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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用结婚拿捏,方方面处于被动。

他无法挣脱,索性不理,就用另一只手接冷水洗脸,水珠从眼睫滴落,像团要化的雪。

迟燎一直圈着他手腕,“我先带你看医生。结婚的事儿你好好考虑,不用急。”

“……”应云碎笑了一声,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迟燎。”

“嗯。”

“昨晚我可能是喝断片出了意外,但我身体很差,大多数时候也……性冷淡,你和我结婚应该没啥意思。”

虽然直接穿到睡的过程中,迟燎给了他很契合完美的体验。

但上床他是当临死前的一场梦,结婚却是非常现实的话题。

应云碎的理性思维不会让他顾及对方是未来反派就莽撞答应,当然,

他也只敢用委婉自黑的方式来含蓄表达态度。

不过迟燎巍然不动,就眨巴了几下眼睛。

应云碎被他这看似温顺却听不懂人话的狗样儿搞得无奈,打商量地说:“你先松手好吗。”

他声音好听,虚弱状态下上扬的淡声语调,更是轻飘飘的像刮过耳畔的羽毛。迟燎听话地手指松开,却并未收回。

应云碎背手往后退一步,眼前却有些发黑,身体微晃,手忙撑着盥洗台。

还没反应过来,迟燎竟单手拎着他领子把他一提,轻而易举像捞一只猫,然后再将他打横抱起。

“?!”

“先去看医生。”

嗓音还是少年的清朗,温热的呼吸却扎得应云碎缩起脖子,很重的锋芒。

迟燎声音缓缓,“云碎哥,我不需要你和我上床,我只要你和我结婚。”

应云碎闭上眼,心里嗤笑一声。

天真小鬼。

可这小鬼体型力气都如此碾压,能把他顺顺便便拎在怀里,完全无法挣扎。

他又惹不起。

-

应云碎被迟燎抄着膝弯抱到了车里,在颠簸中控制不住就睡着了。

他确实是太虚弱。迟燎没把他送去医院,打电话让叶森找个信得过的医生,就直接带回了自己家。

医生看诊时,迟燎在阳台接了通电话。

内容令他烦躁,他倚着栏杆抽了根烟,眉眼冷淡却锋利,显出逼人的压迫感,气质和应云碎面前的“天真小鬼”大相径庭。

叶森站在他旁边,不敢问迟燎为啥抱了个人回来,只提前汇报起这几天他的任务:“迟少,这一周拍的照片冲印出来了,你要看吗。”

烟圈缭绕,迟燎没说话。

叶森便自顾自拿出一小沓照片来,开始事无巨细地讲道:“周一早上八点,他在华西路站搭827去……”

迟燎扬手,打断了他的话:“烧了。”

叶森一愣:“啊?”

“叶森,这些照片都烧了,还有我之前的。”

“?”叶森满脸疑惑。

跟踪偷拍这工作是迟燎从17岁就安排下来的任务,他很在意,每周都要洗出来的照片,再把它们收集起来,没事儿就看。

叶森小声问:“迟少,咱不跟踪他了吗。”

被迟燎的眼风一扫,叶森又吓得噤声,埋怨自己多嘴。

不过今天迟燎心情不错,并未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只眯起眼来,咬着的烟火星儿晃了晃。

像给叶森做示范地,他拈起那沓照片里最上面一张,擦燃打火机将其点燃。

钴蓝色火苗刚触及照片一角,脆弱的纸张便像枯萎的秋叶迅速燃烧,被舔舐吞没,里面的人影很快沦为灰烬。

迟燎面无表情看着,只等火苗都触到指尖了才甩了甩手。

烟抽到一半,他将其掐灭,突然笑了下。等着风吹散点儿烟气后才走进卧室,目光幽深地望着床上的人,这才回答:

“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他去向医生询问应云碎的状况。医生战战兢兢事无巨细地回。叶森则远远站着,目光落到床上。

精致苍白的一张脸映入眼帘那瞬,叶森恍然。

确实没有必要再跟踪了。

他找了个更像的。

不过等医生递给迟燎一管药膏,后者边听着使用说明边低头揉起头发来,好像不太好意思。叶森又觉得,今天他的疯子老大似乎有些不一样。

-

应云碎是在迟燎怀里睁眼的。

迟燎正打算给他涂药,见人醒了,愧疚地喊:“云碎哥。”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心脏不太好。”他轻声道歉道。

应云碎本晕晕乎乎,对上这双又黑又亮的眼眸,立刻清醒过来。

他不意外是带病穿的书,只偏过头:“所以我不是说我身体很差么,不适合结婚。”

“不,我更要好好照顾你。”迟燎更坚定了。

“……”应云碎没说话。

他其实习惯有话必回,哪怕只是蹦出个单音节或挤个表情。觉得这是双方交流起码的尊重,

可在迟燎面前,他只有万千无奈,和一丝忌惮。

小米说过,迟燎被炮灰欺骗感情前性格很好。通过不长的相处他也已确信,这人虽然成了年,但就还是个直肠思维的小孩儿,和反派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也是太小孩儿了。

应云碎顶着23岁的身体,但从心理来看也26了,迟燎说什么照顾负责,跟过家家似的轻易,他真觉得幼稚可笑。

可他又无法直接表达态度。

毕竟迟燎现在不是反派,不代表以后不是。他到底还是忌惮哪句话说得不对,冷不丁就把这娃搞毛了。

所以他只能迂回两句又沉默,试图找到一个度。

迟燎摆弄着他,轻手轻脚却又得心应手,像玩掌心里一个布偶。

等应云碎都翻了个身,伏趴在迟燎腿上,他才意识到这人要做什么。

全身肌肉陡然绷紧,像条砧板上的鱼,他防备道:“……你要涂哪儿。”

迟燎竟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就是那儿。”

“。”

“对不起啊云碎哥,是我太凶了,我很快就涂好。”迟燎脸红,虽然他其实完全收敛克制着,没想到还是把应云碎伤到了。

此他咬着唇准备扒他裤子。应云碎像死鱼显灵,全身一蜷。

自尊让他的忌惮瞬间消失,怒道:“你敢。”

说完他就后悔了。

经验告诉他这两个字有些“过度”,通常会让反派预备役生气,展现暴虐蛮横的一面。

不过迟燎收手了,小声嘀咕:“那你能自己涂吗。”

应云碎根本没力气。

迟燎思索了番,又想到个体贴的好主意:“我之前已经帮你涂了一次了,当时你在睡觉。要不我等你睡着再给你涂?”

?掩耳盗铃吗?

听着如此傻不愣登又直白单纯的话,应云碎如鲠在喉,又沉默了。

手指陷进被单里,只觉一股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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