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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能忘记呢,卡维与我不同,他对建筑这一事业怀有百分百的热忱,教令院本就是他的归身之所。

于是我摇摇头,很快打消了这一不靠谱的念头。

卡维思忖片刻,作恍然大悟状。他眯了眯眼,道:“不会吧,因论派贤者大人竟然计划着诱拐院内精英出走教令院,这消息要是传出去……”

我白他一眼:“谅你也不敢乱说。”

卡维托住下巴盯着我看,眼睛眨巴眨巴,睫毛扑闪扑闪,过了两秒,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引得咖啡屋其他客人纷纷侧目而视。

我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没,我只是在想。”卡维好容易止住笑音,轻颤声道,“你说的那些料理教室什么的,如果开在教令院里会怎么样。你跟小吉祥草王商量商量,能不能专门成立个研究料理的学派,不用写论文,就负责研究怎么做菜。”

我沉默两秒,尔后震惊。

“卡维,你果然是天才吧。”

“……啊?”

“你说的太对了。”我一拍桌子,当即从椅子上起身,“既然要开,为什么不直接在教令院里开?谁规定教令院就只能是死读书的地方了?”

卡维懵了:“喂,安妮塔,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取出便签条,用钢笔在上面写下新家的地址递给他:“你去帮我看看艾尔海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正好还能顺便给我俩的装修方案提提意见,回头请你吃饭。”

“那你呢?”

“我还有点事,先不过去了,晚上我们直接兰巴德酒馆见吧。”提起箱子离席之前,我笑着说一句,“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想办法把提纳里和赛诺都叫来,今天的酒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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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事休整之后,我的体力与精力都恢复了不少。见张扬的日头也有了收敛的趋势,我便撑起伞,沿坡道回环而下,一路前往大巴扎。

早在阿扎尔在位时,曾不被官方主流所认同的各类活动都汇聚于此,故而大巴扎又被教令院人戏称为三教九流之地。

现如今,以祖拜尔剧场为首,艺术活动在须弥遍地开花。然而,要改变常人思维中的刻板印象并非易事。

我走访了几家画廊,又去剧场与妮露商谈了许久,最后想去哈瑟夫他们经营小食摊的据点碰碰运气,却没想竟真的在老地方碰上了那群不给我省心却又可爱非常的学生们。

他们也没想到会在烈日炎炎的盛夏遇到挺着大肚子来大巴扎乱晃的我,与我面面相觑了一阵,尔后手忙脚乱地摆弄起小食车上的锅碗瓢盆。

我笑呵呵地问:“你们今天不卖拉面了?”

“大夏天的,带着热乎劲的食物可卖不出去。”他们答,“我们在卖冰凉粉呢。”

凉粉我没少吃过,他们的做法却让我觉着新奇。

须弥地区卖的凉粉都是用绿豆淀粉制的,再浇上牛奶和冰沙。然而他们用的却是白凉粉,辅料是提前熬制好的红糖,再往上撒一把果干碎,顶上点缀几朵金木樨干花。

“这可是正宗的璃月做法,口味与须弥凉粉大不相同。”学生们说。

我用双手捧过碗,凑近鼻端闻了闻。

红糖的醇香被山楂葡萄的酸意中和,辅以一缕幽幽然的金木樨香气,冰凉与酸甜的碰撞,确实能让雨林夏日令人难耐的湿热退却几分。

我随口问:“这都是上哪儿学的,我也没听说你们去过璃月啊。”

“不是我们啦,是哈瑟夫那家伙……”

正忙着解释的学生被冷不丁使了个眼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噤声。他神色古怪地打量了我一眼,尔后紧紧抿起嘴,决意不再吐露半个字似的。

见他们同仇敌忾般集体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不禁有些好笑。

本该一门心思琢磨毕业论文的哈瑟夫竟又为了兴趣小组开小差,站在教授的立场,我确实该生气才是。

僵持间,哈瑟夫本人从街道的另一头渐行渐近,身边还跟着小圆帽少年,两人怀里都抱着一只巨大的铁桶。

哈瑟夫气喘吁吁三步一顿,小圆帽倒走得悠然闲适,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臂弯里的重量,甚至还有功夫嫌弃地瞥他几眼。

“累死了,可算是把冰块搬来了。”

哈瑟夫把铁桶砰地一声放在地上,自顾自地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似笑非笑盯着他看的我。

“……安妮塔教授?”

我笑了笑:“要不要我赞助你们一个制冰器?”

哈瑟夫缩着脖子,眼观鼻鼻观心,唯唯诺诺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见他如此,我长叹口气:“你不必如此,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写不出论文就出来转换转换心情,总比闷着头磨洋工要强。”

哈瑟夫咽了口唾沫,小声说一句:“那个,教授……我不打算写论文了。”

“啊?”我没懂。

他深吸口气,一字一顿地道:“我不想读书了。”

“学位也不要了?”

哈瑟夫推了推眼镜,再一次摇摇头,说:“我也知道,自己离毕业只差这么一口气。但我要是拿到了这个学位,我妈就有充分的理由逼着我留院。与其如此,我倒不如做个毕不了业的废物,好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小圆帽轻挑起眉,饶有兴致的目光扫过一旁欲言又止的学生们,最后落到我身上,像是在期待我的反应。

我叹息一声,幽幽问:“那你今后打算做什么?”

“我之前去奥摩斯港的迪亚法饭店面试过,那儿的主厨觉得我还算有灵气,愿意收我当学徒。”哈瑟夫说,“虽说从底层熬上灶台也得花不少年,但不管怎么说,总比在教令院苦熬着强。”

小圆帽忽然开口道:“哈瑟夫,你的退学申请好像还没交上去吧。”

“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对安妮塔教授提起这件事,所以……”

少年用圆眸静静地看着我,唇角一勾,意味深长地说:“现在劝他回头是岸还来得及,贤者大人,难道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

说来奇怪,从外表看,小圆帽明明只是个半大不点的少年,然而忽略他那暗含阴阳嘲讽之意的语气便不难发现,他的发言总能直击要害一针见血。

于是我放下了劝说哈瑟夫的念头,转而看向小圆帽,用提问迎回了他的质问。

“那你说说,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嗯?教令院的大人物竟然会向我这个来路不明的新入生请教问题?”

少年又一挑眉,缓缓道,“在那些生性傲慢的学者看来,这算不算不耻下问?”

少年的话语透出几分淡淡的嘲弄,尤其当他吐出“不耻下问”这四个字眼的时候,讥讽之意更浓。

结合典故,“不耻下问”往往被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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