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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思农再次开口,把所有的退路斩断,“你们就当没有生过我,或者我死掉了。”

在机场贵宾室候机时,韩思农百无聊赖,划微信,划到与齐婼浅的对话框。他顿住,略作思索,向前妻发了一条文字信息。

机场广播在响,提醒迟到旅客登机。他的爆发迟到太久,久到差点夭折。

最后离开,苏素仍在不信邪地挽留,想要用假大空的亲情融化他,指望他融成一滩水。

他们始终没有意识到,水最柔,任人揉搓,可一旦经过高温,即会蒸发变无形,成为一场空。

没过多久,微信便弹出了来自齐婼浅的语音通话。

韩思农调整了下呼吸,接起来。

“韩思农你在耍什么把戏?”齐婼浅心直口快,“你要是怀疑我就直说,过了这么久,无缘无故旧事重提,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思农低下头,笑了笑,解释,“淡定淡定,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向你确认一些情况。”

“你在暗示什么?”齐婼浅问,“别绕弯子了,你觉得我当初故意跟你爸告状吗?”

韩思农垂下眼,脸上出现一个类似戏谑的笑容,“不重要了,反正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她警惕地问。

韩思农平静道:“我跟他们彻底闹掰了,老死不相往来。”

接下来的余生,他总算能痛快了,不会再痛快不起了。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齐婼浅大概在消化消息,隔了半晌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韩思农不答反问:“你怎么想?”

“我?”齐婼浅讥笑了一下,“我的想法对你而言,还重要吗?”

“没什么,就是想找个人分享一下。”

“分享什么?你觉得这是喜事,该普天同庆吗?”齐婼浅顿了顿,她不再会像曾经那般脆弱而神经质,但该划清的界限必须划清,“韩思农,我只是你的前妻,不是你的朋友,不会因为你的解脱而衷心祝福,我更希望你失去我后,每天都痛心疾首,不再快乐。”

“我知道……”韩思农轻描淡写道,“是我辜负了你。”

换做以往,韩思农若是用这种腔调回答,她势必会怒火攻心。而如今,她真没那么在乎了。

“在你的人生中,有真心对待、在乎的人吗?”她出于好奇问。

韩思农蓦地不吭声了。

齐婼浅当他在犹豫,不禁追问:“总有例外的人吧。”

“没有。”

“真的?”

“啊,严格来算的话,有那么一个。”

“谁,那个例外是谁?”即使时过境迁,齐婼浅每每想到此,依然如鲠在喉,这是她永不和解的心结,“是他吗?”

韩思农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小炜啊。”弦外之音,你怎么这么蠢,明知故问。

齐婼浅被噎住,觉得韩思农是在故意偏题。她懒得再跟前夫较劲,果断挂了语音通话。

春节前夕,韩思农勉强挤出了时间,去W大附属中南医院检查身体。做完一系列检查,医生看了他的体检报告,认为他的各项指标有所改善,与往年的相比,确实较为健康了些。医生建议他,可以适当增加运动,保持状态。

他剜去了一块与生俱来、无法选择的毒瘤,自然变得身心轻盈。

父母那边的通讯方式已被他拉入黑名单,苏素应该正被韩庭的病症缠得脱不开身,所以没法来他这边闹。

更何况,这种颜面无光的事情,按照父母性格,绝不会与外人道。大概有亲友问起他的近况,只怕会打肿脸充胖子,维持虚荣假象。

回到公司,韩思农正好撞见严英。严英不驻守江城,除非是有工作,才会来这边,大多数时候是为了开会露面。

严英看起来一脸烦躁,为表关心,韩思农体恤地邀他进办公室喝杯咖啡。

抿了几口咖啡后,严英吐出心事。他打算向崔了了求婚,但遭遇阻挠,女方父母认为女儿远在英国的前任才是良配,现下正在一心劝导女儿回头是岸。

崔了了倒是刚烈,站在严英这边,摆出绝不妥协,要同父母斗争到底的架势。

“我是不是真这么不招人喜欢,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婚姻?要不然她爸妈为何会这样看我?”

韩思农犯难,他并不比严英更有资格,对此作评论。他的婚姻,被他单方面滑铁卢。两个单身汉,相对无言。

他轻轻咳了一声,想要宽慰严英,“父母的话只具参考价值,不必盲从。”

严英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对啊,我真不知道我比那小子差在哪儿,非要拿我年龄说事,关键是我很老吗?我今年才三十六啊,正当年!

算了,我也不该抱怨,人家父母怀疑我也对……毕竟按照正常的话,只怕都是结了一道婚,再离婚的男人了。

在他们眼里,我应该是被淘汰的那批,或者有什么大毛病,人女孩才没选我,年轻时才结不上婚!”

韩思农觉得他这番郁结,着实发散得好笑,憋不住,就笑出了声。

“喂,大哥……”严英埋怨地投他一个眼刀,“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想再捅我一刀?”

“帮、帮!”韩思农心里并不太同情,面上装作努力思索。

“你对求婚有什么想法?”韩思农忽然问。

严英一脸茫然,摇摇头,“没什么确定的,是不是搞得越隆重越好,女孩子就会喜极而泣,当场答应?”

韩思农嫌弃地摇头,“崔了了不是那种世俗的女孩子,你得拿出诚心和别出心裁的点子,最好极尽浪漫深刻,只要你做到位了,让她父母亲自见证,不正是最有力的实证吗?表明你会对他们女儿好、用心,不敷衍。”

严英煞有其事点头,没想到韩思农表面冷淡,心思还挺细腻。

“其实婚姻呢,是需要双方步调一致,毕竟要同呼吸共命运。但什么都比不过真正相爱,相爱肯定能克服所有困难。”

韩思农咽了口唾沫,坐在椅子里转了半圈,只留半边轮廓给严英,“我不合格,是婚姻里面的差生,希望你努力学习,不要步我的后尘。能找到这么喜欢、愿意为之付出所有的人,实在不易,一定要珍惜。”

严英不言语,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侧影,而后轻轻「嗯」了一声。

金融圈的忙碌在年后,厉永奎最近手上没拿什么冗重项目,时间自由,可以很早下班。

同事在电梯里碰见他,打招呼,厉总,又准备去跑步啊。他笑笑,五官舒展。

为了图方便,他在办公室准备了运动速干衣和跑鞋,这样可以直接换上,再驱车到W大附近跑步。

他已经连续三周像这样没有歇息,好在江城的冬天只是阴,并不怎么落雨。

也不是非要去W大附近的绿道跑,他家附近公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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