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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也算结了姻缘,你要是实在等不及,我们也可以提早一些。”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脑中发晕,喃喃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虞情随手放了茶杯,瓷器底部与桌面发出清脆碰撞声:“就在你离了苍官殿、在无白道受伤之前。”

我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我都要成婚了,为什么还要自己跑去无白道?”

虞情神态自若:“那你今夜本答应的好好的,又为什么要跑到河边去和别的男人放灯?”见我语塞答不上来,他右指在虚空中遥遥一点,“你既然收了我的心头血,那便是苍官殿日后的主人,无论你意下如何,这婚都要结。”

第46章 唇齿间

等放完了灯、赏玩了鱼,我早已困倦的迷迷糊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恍惚之间,我感觉虞情拉着我替我更衣,下一刻又躺在了榻上,被人盖上了软被。

远处,一个声音虚实难分:“尊主,音尘门晚上收到葛尘传信一封,具体内容与闵公子有关。”

“葛尘?”虞情似乎很轻地蹙了下眉,“不是让舜华找人杀了么。”

“是,不过前几日便发现他死在了归药阁中,七窍流血,死状凄惨,祈山都在传是魔修动的手。”另一人答道,“而此封信的字迹与往日大不类似,是他人所书,其中写明他已知晓闵公子落入魔界,望尊主将人归还,他愿以物交换。”

虞情拂袖离了床畔:“容澹自己赶下来的,伤成这样了还舔着脸求我送回去?难道要把少君的位置让给我坐?”

另一人一顿:“不,容澹或许不知闵公子还活着,来信落笔狂草,署名麒麟,属下不知何许人也,只能前来禀报。”

“麒麟?”虞情琢磨两字片刻,视线不留痕迹地扫在床幕,“麒麟,龙者后代,祥瑞之兽,头上有角可起死回生,身覆黑鳞能传灵讯,既然他有这般能耐敢问我要人,那就让他割了麒麟角送来,由我苍官殿为清清医治吧。”

对方敛了神色,“是,尊主。”

他正要退下,虞情又道:“等等。”

那人转头询问:“尊主还有什么吩咐?”

层层帷帐之外,虞情棱角分明的侧脸冷酷无情,他以二指微微摩擦下颌,良久,说:“既然容澹不知道,那就让他知道。你去拟几封请帖用上次的法子传去祈山。上面就写,魔界大婚,夫虞情,妻闵清,天地为证,三界同乐,谨以白头为约,书此良缘。”

床榻之上,我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或许是月圆疼痛过累,纵想去听他们说话,也难以聚集精力。

那声音冷意沉沉,又飘渺的似一场梦:“我魔界要成婚,自然能办多大就办多大,最好三界皆知,举世皆惊。我不是容澹,不会将心爱之人藏着掖着见不得人,三年前失去的种种,我今日要一并还给他。”

待我再次醒转时,发觉早已日上三竿了。见帘内传来动静,荭雨撩开轻纱帷幕,端着水来帮我洗手,她手脚麻利,还抿着唇说:“夫人,尊主昨日吩咐了,一会儿会有人上门量体裁衣,等定了婚服后你尚且一试,看看最喜欢哪套。”

荭雨拧了水替我细细擦拭手掌,又道:“玄纁端服、绯衣广袖、钗钿礼衣、凤冠霞帔、绣凤秀禾服……人界规矩繁琐的很,夫人喜欢哪种样式?”

昨日虞情只说了成亲,没有管我的意愿,今早起来我仍感觉荒谬,晨意未退,我只能一手抵着鬓角揉了太阳穴,沙声与她说:“别做了,我不嫁。”

荭雨眨眨双眼,面上浮现不解:“为什么不嫁?”

我刚想说成亲需要夫妻二人情投意合,需天地为证才能结,虞情与我并无如此关系,但看着魔修丫头懵懂双眼,我又觉得她不懂这种弯弯绕绕,只好说道:“成亲是要与喜欢的人成的,你还小,不懂这些。”

荭雨哦了一句,半知半解,复言道:“那夫人不喜欢尊主吗?”

我本想下意识应了“不喜欢”,但这句话在嘴边卡着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等到她擦干净水盆周边的印子,又认真收了东西,我才缓缓吐出半句话:“……你们也不需白费力气,太重的婚服就算了吧。”

“为何?”荭雨随口道,“尊主命令了每个款式各做三件,不喜欢就挂着……”下一刻,她“呀”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失言,捂着嘴圆眼滴溜溜地来看我。

我长叹一口气,正打算去找虞情说个明白,外面却传来交谈人声。

“尊主,人界成婚讲究提亲纳彩、三书六礼,后者则分聘书、礼书、迎书、问名、纳吉与纳征,在此之后,还需选了吉日进行正礼,由新娘子头盖红幕,坐上红轿,而后便是共拜天地、行合卺之礼……”

“麻烦。”熟悉的声音打断他,“能不能直接跳到最后?”

被打断的男声语噎,但还是恭敬答了:“尊主具体是指哪个最后?”

“拜天地,入洞房。”虞情一手推开门,大步迈入殿内,他黑色长衫翩跹,袖口紧束,背后跟了个一路小跑的滚圆男子。许是他脚步太快,男子早已气喘吁吁,直抚头上薄汗:“要如此也不是不可,只是这‘纳征’的聘礼必不可少,坊间聘礼多金钏、金镯、金帔,帝后黄金万两。”

他双眼眯成一条长缝,赔笑着打量虞情神色:“不知尊主意下如何……?”

虞情一撩袍子向我走来,也不看他,只是朝着我说道:“聘礼再议,本尊还需与夫人共同商榷。”

“是。”男子朗声应了。

见他来了又在讨论成婚之事,我只觉得万分头疼,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说道:“尊主,我不想……”

“不想要聘礼?”虞情今日难有的和颜悦色,“这可不行,当初向翎许你百年血灵芝,如今我便要给你整片血海的灵芝,你让他爬下来自行去挖,想要多少要多少。”

几名小厮鱼贯而入,在虞情身旁男子的指使下将我摁在镜前,拿着布匹在我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听到他提陌生的名字,我脑中一闪,似有什么隐隐浮现,但那记忆宛如雾中看花实在不真切。我顾不得其他事情,赶紧追问:“向翎是谁?”

虞情敲敲椅背,在镜中与我对上视线:“一只小破鸟罢了,整天只会叫嚣,夫人无需在意。”

小鸟?我闻言满头疑问,脑中只勾勒出一只黄毛小鸟口衔血红灵芝,立于窗外树杈上朝我嚷嚷的场面。这时,那男子听了小厮言语又搓搓手笑道:“夫人身材纤细,只怕是撑不起来宽袖端服,在下还是建议凤冠霞帔,唇红齿白,必然美不胜收……”

虞情踹他一脚:“李广玉,叫你量体,没让你想入非非。”

“是是是。”李广玉忙不迭点头应了,圆圆肚子上脚印一只,看起来着实可怜。他试探着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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