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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到一声“你要走了吗”的疑问。
肌肉瞬间绷紧。
本熟睡的人不知啥时候睁开了眼,正撑起上半身,焦急地问:“你穿衣服干什么。”
声音干净清澈,水浸过似的。抓着应云碎的手就把他翻过来,“应云碎,你不要我了吗。”
如果说,在此之前应云碎还存着些侥幸心理。
听到这句熟悉的台词,他便彻底确定——
自己就是穿进了小米讲的那本小说里。
穿的还是那个和尚且19岁的反派迟燎、睡了的、炮灰。
虽然是迟燎唯一睡过的人,但这炮灰只在番外出场了几句话,描写寥寥。
大抵就是因为这,当故事真成为一个世界时,便可以随意发挥设定。让原主的容貌与名字,都和自己别无二致。
只是还毫无原主的记忆。
应云碎也不明白,迟燎为何一醒来就会问出这种幼稚的问题,不带铺垫,不给迂回。
“你怎么不回答我。”迟燎战战兢兢的声音。
应云碎仰头与他对视。
迟燎有一张深邃又英挺的脸,是裹着古典味儿的俊美。
但与小说里迫人冷傲、阴鸷偏执的反派气质大相径庭,侵略性十足的身材上,他的眉眼神态专注却顺从,透着一股孩子气。
看着很好惹。
不过原主就是被这欺骗性的第一印象搞死的,应云碎自然不会犯蠢。与这双又纯又亮的黑眸对视两秒后,他咽下了心底那句“酒后一夜情,谈什么要不要”的吐槽,艰难笑着回答:
“怎么可能,我只是起床了。”
迟燎这才放松下来。
“喔,那就好。”揉着头发眯起眼睛,露出一排整齐的牙。
应云碎看到他很奶的笑容,也缓了口气。
他别过头,战术性逃避地去拔掉床头的手机充电线,听见后方冷不丁又说:“今天周日。”
手机屏幕在拔掉充电器时陡然亮起,这本小说并非架空,于是显示的年份很确切——是应云碎23岁的时候。
他像回到了过去,以自己的样子,却是另一个人的身份。
“所以我们只好明天去领证了。”
充电线兀然掉在地上,轻咚一声。应云碎捡起,惊愕地无意识将它往食指上绕,瞪大双眼:“……什么?”
“我说。”
迟燎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黑亮亮的目光落入对方锁骨若隐若现的吻痕,
“云碎哥,我们明天领证结婚。”
第2章 反派
应云碎怀疑这小孩儿是酒没醒。
但看着对方修长精壮的体型,想到他黑化后原主的悲惨结局,讽刺在求生欲里褪成不可思议的浅笑。
他用一种饶有兴致的温和语调重复:“结婚?”
“嗯。我昨天睡了你,要对你负责。”迟燎一本正经。
“我不需要你负责。”
“可你刚刚还说你会要我。”
“……”
因为我说要你,所以是你对我负责?这是啥逻辑?
应云碎不禁叹了口气:“你才多大。”
“我满19了,你23,都是适婚年龄。”迟燎立马回。
“……”
“我知道你觉得很快,没关系,我们可以结婚后慢慢来。”
应云碎在迟燎的靠近中退后一步,听见他再次重复:
“你只能和我结婚,我们睡了。”
应云碎不说话。
他不敢拒绝,但自然也不愿答应。就握着手机缩在沙发旁,充电线长长的垂下来,扫着笔直细瘦的小腿。
恰巧这时,手机响了。
他如释重负,低头说:“我接个电话。”没注意到迟燎被人打扰的不耐皱眉。
或许是他五官深邃的原因,若是做一些带负面情绪的表情时,气质就会截然不同。
光是一个皱眉,沉重锋利的阴影泻于眉间,脆弱单纯劲儿就荡然无存。
不过这个皱眉转瞬即逝,迟燎去穿衣洗漱了。应云碎食指绕着充电线,顺着电话的备注喊:“奶奶。”
电话那头的温琴女士一愣。
她孙子脾气极差,难得听到这么乖巧的一声“奶奶”。
“怎么还不回来?昨晚下戏后就说要回来了呀?”温琴语气也温柔了不少,但仍是一股一言难尽,“你把Jason炒了的事儿我知道了,我再给你物色一个吧……”
老人絮絮叨叨的,应云碎脑海里终于延迟地炸开了一小段关于原主生平的记忆。
大概是小说buff,原主一个炮灰家世也挺离奇。
他从小流落在外,几年前才被认回是应家长孙,爷爷是滨城数一数二的私立医院董事长。
老爷子的长子长媳很早就空难去世,原主的寻回相当于是保留了大儿子的唯一血脉,于是特别受老两口溺爱。
即便常年在贫民窟成长的他缺乏教养不学无术,但当他说想当演员时,应老夫人就托关系把他塞进了娱乐圈。
近期他带资进了一部武侠电影剧组,演男三。由于演技不堪入目,最后一场戏硬生生NG了接近百条也没过。
导演在业内还算德高望重,早看不惯他这关系户,忍无可忍便骂了几句。
原主不敢怼导演,就把自己的委屈愤懑发泄到了经纪人头上,又打又骂又解雇,晚上再独自去酒吧emo。
在那儿,他遇见了剧组的眼熟面孔,迟燎。
他酒后性起便去撩他。
迟燎不是演员,就特效组一打杂的,确实是年轻帅气,但这么张脸还搞幕后,一看就是个毫无背景的穷小子。
所以原主肆无忌惮,打算睡完就走人。
回忆像一个粗糙ppt在脑海里划走,应云碎总算清楚了“应云碎”在这世界的形象。
拿到落难归家少爷剧本却毫不珍惜的纨绔蠢货,难怪是个炮灰命。
温琴还唠叨了几句,应云碎安静听着,最后说:“好,我马上就回来,待会儿见奶奶。”
温琴再次大吃一惊。
莫非是拍戏打击了他,电话那头的孙子耐心又温和,腔调都比之前稳重了不少。
她立马道:“你发个定位,我让司机开车来接。”
挂完电话后,应云碎边整理混乱的记忆边走去卫生间。
迟燎刚洗漱完,眉眼更显清俊利落,应云碎擦着他过去,被迟燎抓住手腕。
应云碎想抽开,完全抽不动。迟燎被掌心的温度一烫,慌张道:“你有些发烧。”
“哦。”应云碎并不在意。
发烧倒还好,他主要是感觉胸口有些痛,害怕是带病穿的书。
他说:“你先松手。”
“我带你看医生。”
“我要回家了。”应云碎说,心底多少有些不耐烦。
他以前多么游刃有余赞誉满身,穿书人设竟又蠢又欠揍,此刻还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