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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看起来轻盈易碎,哪似人间的人。

“想换个地方继续生活,挑来挑去,发现最怀念的,竟然是江城。”

这个回答,寂静地落在夏日晴空下。

“为什么?”厉永奎脸上又流露出那种受伤需要安慰的表情。

韩思农大概读懂了。

他应该还在问

——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同时还要伤害我?

“以前在这里渡过的日子,好像是我活到现在,最快乐的日子了。”韩思农苦笑了一下,将回答延伸,“后来,我再也没法找到这种快乐了。”

厉永奎缓缓睁圆眼睛。

不知为何,面对这样感怀的韩思农,他恍然间回到过去。

他看见还是大学生的韩思农从学校的石阶一步一步走下来,与他擦肩而过,刻意放缓步子,轻轻将指腹蹭过他的手背。

他倏地就被点燃了。

一整个夏天,前所未有、无与伦比、旷达激烈的情感波动,从此就落在韩思农身上,他随着他起伏低落。直到他的体内接纳了韩思农,都无法平息下来。

这并不是普通的属于酷暑的情愫依托,更类似于本能、动物性的欲望,像在发/情。

他为一个男人而发/情,那个男人却从不对他倾泻任何情思。

“那我可以认为,你一直都忘不掉大学时代吗?”厉永奎听见自己这样问。

推拉王者,韩思农。

第52章 chapter 50

有什么可堪期待的?厉永奎问完旋即后悔。

无论韩思农回答是或不是,他们之间的结局,就能有所改变吗?

韩思农不吭声,在烈日下,一种微微的窘迫晒着俩人。

厉永奎自嘲地牵牵嘴角,放弃似地叹了口气,说:“我送你回去吧。”

韩思农却说:“不用了,我拦出租车,你很忙吧,就不麻烦了。”

接着,几乎是没有过渡的,韩思农挥手,在街边拦下了辆出租车。在上车的那瞬,他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道「有机会再见」。

韩思农习惯性抛出去钩子,根本没法揣测其本意,像是客套,又像是在邀请你。

厉永奎一动不动,眼睁睁望着,载走韩思农的车逐渐开远。

离开江城前,韩思农去拜访了冯劳的家人。

拜访结束,即将离开时,被人挽留。冯峰知道他的到访,特意打电话过来,坚持要见一面,再送韩思农去机场。韩思农不好推却这份热忱,便依了对方意思。

冯峰驱车赶来,发现韩思农正站在院子里。他喊了声他的名字,韩思农转过头来,眼睛被阳光照得似玻璃珠般透明。

“怎么不多待几天?”冯峰掏出手绢擦汗。

韩思农走进长廊的阴影,与冯峰面对面,“回去还有点儿事要处理。”

冯峰觑着他脸色问:“是真的吗,你收购了岐山?”

韩思农默默自哂,自己怎会有这般大「魅力」,除去厉永奎外,看来还有不少人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冯峰狐疑,“你真打算另起炉灶,干饮料食品这行?”

韩思农耸耸肩,佯装无奈,“欸,约都签了,想反悔都没辙了。”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一下……”冯峰干笑几声,“太突然了,你这个转折跨度太大,得给人点儿时间适应。”

韩思农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我知道,以后来了这边,还需要你多加关照。”

“这话就见外了……”冯峰捏着汗湿的手绢,“有要帮忙的就开口,能帮到你的,绝对义不容辞。”

韩思农凝眉,略作思索,然后道:“你还别说,真有需要你帮忙的……”

“什么?”

“我儿子要跟着我转学到江城……”韩思农说,“我想让他进外国语附中,你看……有没有什么途径,能够……”

没等韩思农说完,冯峰立刻会意,“放心,转学嘛,我来帮你安排。”

他语气笃定,就差拍着胸脯打包票了。

韩思农弯了弯眼角,郑重道了感谢。

与冯峰匆匆吃了餐饭,他就得往机场赶。下到停车场,坐进副驾驶座。韩思农扣好安全带,不经意一瞥,从后视镜里看见一抹亮蓝。

他怔了两秒,心里起疑,难道是——厉永奎吗?他在跟踪自己吗?但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他们道别时的气氛不算融洽。

依厉永奎的激烈个性,愤怒会占上风,因为愤怒,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厉永奎面对他,彷佛穷途末路,随时准备起义。

等他想仔细多看几眼,亲自确认到底是不是厉永奎的车时。冯峰已经开出了停车场。韩思农只得作罢。

开上环线,有一小截拥堵。

韩思农觉得稍闷,便用手拨了拨空调挡片,结果没有顺利拨动。

冯峰察觉他的动静,解了安全带,侧过大半身来,帮他拨好冷气位置。

“谢——”还没说完,韩思农只觉得整个下颌猛地一震,眼冒金星。

冯峰身子几乎伏在韩思农前方,不知怎么想的,冯峰准备退回去,却中途昂起了头。这一抬头,便重重磕上了韩思农下巴。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冯峰急忙道歉。

韩思农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捂着嘴巴,摆摆手,意思是没关系。而后,指了指前方,示意他好好注意车流,别大意出事故。

终于到达机场,冯峰殷勤且愧疚地替韩思农拿行李下车。

韩思农道完谢,见冯峰盯着他嘴巴直瞅,便笑着抿了抿,“没关系,就破了点儿皮。”

冯峰略带尴尬地挠了下脸,“欸,我这总是好心办坏事。”

韩思农立刻接过话茬,“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根本就不算受伤,人嘛谁不磕磕碰碰,正常得很!我还得谢谢你专程送我一趟。”

在相互的体谅客套中,两人总算道了别。

韩思农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临登机前,韩思农去厕所方便。

其实,冯峰那一下子,确实有够重。他不仅嘴巴破了,好像口腔里的软肉,也被牙齿咬到,带出了些血腥味。

他用舌尖顶了顶受伤的口腔组织,再移开,类似龋齿被拔掉后的轻松感……但麻醉褪去后,依然会感受到有压迫感的疼痛。

韩思农拧开水龙头,俯身,用凉水拍了拍脸。他直起身子,用手背蹭着脸,试图擦干所有的水珠,不知不觉中,背后多出了个狼狈的身影。那身影倒在镜中,被他不甚清明的视线捕获。

他就是那样,被不设防地蒙住视线,眼前一黑,紧接着,耳边落下温热的气息。

“不要作声。”

来不及反抗,再加上力量悬殊,他被掼着往隔间走。

听见锁落的声音,而后是滚烫的身躯,将他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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