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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很是惊喜,朝他使劲挥手。
韩思农站在原地,等着两人走到面前,露出笑容问:“去买吃的了?”
吴葳蕤答非所问,急着解释:“你老是说没时间,所以我叫小厉来帮忙组装家具,顺便请他吃饭。”
韩思农没有多的想法,更不会认为,厉永奎有那个本事,会同吴葳蕤暗通曲款。
“挺好……”韩思农这才像顺带似的,瞥了眼厉永奎,然后目光迅速移开,“我正好也饿了。”
进了室内,窄小的客厅地板上,果然四散着组装家具的块儿。韩思农拣能下脚的地方,移到沙发附近,一屁股坐下。
吴葳蕤一头扎进厨房,说是再炒两个青菜,一会儿开饭。厉永奎倒没把自己当客人,抓着工具,继续之前的工作,敲敲钉钉不亦悦乎。
就这番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间屋里的男女主人,分别是吴葳蕤和厉永奎呢。韩思农这下就成了多余的人。
厉永奎单脚跪在深色的地板上,敲得咚咚响。他正在射灯的下方,光就印在他背上。
韩思农眯着眼睛,盯着他宽阔的脊背。他一用力,肩胛那块儿就跟着动,背肌明显。厉永奎发现自己背后的视线,握着锤子,回头怼上。
两人对视片刻,韩思农笑了一下。厉永奎是没心情笑的,他挑着眉,表情看起来更接近不屑,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表露出来。
“看什么看?”厉永奎没沉住气,握锤子的手蠢蠢欲动。
要是可以,他真想一锤子抡过去。
把韩思农漂亮的假笑砸个稀巴烂最好。
“不看什么……”韩思农强词夺理,“这地儿就这么大,你又占在正中心,就算我不想看你,也难吧。”
跟韩思农较劲厉永奎就从来没赢过,可他又憋不住心里的气,“无赖。”
厉永奎虽是在骂,可眼神和姿态泄露了他伪装起来的固若金汤——还是太在乎,在乎韩思农。
“韩思农——帮我把碗筷端出去!”吴葳蕤在厨房里嚎了一嗓子,适时熄灭了即将扩散的「战火」。
“好——”韩思农从容起身,走向厨房的途中,还特意挑衅似地朝厉永奎眨了眨眼。
厉永奎可气的够呛,觉得这人真是没皮没脸到一种境地。
吴葳蕤的手艺马马虎虎,韩思农是落架的贵公子,自然没办法勉强。他埋头只拣烧鹅吃。
吴葳蕤一筷子青菜塞他碗里,韩思农慢慢吞吞,把米饭扒来扒去,筷子尖就是不沾那绿色的健康蔬菜。
厉永奎在旁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又气又好笑,觉得韩思农别的出息先搁在一边不论,矫情还是一等一的。
他想,自己应该笑出来,下次再能捉见韩思农这么令人厌烦的场景,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你不喜欢吃菜吗?以前怎么没发现?”厉永奎边问边笑,故意把笑容释出的阴阳怪气。
“就是啊……”吴葳蕤立马有了同仇敌忾的意思,“我还真没见过像他这么大人挑食的,每次要是我不督促他吃点儿,光他自个儿吃饭啊,根本连碰都不碰。”
韩思农反驳,“叉烧饭里的上海青我可是都吃了。”
吴葳蕤翻了个大白眼,“一片菜叶子而已,吃了跟没吃没有区别。”
厉永奎抿唇笑,“韩思农那可不行啊,你这样下去会缺乏维生素的,还是听学姐的话,多吃点儿青菜吧。”
吴葳蕤得到支持,立刻端起盘子,直接拨了小半油菜到韩思农碗里。这下子,跟菜一样绿的,还有韩思农的脸。
就在韩思农苦着脸咽偏咸的菜叶子之时,吴葳蕤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她八月份实习那会儿见到的奇观。
厉永奎做听众表现得很虔诚,一个劲儿问,然后呢。
吴葳蕤就拿手比划,夸张地说:“我那天被借调过去打杂……你们知道吗?证券部一天交易完后,电脑就会自动出单,把当天机器上的成交额汇总,直接打印出来。
结果呢,打印机光滋滋响,出来的打印纸上就是一连串星号,当时我们在场的人就傻眼了,以为出了什么故障,心里还特别慌。
后来有个老交易员过来,瞟了眼说,没事,二代交易机的输出极限十位数,这情况啊,就是没法再计数了,交易额太庞大了。”
“多庞大啊?”厉永奎尤为捧场。
吴葳蕤眼睛发亮,显得特别骄傲似的,“超过100个亿!哇塞,那天下午我们这边专门是买汇丰的!全部股票经纪都在死守买同一支股,那场面可太隆重了!虽然我不操盘,可我也紧张的不得了,就像跟他们一起打了场胜仗!”
吴葳蕤说的正是那场恒指保卫战,韩思农和厉永奎只在新闻上看过。
厉永奎非常抬庄,“学姐你可真了不起,这算不算是见证历史。”
“行了……”韩思农懒洋洋掐断对话,“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厉永奎以为他是在对自己下逐客令,确实,在这对情侣间,他是该走的那个,便识相地起身。没想到,韩思农也跟着他起来。
厉永奎有些狐疑地盯着韩思农。
韩思农明白他眼光里的质问,抿抿嘴巴,朝吴葳蕤笑笑,神色里带点儿遗憾。
“今天得谢谢厉永奎,帮我做了男朋友该做的。你早点休息,我送他下楼。”
吴葳蕤这才回神,“那你今天留下来吗?”
听见这个问题,厉永奎不由自主攥紧了手指。
韩思农已经走到门口换鞋,他蹲在地上,背对她道:“算了,我今天过关挺累的,你应该也挺累的,我今天回去,明天给你打电话。”
厉永奎还在这儿,吴葳蕤当着学弟的面想保持骄傲形象,不敢太粘腻,就没有开口挽留。
韩思农和厉永奎沉默地走进电梯。
老实说,厉永奎现在有点儿不知所措,他以为上个Case结束后,他和韩思农也就告一段落。
今天,吴葳蕤给他打电话时,他有过一丝挣扎,如果他答应帮忙,是不是可以顺势——
隐晦地介入韩思农现在的生活?可转念一想,这太可怕了!
他厉永奎沦落到要用这种手段吗?面对一个不知情的女人,暗中使劲,同她抢一个男人?
他做不到,即使到如今,韩思农的一颦一笑始终牵引着他,他也不可能让自己变得下作。
“听学姐说你去深圳了?”厉永奎不想让尴尬气氛蔓延。
“是。”
韩思农调转过头来看他,他们的眼睛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厉永奎没舍得马上把目光移开,怔怔看着韩思农。
“口渴吗?”
“什么?”厉永奎一头雾水。
“你不觉得吴葳蕤这丫头烧菜挺咸吗?”韩思农笑笑。
厉永奎其实怎么都想不通,为何韩思农一笑,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