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0
大抵是来到了自己出生时的地方,想起母亲过往受过的委屈,想起母亲被迫与亲子分离,只能想念却见不着的痛,她心里的疼更是控制不住,一下下搅着她心口,泪水一颗一颗滚落而下。
模糊的视线前忽然出现一方淡色的帕子。
“擦一擦罢。”顾显神色略不自然,不苟言笑的指挥使从未哄过姑娘家,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妹子。
但谁能看着这样一个娇娇软软如鲜嫩的花朵似的人在自己面前哭,还能无动于衷?
霍汐棠伸手接过,垂眸看了一眼这个不符合顾显这种大老粗该有的帕子,低声道了一句谢。
眼泪擦干后,霍汐棠定了心神,鼓足勇气说:“之前我想问顾大人是不是没有相信阿娘。”
顾显脸色微变,霍汐棠又继续道,“但现在,我想我不用问了。”
她唇角抿着浅浅的笑意,湿漉漉的眼眸弯弯带笑这样看他。
顾显不适应这样纯粹的笑容,有些僵硬地错开眼神,耳尖却隐隐红了起来。
原来有妹妹是这样的感觉。
萧条的古树下停了一辆马车,半边车窗帘被卷了起来,男人背脊靠车壁,目光幽深地望向远处。
“听得清她在说什么吗?”他慢悠悠问。
李拾勤站在马车外,斟酌了会儿试探地问:“陛下,不然马车再靠近些?”
隔着这么远,谁能听得清,天子是在耍他吗?
“不了。”
兄妹团聚,他倒也没有那样煞风景。
只是,为何前世没觉得,现在看这顾显怎就这样碍眼。
他淡声一笑,只觉得自己魔怔了,那丫头方才哭得他的心都快碎成了几瓣。
顾显作为兄长竟敢惹她落泪,看来是欠收拾了。
**
顾显带着霍汐棠进道观内转了一圈,出来时她整个人已经哭得将要站不稳了,顾显犹豫了下,正要揽肩扶上去,霍汐棠便已被一道黑影从他身旁夺了过去。
“陛下?”顾显惊愕,为何能在此处看见应该在皇宫的天子?
霍汐棠也是一惊,反应过来自己正在燕湛的怀里,即使手脚发软,也要将他推开。
燕湛轻声笑了笑,幽光浮跃的眼像是带着钩子似的看她,莫名使霍汐棠心尖一晃,趁她愣神间,燕湛二话不说将她抄腰打横抱入怀里,随后轻飘飘丢下一句话。
“顾显,棠棠朕带走了。”
顾显留在原地,拳头紧了又紧。
什么棠棠,他这个嫡亲的兄长都还未来及得唤一声棠棠。
车厢内,暗香浮动。
霍汐棠几乎整个身躯都被燕湛圈在怀里。
他这个人无论何处都生得实在完美,四肢修长不说胸膛亦宽阔得很,她窝在他怀里犹如被一个人形的牢笼困住,四周是他以肉.体打造的铁壁,鼻息间除了龙涎香,是什么也闻不到了。
“陛下……”胸腔前传来软意绵绵的声音,燕湛慵懒地嗯了一声,“何事。”
霍汐棠抬起眼,羞得不行,“放我下来,行吗?”
她已经不想去细究为何陛下会在此处的原因了,也不想去吵着为何要将她这样抱回马车上,可既然已经上了车,为何还要这样依偎而卧,实在是不像样子。
燕湛想起方才她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神意动,俯身过去用鼻尖蹭她的脸颊,“朕想这样抱你很久了,棠棠就可怜可怜朕好吗?”
他没再拿先生那套说辞来诱她,而是直白地说出这样不该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霍汐棠心里慌神,吓得闭了闭眼就连忙抗拒:“不可以,我……我不是可以让陛下这样抱在怀里的人。”
车厢内久久没有响起帝王的回话声。
时间缓缓过去,霍汐棠心里愈发的不安稳,内心挣扎了许久,悄悄掀起一只眼打量,却刚一睁开,便对上了帝王含笑的黑眸。
霍汐棠吓得又是紧紧闭上,不敢再与他对视。
为何陛下好似知道她会睁开眼打量他一样?为何分明相识不久,陛下好像对她很是熟悉……她心里有无数疑问。
燕湛垂眸欣赏着她这张娇丽的脸庞,眼底不禁浮起诡异的波澜,自重生以来,分明连更亲密的事都发生过,但有一处却是从未越界。
他想亲亲她的唇。
霍汐棠双眼紧阖,浓长的眼睫因此时的不安正在隐隐颤抖,恍惚间感觉空气都稀薄了起来,清冽的呼吸好似在朝她逐渐靠近。
姑娘家天生的警觉仿佛这时苏醒,下一刻,她蓦然睁开眼,便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在她脸颊上方。
男人似也微楞一瞬,却很快又勾起了轻笑,覆了下来。
霍汐棠脑子嗡嗡然,好似一下就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下意识将脸颊撇过,那张薄唇便将将从她红润的唇角擦拭而过。
所过之处仿佛留有余温。
燕湛眉梢微扬,泛着水光的眼很快被眼前的雪白夺走目光,他顺势贴上了她纤细莹白的脖侧,报复似的轻轻噬咬她的颈侧软肉。
霍汐棠脖子湿.润酥麻,抬手就要推开他,还未来得及抵上他胸膛的双手,很快已被男人强大的力道箍紧,他一手便可将她两只手腕掌握。
因卧在他怀里的姿势,紧握的手腕不得不被他牵引着往下按,不再给她能抗拒的机会。
车厢内轻哼声浮浮沉沉,婉转酥绵。
过了许久燕湛身子蓦然一震,从她颈侧抬起脸来,眼底含着的火星子像是要将她全身烫出个窟窿。
“陛……下……”
她声音都在打颤,两只手腕还被他紧紧箍住,可她隐隐觉得很不对劲,陛下现在身上极其烫,烫得她肌肤跟着都被蹭热乎了。
最热乎的竟是垂落的手指处,她挣扎了几下,五指胡乱攀抓,想要从他胸膛前离开。
陛下却身子崩得更紧,俊朗的面色浮起一抹邪气,眼角眉梢俱是隐忍。
他呼吸更沉了,牢牢按住她的手腕,嗓音低哑:“棠棠,你可知,谋杀天子是诛九族的死罪?”
他说话间,脸庞挨得极其近,呼出的气息都像方方面面钻进她的唇齿内,霍汐棠将脸偏过去不与他对视,偏偏避无可避,往里处又是他宽阔的胸膛。
无法,她只能埋在他胸膛前,闷闷地反驳:“陛下年岁这样大了,曾为人先生,竟这般不讲道理,分明是陛下在欺负我,怎么还倒打一耙说我谋杀陛下呢。”
燕湛微怔,望着她露出的粉红耳尖,“年岁大了?”他低声笑了笑:“朕今岁仅二十有六,尚未而立,棠棠这是在嫌朕的年龄?”
霍汐棠蹙眉,不懂他怎么重点放到这处,她只想说陛下是大人了,还曾经做过她的先生,怎么还这样不讲道理呢。
燕湛无奈摇头,不将她孩子气的话放心里,只又把她的手腕一按,待感觉全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