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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的魔尊,务必替他多看一眼,再到墓前与他说说,那少年是个如何模样。”

沈知晗静静听着,到最后,竟不知如何去答复。

只是当时随祁越心意的举动,竟令世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动——临湘派的诞生,张扬被改变原有命数,曾经多次陷他们于危难之中的人,竟早在七百年前便已离去。甚至至死也不知道,自己也曾经真的成功过,也亲眼见到了创造出的主角。

他在病重虚弱中得知魔域与南华宗泉眼已毁,自己再无回家可能,又同时失去最看重的三位好友,那时的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一切再无从可考,余下的,只剩他在这茫茫世间中渡过作为普通人的一生,千万年历史长河间留下一笔轻描淡写的墨痕。

陈青元道:“我曾好奇问师尊,为什么要起‘临湘派’这个名字,师尊说他也不懂,只知道祖师在世之时对他说过,他的故乡就叫做‘湘’,可我想来想去,也没有这个名字的地点。”他问道:“公子,你知道‘湘’究竟在何处么?”

沈知晗摇头,“我也未曾听说。”

陈青元又问:“那八百年前,你们离开祖师后,又去了哪里,剩下两位,又在何处呢?”

沈知晗一件也答不上来。

陈青元并不是咄咄逼问的人,沈知晗缄默垂眼,便知道对方不会再告诉自己了,最后只道:“我并非有意打扰公子,只是祖师……确将你们当作至交好友记了许多年,也寻了许多年。若是有空,可到我临湘派,墓前相见,也算了结祖师多年心愿。”

沈知晗正要应下,听见正厅更大吵嚷传来,他听觉已与普通人无异,自然不知在闹什么,倒是陈青元听了一会,随即八卦道:“好像是南华宗之人闹上来了,还是周宗主的宝贝孙儿。奇怪,他好端端的正道仙门,来魔域做什么。”

“周宗主……孙儿?”

“嗯?你难道连南华宗也不认识了么,”陈青元笑道:“便是那出生时祥云瑞彩,光焰万丈,周鹤礼唯一孙儿,如今境界比他爹还高不少的周清弦啊。”

沈知晗心头轰然一震,再顾不得其他,忙向正殿行去。

第142章 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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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自己手腕,发现被鸿钧所伤痕迹依旧存在,看来世间虽有大大小小变动,但关于他的遭遇,却是始终按着曾经的发展行进——他还是周秉常发现自己对周清弦的情感,还是被挑断筋脉驱下南华宗,还是在雪中捡回祁越,与他纠缠了这么多年。

他走到雕墙峻宇的正殿,在灯烛辉煌中见到了对峙的二人。

周清弦目似朗星,道袍飞逸,手中画影青光闪烁,目光覆冰般冷冷盯向祁越。后者则是毫不在意,散漫搭躺高椅之上,一身红衣恣妄洒脱,指尖白玉小杯轮转,绝色美人瑟缩在怀,香肩半露,身后三只摇晃赤红狐尾与今日喜服正衬,桃花眼只轻轻一撇,便勾得人心随意动,恨不能上前搂上纤细腰肢一番疼爱。

沈知晗想起,祁越是说过,他的腰胖了些,没有从前那般纤细了。

魔域与人间典礼原是不同的,人间民风淳朴含蓄,新妇要在厢房内等待与亲朋好友酒酣耳热后进屋的夫君,待掀了盖头饮上合卺酒,才算真正成了夫妻。魔域民风粗俗,多为兽族或走火入魔的仙门弃徒,成日荒淫无度,恣情纵欲,魔君成婚当夜,按习俗,是要在众人面前与新后交欢,以增气氛的。

他太过傻笨,学着别人的模样,教他喝合卺酒,入洞房,以为那便是一生一世了。

殊不知祁越也将他当作笑话,待他的好,不过是为了哄骗他折磨报复。

画影剑已然出鞘,剑锋在月下熠熠反射寒光,他抬剑指向高座上的君王,冷声质问道:“——你说过,你会对他好的。”

祁越淡淡勾唇,讽刺笑道:“你怎知他过得不好?”

“这便是你说的过得好?”周清弦目中锋芒显露,如手中尖利的画影剑刃般,扫过满殿酒池肉林,厉声道:“是让他看你与新欢在大殿浓情蜜意,还是让他与这狐媚东西向你争夺宠爱?”

赤狐似是被周清弦吓到,娇弱往祁越怀中靠了靠,羞红的脸颊埋着,嗔道:“尊上,妾害怕。”

祁越百无聊赖把玩着赤狐毛茸茸的长尾,随手揪下一撮红毛,轻飘飘一吹,便蒲公英似的四散而去,“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喜爱呢?”

他道:“你与他相处这么些年,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吗——”

“给点甜头就上瘾,对他好点就上赶着送上门被操,你信不信,便是我有了别人,喊他再来,也是那副逆来顺受,没一点主见的模样,还会可怜巴巴用身体求着我,再多陪他一会,再说几句话。”

“可惜,看也看烦了,用也用腻了,只有叫师尊的时候,还能有点背德的快感。”

周清弦只摇头,“你不该这样。”

“我的人,我爱怎样便怎样,你管得着吗?”

周清弦:“你若不要他,便将他还给我。”

祁越笑了一声,“不行。”

周清弦握着剑柄的手更紧了几分。

祁越道:“我便彻底不要他了,便是是将他送给别人玩,便是杀了埋了,也是随我开心,干不得你半点事,你若闲着,便滚回南华宗,别坏了我的喜事。”

魔物此起彼伏地迎合,起哄。

沈知晗安静听着,听一句,心便更沉下一分,酸楚一分。

——明明不久之前,祁越还诉说着对他的喜爱,可一转眼,怀里便换了一个人,曾经的承诺也当玩笑话,再记不得半句。

他得到的太轻易,又怎么会懂珍惜,把爱也当作廉价品随口抛弃。

话本中总有这样喜新厌旧的男人,沈知晗从不信这些,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的小越是最乖最听话的,定不会同那些凡夫俗子般厌弃曾百般许诺的心慕之人。

直到今日,再这样澄澈月色下,才看清祁越的心,从没有一刻真正为自己停留。

蓝色剑光划破黑夜,铿锵而出,破风击云,无人能挡之势朝祁越击去。

座上之人连身形也懒得动弹,甫一抬手,画影凌厉便被轻轻巧巧化去。

“不自量力。”

祁越抱着赤狐,亲密交颈的间隔中挡下数次剑招,便是让一个局外人来此,也能轻易分辨二人实力差距。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道:“他曾经用自己的下贱,换了你一条命,让你安全离去。”

“我今日心情好,你现在滚回去,我便不与你计较。”

“可若你执意坚持,那我也不介意,为这场喜宴再增添些许意趣,”他拽了拽赤狐尾巴,怀中人便更羞得埋在颈间,“我的宝贝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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