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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青“哦”一声,小口小口地抿着酒,晕乎乎地想:佘慬怎么变成三个了……
半夜,伏昶来接人,佘慬朝他比了个中指,伏昶回敬给他。中间喝醉了的佘凛心劝架,把岑青看的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佘凛心还能整出这么一出来——你们不要再打了啦,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岑青疑惑片刻,佘慬就捂住了他的眼睛,佘凛心的惨叫响彻寂静的冬夜,岑青从他指缝里偷看,是佘慬给了佘凛心一拳,把他打的流鼻血了。
岑青无言以对,又看见伏昶的冷笑,心想佘凛心真是惨,连来接他的朋友都不救他。
还没对他表示同情,佘慬就携着他回家去了。
天太冷,不说佘慬禁不禁得住困,反正岑青是受不了冷。两个人迷糊糊地滚上床,薄毛衣下的手胡乱抚摸,岑青哼吟一声,同他吻在一处。
前不久他打了个舌钉,是佘慬在他朋友那儿帮着打的。确实有点疼,但闪亮亮的舌钉和佘慬的那么像,他又觉得没那么疼,也还不错。
皮肉挨着皮肉,热浪潮水似的涌动,水声啧啧,舌勾着舌,唇也贴紧,分不开似的。喘息声轻轻的,佘慬在他耳边低语,青青,抬抬手。
岑青迷蒙间听从他的话,抬起手,不经意间瞥见一枚闪亮的素环——好像也不是,是钻……
闪闪的,像星星。
戒指,在无名指……岑青迷糊地想,谁求婚在床上求啊?错觉吧。
可佘慬不按常理出牌,他才不在乎什么浪漫,后面都能补,但此时此刻心里的满涨是无法补回来的。他借着丁点的酒意,终于不再嘴硬,说,我爱你,青青,我们青青哟……好缠绵的话,他从没说过,竟然一时间也红了脸。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无措。
岑青看着他灿金的蛇瞳。多漂亮,金灿灿,像他小时候的攒钱买下的那枚漂亮金珠,可他的金珠不如佘慬的眼睛漂亮。
他拥住佘慬,训佘慬,你怎么这时候就不会说话了啊,忽然就变成笨嘴的蛇了。他又说,我也爱你,阿慬。
真奇妙。他想,但又很幸福。
佘慬从无措里走出来,轻轻吻住他,又不是笨嘴的蛇了。他心里又满涨涨的,岑青是甘愿来到他的黄金笼子里来的,岑青说哪怕是笼子也没关系,是家就好,有他在身边就好。
他从没有过一刻的家,哪怕佘慬给他的是一个黄金鸟笼,那也是精心打造出来的。那可以称之为家。
佘慬不是想要关住他,只是想要留住他。
他也想留住佘慬,所以是不是笼子也就没所谓了。
新年后开春,佘山云替他们操办了婚礼,排场不小,佘山云询问他要不要给他的父母发请帖,还不待岑青摇头,佘慬就先不满地啧了一声,泄愤似的踹了一脚充当花童的佘凛心,说:“请?我不宰了他们就不错了。”
佘凛心揉着腰,敢怒不敢言,只好去找伏昶。
这一年时局变化飞快,伏家反倒和佘家走得近了,师家则保持中立,谁也不沾。伏昶为从前暗算过佘慬道了歉赔了款,但两人依旧水火不容,偶尔岑青劝架,劝不住就在一边坐着——打不死人就行。
伏昶在应付宾客,没空搭理佘凛心,听佘慬和佘山云说话,又呼噜一把佘凛心的脑袋。
伏昶记得岑青。那天晚上是这个清秀男人和佘慬一起把佘凛心搀扶着送出来的,佘凛心走路摇摇晃晃,他一心挂在佘凛心身上,倒没注意这人和佘慬的亲密。没成想才跟佘凛心确定关系上边就多了个“嫂子”,还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
伏昶不晓得岑青家是个什么境况,随意问了问佘凛心,男人伏在他肩头,懒洋洋地回答他,说是要被佘慬给弄散架了。
伏昶福至心灵,猛地明白了——佘慬这是把岑家搅得鸡犬不宁了。
没再多问,他跟着佘凛心又去旁听。佘慬眼皮子垂着,火气似乎挺大,但又让佘山云劝了几句想开了,他肚子里坏水儿不少,请就请,反正他有的是法儿整治。
岑青虽然不太想要扯上关系,也劝过佘山云,说岑昌吉是个无底洞,碰一下就得被他抓着往下落,不扒层皮给他点儿利益他是不会罢休的。佘山云温吞地笑,说这有什么,报应是迟早要来的。
他这笑让岑青心里发毛,但也让岑青彻底明白佘家人就是这么像。想让佘家扒层皮,这得是多荒唐的梦啊。
婚礼过后岑青才看见了岑昌吉和李晓梅。
他原本正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唇畔还含着笑,听见佘慬喊他才抬起头,却错愕了半晌,随即敛了笑意,神色冷淡。
佘慬牵住他的手,他扶着佘慬的手起身,也不太想见岑昌吉夫妻二人。小时候有多渴望家人爱自己,长大后就有多厌恶他们,毕竟一年前岑昌吉还想着把他卖给一个瘫子。
不过最后那笔生意还是到了佘家手里,生意做完佘慬就奉了上头的令,把对方家里抄了个一干二净。01区向来这样弱肉强食,岑青在这里住了一年才彻底感受到他们和普通人的不同。
可想而知岑昌吉得到消息后该有多恐慌。他虽然做生意,却也没想过要死在谁手里,何况佘慬还把那瘫子的一条手臂快递过去恐吓他,让他接连做了三天三夜的噩梦。
“见过了吧。”佘慬淡淡地开口,“也不是法律层面上的父母了,别装的从前有多疼他似的,再敢越界……你也记得那瘫子是什么结局吧。我说到做到。”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陡然一转,温温柔柔的,却反而更让人不寒而栗。岑昌吉搓一搓手,忙说是,带着几欲发作的李晓梅离开,声音微小却没逃过佘慬的耳朵:“……你疯了?!他现在一句话就能让咱们俩死无葬身之地!”
佘慬看着他们的背影嗤笑,捏一捏岑青的鼻尖,又说:“行了,往后也不敢来招惹你,走吧。前边还有叔叔跟凛心他们,再聊一会儿咱们也就能回家了。”
岑青回过神,握紧他的手,雀跃地说:“嗯,我们回家。”
他此刻有些庆幸——庆幸那天佘慬闯进了他的家,踹开了他的窗。
……阴差阳错,却又圆满。
第16章 假如那天岑青没有躲进小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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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青很恐慌,他怕极了,他跪坐在地,止不住地干呕。
他杀人……了……
——不对,李乾宇并没有死,只是在艰难地向岑青求救。可岑青太害怕了,他握着染血的尖刀,已经无暇顾及被刺伤腹部的李乾宇,他的双手不住颤抖,刀落在了地上,当啷一声,门外也响起了脚步声。
佘慬的声音。是佘慬来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