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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一笔,记在我的头上。”
“怎会?”
长公主下意识就要反驳:“蕴儿何必妄自菲薄,你再糊涂荒唐,还能昏庸过那个孬人不成?”
突然,她止住了话音,瞪大了一双美目。
私德有亏?
记上同样的一笔?
她终于听明白了儿子的未竟之语:“难不成,蕴儿你非要践祚为帝,就是因为情爱之事?”
“……”
“是谁?”
“娘觉得,还能有谁?”
“糊涂!荒唐!”
长公主重重地怒斥一声:“你把帝位当作什么了?又把阿妩她当作了什么?如此行事,又和先帝有何区别?”
谢蕴平静道:“儿子确实糊涂、荒唐。”
这没什么可否认的。
又或许,他的糊涂荒唐远不止今日,早在他倾慕于“有夫之妇”的阿妩那一刻起,就昭示的一切的起始。
不知何处忽地飘来一阵哀切的哭声,如杜鹃泣血,使人心生戚戚之意。它或许来自哪个妃嫔,又或许是宫女。宫禁一夕改换了新天,昭彰她们从前的好日子一去不返。
两人之间的争执,被哭声打断了。
长公主道:“蕴儿,你听见了么?只因为你的一念之间,这么多人的命运被改写了。”
“我知。”
谢蕴道:“娘且放心,我既然决意坐上这个位置,必会担负起相应的责任来。”
这下,沉默的人轮到长公主了。
只见她面上浮现了极其困惑之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对阿妩?她如何得罪你了么?”
谢蕴惨然一笑。
这也是他与长公主对话以来,最为明显的一次情绪波动。
“儿子亦是今日方知,她心中无我。唯独以权势逼迫,也仅仅能留住她的人而已。”
“什么?”
长公主面上的困惑,化作了一片匪夷所思。她重复了一遍谢蕴的话:“你觉得,她心中没有你?”
“怎么会?”
那她那天于别院所见,都是幻觉不成?
“亲眼所见,确实如此。”谢蕴放轻了声道。他回想起阿妩被揭破真身的那一刻,心口仍是一阵细密的痛。
“……”
长公主张了张嘴,但见儿子眉目间的沉郁与偏执,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她的儿子她最了解,从小到大,凡是认定了一件事情,就是九死不悔。尤其在情之一字上,更是如此。
罢了。
如今,只盼着阿妩能早日解开蕴儿的心结了。以蕴儿对阿妩的情深,和他的为人,想来不会做什么过分之举。
长公主认了命一般,不再纠结此事,而是问道:“宫中旧人,皇帝的妃嫔与子女,你打算如何处置?”
“分府、放归。不能放归者,便留他们在宫中养老。”
“诸大臣如何?”
“想来,他们此时已得了宫变的消息。明日常朝,一切照旧就是。至于朝中的奸佞,还有忠臣良将的起复,还须缓缓图之。”
谢蕴一边说一边望向了窗外。提到攘凶锄奸、起复忠良之时,他眉间的郁色稍稍淡了些。
“可。”
王朝的转折,就在母子的三言两语之间被定下。多年后史书工笔,会如何评价顺平十八年的宫变,如今尚未可知。
然而,眼下的一切却显得无比的平淡。尘埃落定之时,甚至没有一丝惊心动魄。
第二日的常朝,一切照旧。
当谢蕴身着玄色松鹤纹锦衣,如一阵潇潇疏风般踏上帝位之时,除却少数人面露惊骇之色之外,满朝文武,竟没有更多的反应。
谢蕴见状,唇畔一抹讥然之意。
先帝到底,有多不得人心?
然而,常朝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罢朝之后,一道道奏折却如雪花般飞到了谢蕴的书桌之上。
宣告着求见的大臣们,亦不胜枚举。
一道道奏折,如流水般从御书房之中涌出。井然有序,分毫不乱。大臣们,亦从御书房中,来了又去。
然而,大臣们不得而知,御书房仅仅数墙之隔的地方,谢蕴竟然将一女子藏在了其中。
女子容华生光,不可逼视。
面上却似有愁容。
她蜷缩在榻上,听着墙外的动静,哀哀叹了口气,旋即躺倒在了榻间,雪白修长的腿一蹬,露出雪白脚腕之间,一抹光润的玉色。
玉环严丝合缝地扣在了她的脚腕之间。
另外一处,却与一金链相合,牵连在了拔步床之间。
作者有话说:
谢蕴:她不爱我。
阿妩:呜呜呜世子他不爱我了。
长公主:小两口吵架有完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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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uu们不会虐阿妩的哈,世子再疯他也是世子啊!一切世子在阿妩面前都是纸老虎!
第80章
“倘若我愿意以身相许呢?”
美人轻晃脚腕, 露出一截雪白柔泽的小腿,如雪一般刺目。旋即,与腕间玉环相连的金链, 掀起一阵细微的轻响。
回荡在空荡的后殿,格外刺耳。
阿妩望着腕间玉环, 有一瞬间的失神。
玉环柔润细腻, 是不可多得的美玉, 却被用作束缚的器具, 当真是可惜。
忽然, 阿妩又低头笑了笑。
都什么时候了,她已是自身难保。却还有闲情逸致,为紧紧束缚她的玉环叹息起来。
倒不如仔细想想, 该如何摘下它,重获自由。
回忆起玉环的来历,阿妩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昨日谢蕴与她对峙到一半, 意外被长公主的到来打断。母子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让他许久未曾归来。
要不要闯出去, 求长公主救救她呢?
阿妩甫一生出这个念头,顿时又打消了。毕竟是她欺瞒别人的儿子在先, 有哪里有脸皮请她为自己主持公道?
出不去, 就只有等。阿妩在后殿待得百无聊赖,直到天色擦黑之际, 谢蕴方才归来。
归来之时, 他不仅自己卸去轻铠, 还带来了女子的裙裾钗环。
“……”
阿妩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世子, 你这是……”
“自然是为阿妩更衣了。”谢蕴道。他的口吻无波无澜, 好似叙述着一件如吃饭喝水般寻常的事情。
但阿妩却不能淡定。
但是任她再不情愿, 也无可奈何。天生的体力差距,让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天色渐昏,一灯暗火映着谢蕴如玉般的脸庞,衬出他点星漆眸中的幽色。
即使做着服侍人的活计,他的动作依旧慢条斯理、不疾不徐。修长的指尖灵巧地解开阿妩身上别扭的男子长衫,露出雪白的轻绸中衣来。
指尖与柔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