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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时刻，他甚至过于冷冰冰。
陆虞不知道这是不是由于刚才自己提出的那个沉重的话题，让他难过了。
他骤然涌上难以挣脱的罪恶感。
由这一点快速地发散，追溯到他欺骗黎温的伊始，他不自觉地假设如果，要是最初，他不是带着欺骗的目的来到黎温的身边就好了。
他被黎温的声音打断，“新年快乐，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
陆虞定了定神，“希望妈妈的病快点好……希望你的院长也能继续有奇迹。”
黎温怔住片刻后，眯起眼睛对他浅笑，“谢谢，那我也加一个希望你的妈妈快点出院。”
陆虞彻底地沦陷于这一刻。
面前是全裸的，皮肤泛粉的黎温，他迄今为止，唯一标记过的omega。
他却被纯粹的喜欢驱动，靠近他，身体前倾，想要献吻。
黎温察觉到他的靠近，掀了掀被水雾打湿的眼睫，瞳仁因为烟火不停地闪着光，里面是不断靠近的自己。
他闭上眼，熄灭所有情绪，却在浴缸里笨拙地挪动，手臂搭上浴缸边缘，他扬起下巴，甚至在陆虞的眼中或者臆想中，他还撅了嘴。
两唇相贴的力度有多轻柔，陆虞脑海里炸开的烟花就有多热烈轰鸣。
他挺起身，一手捧着黎温的脸，一手拖着他的后颈，让他舒服的借力仰躺在浴缸中，接受他发泄一般的吻。
唇与舌激情舞动，大概不及陆虞此刻激荡心情的十分之一。
他发出餮足的呜咽，无视自己沾湿的袖口前襟，越吻抱黎温越紧，甚至顾不上呼吸。
黎温的气息也跟着不畅，一声不满的哼声从他嘴角溢出，把陆虞从迷乱的旋涡中拽出来，他意犹未尽地停住吻，却不舍退开许多，与黎温对着额头，粗重地喘息。
嘴间扯出的银丝，拉长，下坠，滴一声没进池水里，陆虞觉得黎温歇得差不多了，或者是他自己不想等了，他收紧握在他脖子上的手，又要印唇过去。
“我还没洗完澡。”
黎温先他一步推了推他，蠕动嘴唇，拒绝了他的梅开二度，陆虞只得强迫自己收了手，一屁股坐回来，竭力地平息自己的心跳。
他并不能如愿，甚至还继续了被打断的多愁善感。
妈妈吃的那些药，确定不是什么名贵的康复药，不管是易眀非一开始就盯上了他，从而编出妈妈生病的戏码让他为他卖命，还是他在母亲手术成功后假借康复期之名实则软禁他妈妈，只为确保自己不敢中途变卦，他都是一个比自己想象中更恶毒的人。
与狼共舞，他怕万劫不复。
或许，他应该跟黎温和盘托出。
他认错坦白，说出自己的苦衷，这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到时候不管是易眀非要的标书还是妈妈的事情，有黎温的帮忙的话，他不至于这么两难。
黎温是会相信自己的吧？
他给自己喂蛋糕，他靠自己越来越近，他不介意跟他照同一张合照，他们在新年互相祝愿，进行一个不带情欲的缱绻的吻。
陆虞几乎就要坦白了。
“明年你有什么打算？”
黎温又发问，陆虞眼神聚焦看过去。
他的耳垂和嘴唇还是红的，眼睛里却没有刚才的动情波澜，他似乎早已从那个吻中抽离出来。
陆虞舔了舔还残存在自己唇上的柠檬香气，压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集中于他的问题。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就是准备毕业还有好好工作，能我妈妈病好了。”
“还想在我的公司吗？”
陆虞的语气发紧，“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
黎温笑了一声，“你干嘛这么紧张，没说你做的不好，相反，林经理还跟我夸你，说你算是个人才，你想为我效力，我乐见其成。”
“那其他方面呢？”
“其他？”
“对，比如生活，感情方面，毕竟，我们的协议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黎温说完这句，泡好了，撑着浴缸站起来，缓步去淋浴，在地毯上留下一条水痕。
淋雨间的哗啦声不断冲刷着陆虞敏感的神经，站在水雾中只留给他一片后背的黎温跟主动承吻的黎温判若两人，他很暧昧，若即若离。
冲完澡出来，陆虞递上浴袍，黎温系好带子拢了两把头发，出来浴室护肤。
陆虞一直跟在他身后，这会才想出应对的话。
“前些日子，黎先生您还跟我说，为了孩子，要跟我更多的接触获取信息素。”
“是这样没错。”他不紧不慢，把白色的乳霜在脸上一点点推开，闭眼再睁开，隔着镜子，投给他一个微妙的眼神。
“但是，协议就是协议，还是要遵守，至于信息素的问题，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到时候自然就有办法了。”
陆虞的目光犀利地透过镜子直射他，“那黎先生，你能跟我说，为什么方才要跟我接吻？”
黎温涂抹手霜的动作有不连贯的停顿，他无辜地看过来。
“你的信息素一直在影响我，我有些情不自禁。”
原来只是信息素作祟。
陆虞甩过头，闷声道：“知道了。”
黎温没有追问，话题戛然而止。
第37章 计划
年后，黎温变得更加嗜睡和黏人，他好似完全忘记他最初提出来两人在公司要避人耳目的提议，偶尔去一趟，见他比见丁诚都勤。
指定他汇报工作，喊他吃饭，连午睡都要拉着他一起进休息室。
陆虞对此并无怨言。
一来，林皓文安排给他的活他应付起来还算轻松，二来，黎温的身体确实每况愈下。
他的临时标记很勤，信息素浓到，他自己闻到都会觉得黎温被永久标记了的程度。
但黎温就是快速地虚弱消瘦下去，前几个月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腮又瘪下去，甚至前几日，早饭过后，他起身，竟然毫无预兆地栽倒。
幸亏他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午睡时间过了十几分钟，黎温还没有要睡醒的迹象，陆虞攥了攥被枕麻了的手臂回血，嘶了口气，黎温正巧翻身，悠悠转醒，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其实还没完全清醒。
“几点了？”
“一点四十五了。”
“哦，要上班了。”
他直勾勾盯着陆虞，“你下午忙吗？”
陆虞都能猜出来他下一句是什么，“我再陪你躺会吧，林经理有事叫我再说。”
“但是……”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换个地方躺吧，胳膊，麻了。”
黎温弯唇一笑，撑起手臂往他胸口那里挪了挪，“这里可以吧。”
“可以。”
两人准备再次闭眼，有人敲门。
“黎总，我这边有点事要汇报。”
黎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