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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紧攥的十指渐渐松开,瞳波颤动,被晚霞染上了热烈的红。

天空之境,那处他期盼却不知何时才能一探究竟的地方,此刻,就在眼前。

沈伽黎默默瞧了他一眼。

没事了吧,没事他要回去躺了。

哦对了,还有:“生日快乐。”

缱绻的红霞被无声的风吹散,明明两人刻意保持了距离,但偌大天地间,他们看起来却像是紧密相依。

六点半准时赶来的沈岚清按了许久门铃也无人应声,他担心沈伽黎出什么意外,爬过雕花铁门进了庭院,刚好看到这一幕,听到了沈伽黎淡漠的那句“生日快乐”。

“啪!”手中的花束掉落在地,地面的积水晕湿了藏于花束中的卡片。

卡片上那句“祝哥哥生日快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被水渍晕染开,弥散开小毛边。

他的嘴唇在发抖,眼睑一片晕红。

精心准备了一整天,期盼着能和哥哥度过一个美妙夜晚,结果哥哥却在对另一个男人说着生日快乐。

那么懒散且永远不回消息的哥哥为了这个男人的生日,砍了树铺了盐,制造了完美绮景。

南流景到底有什么好?一个永远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残废,他能给哥哥想要的幸福么。

鞋底碾碎花瓣,沈岚清阔步离去,十指收紧,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回了郊区别墅,他疯狂撕扯着桌布,砸了所有的碗盘,握着尖刀泄愤一般一刀刀用力扎进桌面。

沈岚清黑化50%——

……

一直到晚霞褪去,天青乍现,南流景才终于回过神。

他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终于打算说出那声“谢谢”,一回头——

那么大一个沈伽黎呢?

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回去躺了。

睡觉多的人都是笨蛋。

南流景打电话让旗下酒店送来了晚餐和蛋糕,点上蜡烛,在长桌中间摆上一束粉玫瑰。

随后吹灭蜡烛撤掉花束。

不然让沈伽黎见了岂不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

他上了楼,难得主动敲门,但沈伽黎深知李叔不在,不回应也可以,继续闭眼睡觉。

南流景沉思片刻,给李叔拨过去电话,开启扩音。

“沈先生?”

沈伽黎坐起来了,沈伽黎开门了。

望着手机,沈伽黎咬牙切齿.jpg

南流景挂了电话,声音低沉:“下来,有东西给你。”

“不要。”

沈伽黎没什么想要的,除了地下CBD。

“是你想要的。”南流景道。

“不信。”沈伽黎可不信,总不可能一下楼看到南流景给他抠出了一座套娃风大地宫吧。

“你会后悔的。”南流景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

沈伽黎不理解,拿这个吓唬人?几十年后都是一抔黄土,上阎王面前后悔?

送客,关门,躺平。

不多会儿,房门被人推开,一只超大礼品盒摔到他床上。

沈伽黎往旁边挪了挪,给礼品盒腾出位置,重新翕了眼。

南流景忍不了,他抓过沈伽黎的手,手把手带着他拆了盒子。

一只圆滚滚的大棉花娃娃“嘭”地弹出来。

沈伽黎缓缓打出一个?

这……什么玩意?

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丑的娃娃,身上的西装是拿双面胶贴上的,头上光秃秃立着三根毛线,针脚之凌乱李叔见了都得直接当垃圾处理。

关键这娃还TM是个斗鸡眼。

衬衫上还TM有个血手印。

诅咒之娃!

娃表情贼凶,一看就是至邪之物。

南流景默默将手藏在身后,倨傲地垂视着他:“礼物。”

沈伽黎:“我懂了,你想用这个诅咒我。”

南流景:?

字都认识,合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

他不是喜欢人偶?为何表情平平。

为了他那句“喜欢人偶”,南流景熬了几个大夜,每天不是在塞棉花就是在塞棉花的路上,打小针都没碰过的男人,戴着顶针穿针引线,手都被扎成蜂窝,一不小心留下了血手印。

但他竟然无动于衷?!

“说你喜欢。”南流景哪里吃过这种苦,脾气上来了,颐气指使道。

沈伽黎:……

这个世界上难看的东西已经很多,这人还要制造垃圾。

“你说过你喜欢人偶。”南流景凝视着他,眼底一片漆黯。

并非因为努力没得到认可,而是因为沈伽黎看起来并不怎么感兴趣。

沈伽黎想不起来在哪里说过这句话,但他确实说过。

但绝不是这个诅咒之娃。

沈伽黎不喜欢虚与委蛇,耿直道:“难看,你会喜欢?我想要的是储藏室的人偶。”

南流景固然想说这玩意儿给他他多半直接让李叔处理了,但尊严不能丢。

“喜欢。”

沈伽黎将丑娃塞他怀里:“喜欢你拿走,要送就送我储藏室那个。”

那娃他一样不讨喜,目测还是南流景同款,但莫名其妙,抱着它就是睡得格外香。

“那个不能给你。”南流景收拢手指,语气淡了些。

沈伽黎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不能给就是不能给,知道理由也得不到。

罢了,睡觉。

刚躺床上,黑暗中,南流景沉声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不能给么。”

沈伽黎:我没问,不必告知。

“那个人偶,是我六岁生日时,母亲送给我的。”南流景的声音恍若隔世,漫着一丝寂寥。

沈伽黎:我真没问,别自说自话。

南流景缓缓垂了眼,似乎陷入往事的追忆。

他本打算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腹中,因为身边那些尔虞我诈的人不配知晓,但不知为何,得知沈伽黎如此喜欢这个人偶后,心中莫名产生一丝奇怪的悸动。

想着,大概这个人会理解我的。

南流景的生母出身豪门,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追求她的人能排到临市,但她一个也相不中,偏就对南丰一见倾心,主动提出联姻。

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对她来说有着致命吸引,但对方对她并不感冒,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迫于父亲施压,南丰和南流景的母亲结了婚。

婚后二人相处并不愉快,无论母亲怎么努力,南丰始终反应冷淡,经常不着家,母亲以为有了孩子会好的,婚后第一年诞下孩子,取名南流景。

在古语中,南流景代表太阳。

但事与愿违,南丰不仅对母亲,对南流景也异常冷淡,连他的乳名也没喊过,总是一脸严肃叫他“南流景,过来”。

执意追随不爱自己的人,结局必然是万劫不复。

母亲知道了于怀素的存在,甚至知道那个女人偷偷给南丰生了孩子,南丰时常将于怀素带回家,以“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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