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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想步入东宫后尘,就不该暴露与我有所牵连之事。”

“让他煽动其余几位殿下,继续对东宫一党施压出手,你去帮邢昀京将贩盐及官匪勾结之案的铁证完完整整拿在手,越全越好。”

白鸦闻言觉得也是,眼下全力对付东宫才是正经事,随即接过信纸,“这信儿是要送给……?”

“送到夫人手上便是。”

“属下这便去。”

白鸦恭顺的领命离开,姚宣辞望着落在地上的暖阳,从身后书架上的一个长盒匣里取出一幅画卷,展开,画像上是女子温婉精致的眉眼。

男人凌厉的凤眸顿时浮现起一抹浓浓的思念。

还有半月便走进腊月,涑州位南临着海岸,比起皇城温暖不少,不知她会不会依旧怕冷到要烧起地龙。

听墨崖说她离开皇城后有母亲陪着,这一路吃的好睡得好,笑得也开心。

想至此,他目光染上几许遗憾,修长的指温柔蹭了蹭画中女子的脸庞,他也想看一看阿琼笑起来的样子。

印象里,阿琼有许久没对他笑过,看他时都是冷淡平常的一瞥,没有多少反感,也没有太多欢喜。

姚宣辞溢出一声叹息,也不知她可曾发觉了郑如毓的存在,会不会生气他竟让两世仇人跟在她身边走了一路。

沉默寂静了许久的这一世的姚宣辞总算出声,他意识还有些混沌,“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压制你吗?”

姚宣辞的指尖一顿,他缓缓卷起画卷,“我多次踏进佛寺道观,总该是有点收获的。”

这一世的姚宣辞意识聚集凝实了些,清晰意识到姚宣辞的所作所为,“你想彻底抹除我。”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与之拼个你死我活的竟是上一世的自己,他冷冷的道,“你以为这些前世恩怨在今生再度了结,阿琼就会毫无芥蒂隔阂的原谅你?”

许是这些时日被压制得虚弱,这一世的姚宣辞连恼怒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却异常的清醒。

“谎言虚假,你会愈发畏惧真相破露那一日,你所挽回补救的一切迟早会崩塌。”

“那我也不会将身体让给你。”

“你是你,我是我,我信不过你,也不放心把阿琼交给你。”

姚宣辞探手伸到阳光下,感受着暖烘烘的日光落在掌心的热度,“想要夺回身体,就各凭本事罢。”

他想与阿琼白头到老,想看着他们的孩子平安长大,所以他绝不会甘心离去。

他,要杀了这一世的姚宣辞。

而眼下,已经一步一步按照计划走去,尘埃落定后见到阿琼的,一定是他。

“好啊。”这一世的姚宣辞内心也一样的平静,“各凭本事。”

这世上只能留一个,真正多余的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上一世的他。

这具身体,本就是他的。



临到夜深,白鸦头顶着漫天星辰跟随自家公子回侯府,太阳一下山就冷的不行,整个人被寒风吹透了。

早已经守候多时的庞嬷嬷赶忙命人端来两碗热汤递上,又将锅里热着的晚膳布好。

“那个……世子。”见姚宣辞用过膳便要离开,庞嬷嬷忙道,“老太君天黑时派人传话,让您用过膳后去她院里一趟,有事想与您商议。”

姚宣辞拧着眉头转过身,“可有说过是何事?”

如今本该是侯府里准备老侯爷生辰宴之事,但皇城朝臣都忙碌着,因东宫党派牵连甚广,不少朝臣世家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尖儿触霉头,故此,原本要大办的生辰宴也只能简单低调些。

除了生辰宴,姚宣辞想不到还有何事,又或者他愿意搭理的,也只有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庞嬷嬷摇了摇头,“未曾透露过。”

姚宣辞闻言沉吟片刻,回到主厢里拿起挂在木施上的墨色大氅,同时看向跟随而来的白鸦,“白日里吩咐你的事儿,你可忙过了?”

白鸦知道是自家公子给夫人传信之事,“属下已经送出去了。”

“我案头镇台下还压着一封。”

男人慢条斯理系好了大氅锦带,脸上神色淡淡,俊美的眉眼在烛火照映下显得格外凌厉,他朝着外头庭院走去。

“这一封,你送去东宫即可。”

“啊?”

白鸦怀疑自己听错了,忙加快步子跟上去,“公子,您是说送到东宫?”

姚宣辞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十月之后他又添一子,我自该恭贺一番。”

作者有话说:

晚安晚安~

第60章 温氏下落

白鸦呆愣了一瞬, “可……”

这不就暴露了郑二姑娘是被公子带走的事实。

因为郑二姑娘在青岩别庄失踪之事,郑国公府和丞相府也有了不小的矛盾,宋家小公子那状元郎的美名染上污点, 国公爷因东宫被查身陷囹圄,丞相帮都没帮。

若郑国公与太子知道郑二姑娘在公子这里,自然能想通那一枚留在青岩别庄的令牌,和自家夫人被掳走时那枚令牌之间的联系。

太子本就欲将公子除之而后快, 这消息无异于火上浇油, 故意逼急了太子,将自己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然而姚宣辞并未理会白鸦的复杂心绪,来到老太君所在的念佛堂, 由老嬷嬷引领着踏进堂中。

半晌,一头花白发丝的老太君柱着仙鹤拐走出来,坐到主座上将一袭墨色格外沉稳的男人一打量,鹤拐放到了一旁。

“还没有温氏与她母亲兄长的下落?”

姚宣辞轻抬起眸眼,“祖母深夜寻孙儿,是为了询问此事?”

阿琼刚‘消失’之时, 祖母只是派嬷嬷来问了一句, 再未曾有过关注。

男人那双凤眸凌厉无比, 似是已经看穿她的心思,老太君目光顿了下,抬手屏退了堂中下人。

“你们姐弟两个都随了你母亲的脾性, 遇事都是自己拿主意, 不允让人插手半分,霸道得很。”

老太君加重了语气, 微怒, “可你不该为了一个温氏针锋东宫, 破坏侯府与各个世家间的交情,你难道想把侯府生生折在你手里!”

这些日子来递到侯府的书信不少,皆是被牵连的世家朝臣打探消息又或者请求的,可姚宣辞理都不理,直接让人将书信烧了。

淮安侯府常于东宫党派交集,他这般举动犹如窝里出了个叛徒,打得人措手不及。

老太君都已经料想到半月之后的侯府宴上,众世家百般理由推辞未到的冷清场面。

姚宣辞淡淡垂下眸,“不破不立,道不同不相为谋。”

“阿琼不是祖母用来指责孙儿的借口。”

说着,他站起了身,拱手,“孙儿的公务还未处理完,祖母早些安歇罢。”

见他打开门要离去,老太君重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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