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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起身,气道,“你站住!”

她拿过一旁的鹤拐追到姚宣辞身后,“温侍郎也被大理寺搜查,你连温氏的父亲都不管不顾?”

“温家最碍眼的就是她父亲。”姚宣辞轻轻合上房门,转过身。

“孙儿回府之前已经派人拿着罪状去了温家,她母亲与兄长被太子劫走,能够证明是清白无辜之人,而天子亲口允诺不会祸及他们母子三人。”

如今的温家只剩她父亲一人,最坏的结果便是温伯清这一辈无法入朝为官,可他与温伯清的交易便是这个结果。

他已经如约完成。

“你竟命人动了温侍郎?!”老太君被这信息量砸的有些惊愕,缓了好一会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苍老的眼睛浮现一抹深思之色。

“温侍郎被牵连遭查,定然同是太子一党,太子对温氏出手本就琢磨不清缘由,又怎会朝着温夫人母子下手?”

他们失踪被当作受害者,恰好避过这一次祸事洗清牵连,可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老太君怀疑的看向姚宣辞,只见他平静回视,“皇城里不太平,父亲的生辰宴还是不要再摆了。”

“闭门谢客罢。”

姚宣辞打开堂门离去,踏进清瑜院的那一刻,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兜头而来。

他踉跄了一下扶住院门,摁住骤然刺痛的眉心,“你倒是顽强,还能精神争夺。”

看来还得寻个机会再去一趟道观。

姚宣辞揉了揉眉头,皱着眉直起身来,“我意识还清醒着,你想夺走身体也该挑我沉睡之时罢?”

这一世的姚宣辞漫不经心的轻嗤,“你比我狠,每夜睡前都燃上那支安眠香,你意识都不清晰,我如何能醒来争夺。”

姚宣辞稳住心神,神色如常往院中走去,“你出来就是要讽刺一番说说风凉话?”

“自然不是,我只是听到了你在祖母面前那番话,你是在刻意暴露自己,还是信不过祖母在试探她?”

“我无需试探她。”姚宣辞推开主厢的房门,解开墨色大氅挂在一旁,“自从父亲双腿被舅父打断,她就知道侯府无法寄托在父亲身上。”

“祖母要的是侯府能长久立在皇城里,只要我能做到这一点,她就不会过多插手。”

“那你刻意暴露是你自己策划了这一切图的什么?”这一世的姚宣辞忍不住提醒,“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可不想接管身体时会面对一堆烂摊子。

姚宣辞没有回答他,而是坐在窗边的小榻上,引燃桌上精致巧的香炉后,抬手推动紧闭的木窗打开一条三指宽的缝隙。

外面浓浓夜色,屋檐下一排排明亮的灯笼随着寒风飘动着。

漫天闪烁的星辰落入眼中,寒风凌冽,吹得扶摇直上的那一缕袅袅仙雾瞬间溃散,化作一团淡淡的清香。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抚过小榻几的平滑桌面,阿琼便是坐在这里喝下一杯杯毒茶,她抗拒留在这座院子,厌恶着皇城。

有时姚宣辞会想,两个姚宣辞在眼前,阿琼会想要谁留下。

他觉得自己会输的彻底,送走了阿琼不光是在让她避祸,也是为了做局,借机杀掉另一个他。

姚宣辞望着闪烁的星辰渺芒,轻轻勾起唇,“我从不畏惧成为众矢之的,我要的,就是成为众人眼中的靶心。”

浓浓的乏困涌上来,他轻轻关上了窗子。

“你说过的话,我曾认真思考了一番。”

这一世的姚宣辞意识不如他清晰,浓郁的倦意侵袭着,他还是强行保持一丝清醒,仔细回忆了很久很久。

“……什么话?”他想不起来。

“自是你说的,谎言虚假,我永远不可能隐藏住自己的存在,装作你欺骗阿琼一生。”

“你猜,我给阿琼的信里写了什么?”

*

东宫,宫门严格把守着,无令不得进出。

宫门内,宦人奉着一摞公务文册快步走到宫门处,将其交给早已守在此处有一会儿的天子身侧的宦官,见宦官抱着公务扭头就走,连忙跨出宫门要追上去,“大人且慢!”

看守的羽林军抬手将他拦住,严声道,“陛下有令,不得私自离宫。”

他立马收回跨出去的那只脚,那宦官也已经闻声回头,“还有落下的公文?”

宦人连连摇头,疑惑道,“怎不见大人手中有殿下今日该打理批阅的公务文册?”

到底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宦官不敢甩脸子,低声道,“昨日有几位朝臣落狱,连姚世子的岳丈都在其中,陛下发了好大一通火,今日起命殿下专心反省认错,传口谕的前辈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宦人闻言惊愣住,反应过来向宦官几声道谢,转身提起袍子一路小跑着离去。

望着前来传口谕的宦臣,安文凛满目阴鸷,“不准孤批阅朝中公务?!”

“……陛下之意,是让殿下静心养性。”

头顶那道视线着实令人煎熬刺骨,宦臣也不敢这个时候触太子的霉头,“殿下若有何求,派羽林卫前去坤龙殿通报便是。”

“奴才还得给陛下回话,就先告辞了。”

他行一礼便匆忙逃离,留在殿里的宫人们也畏惧极了,连忙紧跟着那宦臣一块出去。

安文凛大掌死死紧握成拳,父皇这举动明显是对他心灰意冷的放弃,下一步是什么?

废太子?

他被泼了无须有的脏水,多年精养的党羽根系被人一点一点拔起清除,绝不能容忍失去这十多年的东宫之主的位子。

安文凛咬牙切齿,狠狠踹翻了面前的案桌,“姚、宣、辞!”

这一切灾祸的开端,他大义灭亲连岳丈都不放过!

正此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殿下,姚世子的属下送走一封书信,是给他夫人的。”

“他怎么知道温氏的下落... ...”

安文凛的目光倏地一下变得犀利,随即阴沉沉的一笑,“好啊,姚宣辞这一招真是阴损。”

他自己命人绑走了自己的发妻和岳母大舅兄,然后跑到父皇面前狠狠咬了他一口,姚宣辞当真卑鄙无耻。

一下子,安文凛联想到了一处忽略已久的细节,“怪不得他身边只有一个穿着白衣的侍卫,原来另一个黑衣侍卫是被派去温氏身边守着。”

可姚宣辞是通过谁拿到了他宫中的令牌,又从何处得知暗卫身上的图腾?

他眉头紧锁着思索着,暗卫此时出声,“殿下,属下已经命人随着那封信的踪迹追去,可要截下那书信呈给陛下?”

姚世子的亲笔信,足以证明殿下的冤屈。

可安文凛已经联想到了两枚令牌之事,沉着脸,“书信途径之地定是他们经过的地方,沿着这条路线查一查二姑娘的下落。”

他要先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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