的园林,你确定?”

沈伽黎“嗯”了声。

又道:“南门留出半亩。”

能省一分是一分。

几台大铲车满载愧疚感,缓缓驶向园林。

高耸入云的红杉树被连根拔起,轰然倒塌,甩落遍地球果;修剪精致的草坪顷刻间化作泥土地,草种乱飞。

大块的盐粒平铺在泥地上,被工人们用铲车碾碎碾平,磨成细细的盐沙。放眼望去,周围一片雪白,像是刚结束了一场大雪,一望无际,好似天地间都被这干净的白所覆盖。

白色亮而刺眼,沈伽黎意满离。

本次加上人工费共支出六万元。

沈伽黎心在滴血。

傍晚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在平整的盐地上方积了薄薄一层水。

沈伽黎乘着雨声,在这令人犯困的白噪音中安然入眠。静音的手机屏幕不断亮起,短信接踵而至。

傻逼1号:

【哥哥,雨停了哦,我去接你么?】

【哥哥肯定又在睡觉,没关系,我可以等(*^▽^*)】

半小时后:

【哥哥,六点了,还没起么?我现在可以过去么?】

【哥哥,小懒虫,要起床啦~半小时后到,等我~么啾!】

沈岚清环伺一圈位于郊区的小别墅,脸上挂着汗珠,浸湿了绯红的双颊。

他早上六点就起赶来这边布置现场,就连红酒摆放的位置都经过精密测量,雪白的桌布铺陈椭圆长桌,中间的艺术花篮中绽放着娇嫩的粉玫瑰,水晶烛台晶莹剔透。

沈岚清坚信,今天一定会是哥哥最难忘的一天。

第38章

另一边。

南流景婉拒了无数领导员工的邀约, 到点准时下班。

他又看了眼手机。

六点了,依然没有收到沈伽黎的生日祝福。

这个人,心是石头做的?

忽而想起藏在卧室里的那只等身高礼盒, 以及特意把李叔支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临市, 心中不禁懊恼。

到了家,南流景没急着进门, 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南门。

作为原文大反派,拥有一处阴暗且无人打扰的黑化地是标配。

南门是园林的边缘, 后面栽满法国梧桐,茂密且幽静。

南流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平复心情,顺便想点阴招。

沈伽黎,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我打开手机时,要看到你的生日祝福。

半晌。

他狠狠将手机摔进泥土。沈伽黎,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的小玩具放到哪里了。

为了快点拿到小玩具, 他按下电动轮椅的前进键,咕噜噜往前驶去。

穿过梧桐树搭建成的密林,接下来将会看到精心打理的美国红杉,然后是比球场还整齐的草皮……

南流景轮椅停下了。

南流景望着眼前豁然开朗的景象:?

园林……呢?

只剩白茫茫一片,一眼不见尽头。

……

“沈伽黎!!!”怒极而啸的咆哮声惊扰了枝头正在卿卿我我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四散而逃。

南流景笔直站起身,拖着轮椅疾步而去,脚底的盐粒踩得咯吱作响。

他用三年时间打理的皇家园林, 没了,甚至没看见消失后留下的泡影就没了。

沈伽黎沈伽黎!!!

“哐当!”进了屋, 南流景单手扯过轮椅往地上一摔,坐上去,做了个深呼吸试图平复呼吸。

这呼吸平复不了。

南流景一把推开房门:“沈伽黎,起来。”

沈伽黎缓缓睁眼,看了眼钟表,重新闭上眼:“六点了,睡了,晚安。”

南流景不由分说把人拽起来,拉着往外走:“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沈伽黎迷迷糊糊被拽到门外,雨后放晴的天空渡上大片耀眼的红霞,百里无障,一览无余。

他抬手挡了挡光,大言不惭:“礼物,送你的。”

南流景银牙暗咬,颌骨突出一块。

他抬手指着光秃秃的庭院:“你想气死我尽早继承我的遗产,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对不对。”

但话音刚落,猛然怔住。

南流景原本凌厉的眉宇渐渐舒展开,随即眼底满上一丝不可置信。

遥远的天际,火焰般燃烧的红霞片簇成鳞,犹如凤吐流苏,余散成绮。

原本雪白一片的盐地表层波荡着薄薄一层积水,像一面光滑的镜子,投映出天空的景象。

笔直狭长的水平线将世界一分为二,完美复刻的场景忽然令人难以分辨真实与幻象。

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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