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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他们两人。
陆虞坐到了病床边上，一开口，问的却是昨天晚上。
“黎先生，我能问下，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吗？”
昨晚一夜未眠，他独自经历担忧、害怕、自责等无数情绪，凌晨的时候，心才勉强静下来，能联系前后思考点正事。
他满心欢喜黎温在危机时刻能第一时间想到他，但是，从理智出发，他又真心认为，这么多的巧合凑到一起，很像有人故意为之。
听他这样问，黎温先是意外，跟他对视一眼后敛了心思，眼皮颤了颤，两手搭在被子上，交握着摩挲。
“我……想问问你什么时间回来，一起身……眼前一黑，后面的事，就记不清了。”
“哦~是这样啊……”
经过一晚熬夜，陆虞的脸色也很疲累，此时，却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又问。
“你是担心我，才迟迟不答应那个手术的吗？”
黎温含了含嘴唇，什么都没说出口。
陆虞倒是没再逼问，他深呼吸，自己决定好了，“我同意手术了。”
“只是，我有条件。”
“你说。”
“就是，手术这段时间，你要在医院跟我一起。”
黎温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医院会有专门的陪护人员，我会花钱雇人照顾你。”
“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
在这件事上，他出乎意料地很坚决强硬。
黎温摸上自己的肚子，沿着那个隆起的弧度从上滑到下。
“你觉得，我这样，还能再照顾一个你吗？”
“当然不是让你照顾我，你就在边上随时能让我看到你就行，其他的体力活，你不要做。”
连手术都答应做了，却又提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黎温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他跟他确认一遍，“就什么都不用做，让你看到就行？”
“对！”
“为什么？”
“毕竟是做手术，术后我身体虚弱，我觉得我看着你会心情好点，说不定好得快。”
他一点都没表现出对手术的忧虑，说起这不痛不痒的问题，朝着黎温很大胆暧昧的笑，黎温避开他的眼神。
“好，我答应你。”
第39章 温馨时刻
当天下午，陆虞就被安排去做了术前的全身检查，医生说陆虞身体素质好，念及黎温的身体状况，要加快推进手术进程。
两边都谈妥了，一周后，躺到病床上的人换成了陆虞，被推进手术室前，黎温在手术单上签字，陆虞看到了他，让推车的护士停一下，他要跟黎温说话。
他朝黎温招手，黎温听话，不太方便地大着肚子塌下腰来，耳朵凑到陆虞嘴边。
“要说什么？”
“黎先生，要是我手术中真出了什么意外，你会不会养我下半生？”
他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这么严肃的话题，黎温听后脸上一板，“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为什么不会，医生不是跟我们谈过，说会有后遗症。”
“后遗症是有关腺体的，不会危机生命，而且，后遗症也可以慢慢恢复。”
陆虞却又说：“要是真是我的腺体有什么问题，信息素吸引不到其他omega了，我可是会孤单一生的，黎先生，你会对我负责吗？”
他并没有咄咄逼人，反而问得还很小心翼翼，黎温愣愣说不出话，陆虞却已经见好就收，他自我安慰一样笑了笑，抬手，示意护士推他走。
末了，还不忘叮嘱黎温：“黎先生，别忘了，等我醒了，你就得在我床边上。”
随后，手术室的门重重合上，红色的手术中指示灯亮起来，黎温盯着半晌，忘记起身。
丁诚上前来搀他，他捶着发酸的腰起来，交代他安排病房的事。
“去换一间宽敞的vip病房吧，位置好一点，放两张床。”
丁诚低了低头打量黎温，错愕道：“黎总，他都已经答应做手术了，没有必要你还亲自照顾他吧，再说，你这样，也不合适。”
“等着腺液分离提取再制成成品也需要时间的，在这之前，我本来就得跟他待着，至于说照顾他，我自己看着办吧。”
“那……行吧，我先把你扶回去休息，一时半会儿应该出不来。”
“不用了。”黎温推拒了他伸过来的手，“你先去安排吧，我自己在这里坐会。”
他的眼睛又不自觉得往手术室那溜去。
手术很成功，进行了五个小时后结束，陆虞全麻还在昏迷，第二天才醒过来。
人一睁眼，就干哑着嗓子喊黎温，黎温在洗手间听到，草草洗手擦完出来，陆虞看到他，苍白着一张脸，很欣慰地笑。
“黎先生，你还在啊。”
黎温过来坐下，“我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滴了半天葡萄糖，陆虞这会吵着饿。
阿姨赶在饭点把饭送过来，拿来的保温桶一字排开，菜色丰富，清淡营养，陆虞两眼放光，却倚着床头吃了没几口就放了筷子。
“怎么了，胃口不好？”
陆虞摇头，“身上没劲儿，黎先生，你能不能喂我？”
他兴致勃勃找麻烦的样子可不像是个病人，黎温低垂着眼睛不看他，“你别太过分了，手术前你说的什么还记得吗？”
陆虞继续装乖扮可怜，“可是，我就是想让你喂我吃口饭而已，我是真的后面的腺体抽着疼，疼得我没劲，你不相信我？”
阿姨缩在一旁，时不时瞧过来一眼，一直注意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
她怕黎温是外人在边上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自己出去逛逛，把空间让给黎温和陆虞两个人。
走之前，还没忘记把百合鸡汤从保温桶倒进碗里，方便黎温端着喂人。
那碗汤冒出汩汩的香气，陆虞眼巴巴地看着咽口水，黎温拗不过他，无奈一闭眼，欠身过去把碗端在手上，捏住了勺子。
“啊。”陆虞得逞，笑得灿烂，抻直了脖子往碗跟前凑。
黎温舀了一勺，直接就往他嘴里塞，勺沿粘上陆虞的嘴唇，他猛地一扭头。
“烫。”
黎温深呼吸，压制胸腔涌动上来的火气。
“你别这么幼稚。”
陆虞无辜眨眼，舔了舔粘了油星的下唇，小声咕哝着，“真的烫，没骗你，你试试。”
为了让他死心，黎温依言拿勺子的另一边贴了贴自己的嘴唇。
汤顶上飘着一层油花，是不容易散热，温度有点燎嘴唇。
他的脸色缓了缓，又舀一勺，吹了三次后，再往陆虞嘴边送。
“这次试试。”
陆虞一口含住咽下去，晶亮的眼睛圆睁着，喝汤时仍然目不转睛地瞧黎温。
黎温被盯地愈发局促，喂汤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