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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呼告。呼告后,会有劫道者前来,向天主行刀剑之礼,若受不住,便只有陨落一条路。”
“这不是找死吗?”殷停大呼,“为何不能悄悄回到族中,非要如此大张旗鼓?”
绮秀吐出颗断牙,“这是继任天主的试炼,若是逃避刀剑之礼,也就等同于放弃继任。”
刘鹏阴测测地说:“既然下任天主是你,那你还藏在此处做甚?”他回头看向殷停,喊道:“殷停,快,我们把他扔下去,叫师父劈死他了事!”
“你们敢!掌门承诺过会护我渡过刀剑之难,平安回到无有天!”绮秀显然被吓住了,瞪着眼外厉内荏地说:“你们要弃掌门之命不顾吗?”
“让你别刺激他,”殷停拧了把刘鹏腰上肥肉,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我师父便是你此行的护道者,若有人前来截道,便由他出面替你接下?”
绮秀嗤了声,没说话,默认了。
“殷师兄,却不曾想此行如此凶险,万幸头一个来截道的是我师父,即使余明师伯敌不过她,师父最多也就宰了这小子,”他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绮秀,接着道:“不若我们这便禀明师父,央她带我们回山门吧。”
“你过来,”殷停冲刘鹏招招手,示意他凑近些,两人头碰着头,背对着绮秀,耳语道:“你我皆知巡礼凶险,师父,师叔,掌门师伯会不知道?他们只会比我们更清楚。”
“就算如此,他们也让你我随行,总不至于是让我们送死吧,我且问你,英师叔待你如何?”
刘鹏没有片刻犹豫,“虽严过于苛,却是师父谆谆教诲,拳拳之心,莫不敢忘。”
殷停双掌一合,往后一瞥,“祝师兄也在呢,任谁都不能短了他去。”
“师兄的意思是,”刘鹏眼睛一亮,悄声道:“这是师伯给咱们的历练?”
殷停点头,只有这个理由才说得通。
“掌门师伯既然未曾点明,便是希望我们自行有所觉悟。若方启程,咱们打道回府,一则丝毫未尽同门之谊显得刻薄寡恩,二则也失之勇锐,着于怯懦。”
“岂不令师伯失望?”
刘鹏似乎是认同了殷停的说法,但稍显犹豫道:“可是凭咱们,又能做什么?”
“师伯应也未曾指望咱们做什么,能在师父应接不暇之际看顾好自己,便算是历练成功了罢。”
殷停暗自思量,怪不得叫他们去择选护道法器,应当就是为了应对此行。
护道法器……
一想到自己那把平平无奇大砍刀,殷停不由哀怨,打定主意要死待在祝临风身边,靠着狗大户保平安。
如若换了入道之前的殷停,再如何他也是不肯拿自己的小命犯险的,恐怕现在已经在谋划着怎么“背弃师门,”脚底抹油跑路了。
但如今,许是真灵出窍见过的诸多风景,胎中之谜窥见的前世之因,加上与祝临风那段不知谁求来的倒霉姻缘,诸多缘由推着他,从惜命油滑的普通人逐渐向一个敢于与绝天争逍遥的的修士转变。
除却心态上的变化,让殷停有勇气冒险的最直接底气其实是余明。
不知为何,虽说师父既不靠谱,又怕麻烦,还是个酒蒙子。
但只要他在,殷停便觉心安。
两人合计完,转身看向佯装镇定的绮秀。
殷停:“绮师兄,巡礼之路凶险无比,稍有不慎咱们一个都活不了。我看你也不真是想死,咱们也别窝里斗了,各自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吧,你从含章阁得了什么?”
绮秀看着明显勾搭成奸的两人,感到憋屈无比,嘴硬道:“凭什么告诉……”
“好了,不必再说,”殷停截话道:“刘鹏,扔他下去给师叔祭旗。”
刘鹏左右手拧得咔咔作响,眼露出凶光地向绮秀走来。
“等等!”
……
三人围坐一团,看着地上放着的东西。
一把系在铜环上颜色各不同的玉符,共有五枚,这就是绮秀从含章阁得来的东西。
不顾绮秀的制止,刘鹏将铜环拎了起来,肥手来来回回踅摸玉符,随即收敛,痴迷道:“竟然是五行遁令。”
殷停眸光一闪。
“这令牌既然有五枚,正好咱们一人一枚,”当着绮秀的面,把玉符撸了下来,扔了块殷停,自家又揣块进怀中。
绮秀敢怒不敢言,气得眼眶通红。
殷停摊着手,厚颜无耻道:“我还有两个师兄弟,绮秀师兄不如大方到底,再给两枚呗。”
绮秀一口牙几乎快咬碎,刘鹏卷起车帘子,做了个往外扔的动作。
“给你!”绮秀闭着眼,撸下两枚玉符给殷停,至此,铜环上只剩下个光杆司令。
揣着玉符,殷停略略心安了,看来掌门已为他们准备周全,否则这遁令为何恰好是五枚呢?
望着车外,殷停想,难怪不用飞行法器出门,若是在天上打起来,余明便罢了,他们这几个小崽,跑都没地跑。
第44章 坠鹰之崖
余明和余英的争端最终由余明浅胜半招告终。
余英想是气得狠了,竟连自己爱徒都不顾了,转身拂袖便走。
对此结果,刘鹏也表现得很不服气,嘴中吵嚷着,“师父今儿个状态不佳,待改日一定……”
殷停只当耳旁风,略休整后,几人再度启程。
日月交替七轮,前行之路被高仞千丈的悬崖截断,殷停下车,踮着脚来到悬崖边,壮着胆子往下瞥。
只望了眼悬崖下如细丝一般蜿蜒的溪流,便觉头晕目眩不敢再看了。
刘鹏跟着凑上钱来,往下看了眼,立刻怪叫着后退,崖边碎石被他踢踹下悬崖,隔了几乎半盏茶的时间,才从崖底传来细微的响声。
余明越过他们,兀自走到悬崖独独凸出的大石上站定,目光凝视远方,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殷停替他捏了把冷汗,方要说话,便被一道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抢了先。
“师父,接下来该如何行进?”
祝临风悠悠从车上下来,姜太平跟在后头帮他提裙角。
“不急,”余明说:“自离开山门,算算日子已有八日,到这坠鹰崖行程已过千里,该放第二支明火仗了。
说着,他从翻手变出支七尺来长的火仗,一团拳头大小的碧色光华自火仗中朝天上射去。
一声闷响后,华光再度罩下。
直映得天地皆白。
殷停不动声色地朝祝临风摸去,讨好地拎起另一边裙摆,待华光散去,眼能视物时,他看见,刘鹏正扭着肥胖的身子,挤进车厢中。
收回视线,他发觉刘鹏这小子,说精明也精明,说蠢也真够蠢的。
须知,刀剑之礼的主要目标其实是绮秀,师父只是做他挡箭牌的,若前来截道的人守规矩,老老实实和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