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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就有个缠绕在食指的纹身。我给你念!”小米边说边拿出手机,刷刷翻了几下,

“啊找到了,‘那纹身呈缠绕状细长地攀援在迟燎修长的食指上,如深色的藤蔓,更像一条安眠的小蛇在指节蛰伏。’酷不酷?”

应云碎轻嗤一声。

这种描写念出来他觉得很蠢,浮夸空洞。

小白捧哏地问:“这啥小说啊,给我们讲讲吧!”

“耽美小说嘿嘿……哥不是喜欢男人点儿吗,我们给你讲gay的故事好不?”

应云碎的性向其实是个谜。他对谁都很温和,极好相处,却又像谁也走不近,无法深交。圈内甚至传他是性冷淡。

也就基金会几个成员发现,他最钟爱的艺术品是个男性形象,作此推断。

反正他好像只会欣赏作品,而不是心动某个人。

小米想让应云碎散心,疯狂推荐:“而且它不是架空背景,就在滨城发生的故事,写得特别真实细腻,哥你听听吧!”

应云碎心觉无聊,但终究没拦。

他知道米白的好意,他心情确实挺压抑的。

也正常,谁快死了还会有好心情。

26岁的年纪,他根本无法做到坦然,太不甘了。

应云碎微阖起眼,缓声:“嗯,你讲吧。”

小米没有照着原作,是用大白话粗略讲述的。

这是个总裁受和影帝攻的先婚后爱文,但她却总爱提到那个食指有纹身的22岁年轻反派,迟燎。

“……迟燎强势阴鸷,做尽坏事,主角受残疾也是他搞的。可他结局自杀还是让我意难平啊,这种疯批坏种为啥会选择自己了结自己啊!”

小白问:“他怎么变坏的?”

“没详细说,但番外提了一嘴,说迟燎少年时性格还挺好,只是后来被一个炮灰骗了感情。”

“炮灰?”

“嗯,名字外貌啥描写没有,就几段话。说他大概19岁时遇见了个富家公子哥儿,是个演员。那演员又撩又灌酒的,迟燎就和他稀里糊涂睡了一晚。”

“但第二天,演员就把迟燎给踹了。迟燎追着他问‘你不要我了吗’,炮灰说‘就是玩儿,本来就没要过你啊’。”

小白:“然后迟燎就黑化啦?这么随便?”

“随便吗,反正这件事对迟燎打击很大,至此之后他便谁也不信谁也不爱,在黑化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后来对付主角同时,当然也没有放过这欺骗他第一次的炮灰,搞到倾家荡产,死在了荒郊野岭。”

小米愤然道,“是不是好可惜?就是这个炮灰导致迟燎黑化的,没有他迟燎还是个纯情少男!”

小白笑:“你好真情实感。那你穿书吧,你说你要他,这个故事就没反派了。我是觉得这迟燎黑化得有些突兀。而且他被炮灰骗了感情干嘛要去对付主角……”

“不清楚,就一个性格转折点吧。我也还没讲完呢,咱主角虽然姓蒋,迟燎可是他的……”

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殊不知应云碎耳畔早已模糊,眼皮沉重地缩进了被子里。

反派怎么上床黑化或者主角怎么先婚后爱应云碎都不感兴趣。他听得敷衍,觉得这个故事还挺催眠。却不曾想,闭上眼没多久,就听到雨声绵延。

交织着两道浓重的呼吸。

一道轻喘,一道呜咽,拉扯着应云碎的耳畔与意识。他扣着一个人的手,汗水从指缝里溢出交融。

——他竟也坠入了一场亲密梦境中,

应云碎寡欲,这种梦于他而言都很陌生,是否是性冷淡暂且不提,主要是他身体很差,眼光又过挑。

他是策展人,和众多艺术品打交道,说白了就是专职审美。

一般人、或者是一般身体是真看不上。

但或许是听了纸片人故事的加持,此刻他虽泪眼朦胧,看不清对方溺在光影的面孔,却能真切感受到他的身体是多么蓬勃修长。背肌线条丟勒的素描般紧绷流畅,嵌在上面的汗珠也似油画笔触,淋淋漓漓,闪着明度很高的光。简直像注入了生命力的大卫雕像。

这让应云碎有些上瘾。

陌生的上瘾,感官刺激显出一种全新的具体。仿佛漂泊深海,被冲撞、裹挟、托举,疼痛又酣迷。

应云碎闭上眼,继续倾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浓稠不绝。

……

后来他是被疼醒的。

窗外天亮雨停,室内装潢精致。

是酒店,还弥漫着古怪暧昧的气味。

应云碎以为自己仍在做梦,但一动,下身撕裂的疼痛太过真实,火辣辣的,直灌骨髓。

然后。

他发现自己赤|裸的腰上正搭着一只手。

这手极适合临摹,冷白骨感,指节修长,微凸的青筋像蔓延的黛色河流。食指上还缠着根精致的银丝,从指根绕到指尖。

哦,不是银丝。

应云碎看清了。

是条纹身,像蛇又像藤蔓。

……慢着。

缠绕食指的纹身?

米白讨论小说的声音若远若近,昨天做梦的片段破碎支离,应云碎呼吸微滞,目光慢慢滑向手的主人。

躺在身旁的男人。

他还在沉睡,被子遮掩大半张脸,露出的眉骨和鼻梁却相当挺拔,睫毛很长,投下一片灰莹莹的阴影。

这是……

对方呼吸轻缓,应云碎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在一个离谱的推测炸进脑海时,他慌忙扒开腰间的手,费力从床上直起身来。

不远处的落地镜立马映出了惊愕迷茫的模样。

身体布满陌生的吻痕,但凤眼白皮,分明就是自己的容貌。

甚至连背后的烧伤疤痕都还在。

要说变化,就是更年轻,也没生病晚期那么瘦削。

他没有做梦。

晨光从窗帘透出一层薄薄的光纱,应云碎咬住嘴唇。

好像是……

穿书了?

就在应云碎心乱如麻时,刚扒开的手又搭了回来。

没有意识地抓了抓,垂在他的枕头旁。

应云碎的视线再次落回食指。

半分钟后,他面无表情地掀开了食指主人身上的被单。像审视一尊刚刻好的雕塑,从上往下地看着。

一张过于清隽乖巧的少年睡相。但不着寸缕的身体却已是成熟男人的性感肌理。

宽肩窄腰,比梦中更直观清晰的完美比例,流畅凌厉的肌肉线条轻薄却有力量,顺着人鱼线蜿蜒往下……

审判过渡成欣赏,应云碎轻挑了下眉,默默又把被子给人盖上。

莫名其妙就没了第一次的无措心情转瞬变成了“不亏”,还渐渐蔓延出再生续命的惊喜。

深呼吸两口,他起床穿衣,打算趁人醒前就溜之大吉。

但脚踩到地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无力虚弱,手指都在颤抖,刚艰难地套好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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