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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很大……”

“没关系,我叫了出租车。”钟意一口回绝,也许他是有想要挽留的意思,也许只是他惯有的绅士态度, 只是她?现?在无意再?探究。

她?是个做事很干脆的人,想好?了的决定就不会再?更改。

然而?临行前钟意还是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靳宴舟, 她?在等一个问话。

可是靳宴舟没有问她?。

他没有问她?离开的理由是什么, 明明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相?爱, 明明前一.夜他紧紧抱住她?后背, 贴在她?耳边深情?呢喃。

也许他对爱的天性是收放自如。

也许理智也告诉他此刻分开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结果。

靳宴舟无法将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也不愿意看她?苟且跟在他身边。

他也曾经同命运抗争过,想要带着她?远走高飞,逃离一切牵制。

不管怎么说,这?已是他们所能走过的最好?结局。

钟意带走了第一次见面时候靳宴舟送她?的那件风衣,她?在箱子的角落摸到一枚戒指盒, 理所当然的, 那枚戒指被她?留在了原地?。

她?轻车熟路走到靳宴舟的书房,那儿有他的保险箱。

也许是最后一次的鬼迷心窍,她?盘着腿坐在地?上?想要试他保险箱的密码。

她?第一回 输了靳宴舟的生日,意料之?中的错误答案。

靳宴舟撑着手臂倚在门上?看她?动作,他好?心给了点儿提示, “意意,怎么不往自己身上?想想?”

钟意睫毛颤了两下, 她?脑袋里忽然闪过某个零星的画面,于是指尖颤抖,输入“521231”六个数字。

保险箱啪嗒一声在她?面前打?开。

靳宴舟的全部机密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地?敞开。

一瞬间的酸涩和复杂都涌上?心头,钟意强撑着坐起来,她?把那枚戒指静静压在最上?面的文件上?。

靳宴舟再?也忍不住。

他一把将她?整个人压在桌前,浓烈的气息侵蚀她?每一个感官,钟意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他似乎是想要亲吻她?,情?绪压迫下来却也只是埋首于她?肩头,给了一个极深的拥抱。胸腔处的长久轰鸣,就是这?一刻,钟意撞进他眼睛里。

暗欲的,像是夜色里最深的海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也许是爱,总之?他的爱太理智太克制,这?世界一切洞察人心的法器照下来,也只能窥探他三分。

钟意呼吸不能维系,像一只无法行进的帆船,整个人抱住他;

她?勾手压住他脖颈,亲吻他眼睛。

钟意时常在想她?为什么独独对靳宴舟钟情?,后来某次情?动,她?在夜色中悄悄描摹他眼睛。

是因为他有一双比平常人更清透的眼睛,能看见生活的愁苦,体贴她?情?感,眼尾眉梢含一点情?,她?就这?么沉溺进去。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拥,最后一次注视彼此的眼睛。

紧挨的心脏,混杂的心跳。

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后来靳宴舟抵住她?额头,两只手紧扣住她?肩头,这?个拥抱好?像要将她?压进身体每一寸。

他声音很沙哑,像吞了无数块碎冰,只有如此,才能堪堪维系沉着与镇静。

“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好?。”

“别?误入歧途,就像误入我。”靳宴舟注视着她?,他的声音隐忍,“抱歉,没能保护好?你——流言、非议还有令你伤心。”

钟意在这?一刻泣不成声。

她?擦掉眼泪,大大方方看着他笑,“你也太小瞧我了,没遇见你之?前我也好?好?的。”

“我从来没有看不清路的时候。”

钟意语气低下来:“靳宴舟。”

“你是我唯一的迷障。”

“不要把责任总揽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有你,我不必要为生计发愁、做什么事情?都好?像有底气,你带着我看见了很多我企及一生都没法看见的风景,我想——”

钟意深深闭上?眼睛:“你不是我的歧途,你是我的理想国?,也是我的乌托邦。”

“我今天走出去,是因为我们都有各自前行的路要走,我不想看着你为我背弃家族丢下苦心经营的公司,也不想放弃自己,为一个男人守在原地?。”

倘若我们要错过,那一定是彼此的心照不宣。

靳宴舟喉结滚了下,她?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叫他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好?留。

他又能用?什么理由强留她?在身边呢?

从一开始就制定好?的游戏规则,无论开始或结束,都是他将漂亮话先说在了前头。

今时今日,要怪就怪他辨别?不了自己的心,轻狂地?蔑视一切的爱。

靳宴舟垂下手,为她?让出空间。

钟意提起箱子准备走,她?一双眼睛哭过如水洗涤,通透明亮,有一股永远不服输的韧劲。

“意意。”

靳宴舟还是唤住她?,最后一声他唤的格外缱绻,钟意停下脚步,无论是分别?还是相?遇,她?的心跳总是不由自主因为这?个男人而?跳动。

这?是她?深深爱过的男人,跨过了一整个青春热恋,排除万难也想要走到他身边的男人。

日光渐渐爬上?城市上?沿,踏出这?里,这?城市再?也没有令她?眷恋的地?方。

钟意眼眶蓦然酸涨起来。

靳宴舟慢慢走到她?身前。

他取下腕骨间的沉香著穿,两指捏住她?手腕,将这?串佛珠缠了两圈绕在她?手腕上?。

他最后对她?叮咛,犹如一个温柔缱绻的情?人。

“漫漫长路并非坦途,崎岖前途并非皆能如愿。但是钟意——”

“靳宴舟还是祝你一生平顺,喜乐无忧。”

靳宴舟松开了手,极短暂的触碰,临走前还不忘为她?添上?一件灰色大衣。

这?是京市最冷的一个月,寒风裹挟着碎雪,空气里像是带着刀片,呼吸一口就好?像在被凌迟。

钟意缓慢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她?固执地?往前走,不许自己有一次回头。

一路走来,她?也没什么后悔。

人生就活那么几个时刻,她?有过那几个时刻,就不会觉得遗憾。

-

靳宴舟站在廊下静静目视她?离开。

雪落满檐角,院前那一株新栽的桂花树刚抽了枝条,大雪压垮树干,院子里一片狼藉。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沉默着看着雪地?里那道瘦削笔直的身体渐渐缩小成一个影子,直至身形模糊,轮廓消失。

有人劝他:“要是喜欢就留在身边,靳家想要困住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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