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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薄薄的门板上。
在模糊的光线下,厉永奎神色不虞。
他盯着韩思农,露出一抹讥笑,很快,他又将讥笑抹除。
哑着问:“除我以外,谁都可以吗?”
韩思农嗅出了嫉妒的味道,大概明白了对方在质问什么,却不知该怎样怜悯对方的感觉。
如果怜悯,或者伸出一只手臂安抚他,能缓解眼下这逐渐向欲望流动的可疑气氛,他愿意试一试。
“我……”
发言被堵回喉咙里,厉永奎伸出手,用虎口钳制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然后凑近,将自己的舌头和唾液,都送了进来。
他不顾他的意愿吻他,吮咬他嘴唇,舔舐他口腔内的伤处,吸得水声啧啧,暧昧Y/ 靡。
韩思农企图用手肘抵开厉永奎,厉永奎就压上来,一脸失控地继续吻他。
“小深……”韩思农勉强寻得一口空气,叫厉永奎,“不要,我不要这样……”
“那你想要什么——”厉永奎的气息紊乱,声音里有很浓重的情欲。
话落,他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径直从衣角下摆,探进肌肤。许久未被人如此急切的触碰,韩思农忍不住一个激灵,起了层鸡皮疙瘩。
厉永奎以前那般心疼他,甚至愿意克制住欲望,踌躇地徘徊,也舍不得碰他,引起他的反感。
可现在,他根本就不在乎,不顾后果地触碰他,索要他。
“韩思农,别装了……”厉永奎用舌尖碾着他唇上破皮的地方,含糊道,“你如果真得不想要,最好能使点劲儿,狠狠推开我。”
厉永奎不再是当年那个用期盼害羞的眼神望着他,心甘情愿赤裸躺在他身下的男人了。
他自己淬炼了件沾沾自喜的作品,这件作品露出无限锋芒,为他带来过荣耀,也在最后反噬了他。
一道模糊曲折的橘色光线,从他们头顶坠下来。
厉永奎不肯放开他,亲完他的嘴,又沿着脖颈向下……
橘色光中,包容着衣袂摩挲发出的声音,还有反抗被压制的窸窸窣窣响动。
厉永奎简直孤注一掷。好像想拼命在他身上,在他呼吸、甚至气味里烙印下什么。
“如果你想要我停下来,那你就得想办法先杀了我。”厉永奎笑得促狭起来,“这不正是你最擅长的吗?”
“小深。”韩思农皱着眉,不满,觉得嘴巴被吻得肿胀,快要失去知觉。
他不能忍受现下正在进行的大胆妄为的亲密行为。
可他更不想同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争辩。
如果解开困境的办法是顺从,那还不如让对方发泄完,觉得无趣,便会撒手。
“不要叫我小深!”厉永奎骤然尖锐地提高音量,却微微带颤,“我不是小深,你的小深已经被你杀死了,韩思农。”
这突然发飙的态度和声音里的气恼,归根究底,还是绕不过他们共同拥有的无法磨灭的伤痕。
厉永奎狠捏住韩思农的后颈,贴过去,“你知道吗,以前我很怕你,怕你随时要溜走,随时要改变主意,随时就会不要我……”
(有删减)
“现在我就没有这种担心了,反正你已经放弃了我,把我踩进了烂泥里……”
厉永奎边说,边将双手插进韩思农发鬓,死死按住他,强迫他蹲下,“我以前怎么讨好你的,你这么擅长学习,照葫芦画瓢该会吧,好好伺、候我,让我爽爽。”
眼下并不能同以前相提并论。
原来,他俩算得上你情我愿,大家都能从交合中得到快感。可现在呢,这太过分了,是十足的羞辱。
不仅过分,而且崩掉了韩思农最后的底线。
(有删减)
韩思农闭上眼,使劲别开头。
(有删减,阉割)
右手,故意选的右手。
(有删减)
强烈的恐惧和厚积薄发的恶心,攫住了韩思农,他的脸色开始急剧地泛白。
厉永奎有些恍然地盯着他,见他猛地塌肩,佝偻着背,像被无形中的什么东西施压一般,迅速击垮了下去。
“韩思农——”厉永奎终于从魔怔中清醒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厉永奎捞住韩思农岌岌可危的身子,涕泗横流地道歉,“我错了,我故意吓你的,不要吓我,好不好。”
那微弱的橘色光,在他们头顶闪了闪,将他们照得更加扭曲、狼狈无比。
不要学厉总!这样追夫是错误滴!
第53章 chapter 51
厉永奎笨拙慌乱地搂着韩思农出卫生间,一路将他带到候机大堂的板凳上。
骤然空旷的气流,和开明的视野,取代了之前的逼仄空间。
保洁人员刚刚拖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带出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厉永奎不知从哪儿搞来了湿巾,紧张地轻抹上韩思农的鼻尖、嘴角。韩思农被一股清冽薄荷味刺激到,登时清醒了,他还记得厉永奎差点让他做的事,不恰当,充满着强迫性质。令他不由恶心透顶。
厉永奎旋开矿泉水瓶盖,准备喂韩思农水时,韩思农重重推开了他。这一举动,刺痛了厉永奎。但没办法,是他引火烧身,该自食其果。
“我误机了。”韩思农不带任何感情,冰冷陈述。
“别担心,我跟你重新买一张机票。”厉永奎自己都没发觉,开始了不知不觉的讨好,“商务舱,行不行?”
韩思农不言语,只有冷漠。
可厉永奎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垂下头,丧气道:“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太生气了,没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他们已经多年未靠近对方,厉永奎这样唐突、鲁莽、想也不想地僭越距离,抱着他不放手,狂轰滥炸般地狎昵他,韩思农当然会介意。
无论厉永奎有多么压抑,多么愤恨,换成韩思农的规则,这样的做法就是行不通,足以判罚出局。
“有什么意义呢……”韩思农皱着眉,似乎略带厌烦,“你占有了我,强迫了我,就能让自己更舒心一点吗?”
意思再显然不过:没必要,没有意义,均是徒劳。
厉永奎的脸上已经失了颜色。
韩思农撇开眼,错开厉永奎失神的目光。
“小深,不要再想我,还是忘记我比较好。”
韩思农再次。
再次阻断了他的妄念,毫不留情地戳破以恨之名的伪装。
他们绕了一大圈,还是回不到原点。
时间彷佛就此停顿,但厉永奎似乎还有余思,在跟细枝末节挣扎。
“我是不是中邪了?”厉永奎近乎发泄、近乎恶心、近乎悔恨地问,“为什么你这样伤害我,我还是会想要你?我是疯了吧,我肯定不正常了……韩思农,我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