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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四岁的时候还尿床,老子还帮你换过尿布么?”
“你知道你喊我什么,我把你当什么吗?”
“要是你是那些费尽心思爬我营帐的女子,是我那不听话的部下,你知道你现在会有什么下场么?”
男人似乎气过了头,怒火不停地涌上心口,英俊的面容锐利而迫人,眼眸里起了阵阵火焰。
在他的掌控下,陈念双眸通红,眼睛里的一汪水摇摇晃晃,涟漪四起时,她听到了男人在耳边如兽的吼声,直令人胆寒发抖:
“陈念!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陈灼年少就上了战场,刀山火海里走过,他的手握过长枪,拿过长剑,也杀过人。
这是一双充满力量感的手,许是因为常年征战,陈灼的手臂不是白面书生般的白皙肤色,微黑,接近古铜色,手背脉络丛生,隐约可见其青色血管,而此时此刻他现出的那截手臂比她大腿还粗,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仿佛,只要他稍稍用点力,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他就可以弄碎她。
陈灼单手掐着林落下巴,粗粝指腹摩擦少女细嫩的肌肤,少顷,陈念的下巴处已然通红不已,现出了血般的鲜艳红色。
她的皮肤向来娇嫩极了,比美玉还易碎,他的手又粗又糙,稍稍碰下就会留下红痕。
若是以前,陈灼定会收回手,笨拙的给她吹吹被他弄出的红痕,再不厌其烦地哄她,给她擦眼泪。
但这次陈灼没有。
他这次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掐得越发紧了。
她是如此的脆弱。
却敢做这般不要命的事情。
在方才他低头,看到陈念趴在自己面前,衣衫凌乱香肩半露,含他手指的模样时,陈灼心里的无名火蹭一下就冒了起来,把他烧的愤怒滔天,神志不清。
然后,他想到了几个堪称污秽的词。
比如,放|荡淫|乱。
陈灼该死地想到了这个词。
她刚刚怎么能媚得这般浑然天成,就像是要吸人精魄的小妖精。
这还是他养大的陈念吗?
这还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胆子小的跟兔子似的陈念吗?
陈灼怒火中烧,他是个粗犷的糙汉子,想法简单一身正气,也迂腐地守着这世间的伦理规矩。
在他心里,陈念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就算他不把她当妹妹看,单就把她亲手养大这一点,陈灼便忍受不了所有和她之间跨越兄妹关系的亲近举动。
在世人眼里,他是男人,英俊高大的男人,她是女人,千娇百媚的女人。
在陈念眼里,陈灼是个好看又强壮的男人,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陈念每次闻到都觉得安心,也无比地贪恋。
但在陈灼眼里,陈念却不是女人,是妹妹。
一手养大的妹妹。
他不可能把她当女人。
但如今,这小家伙在做些什么?刚是一个妹妹会对自己哥哥做的事情么?
想及此,陈灼怒不可遏,语气凶很,掐着她脸颊的手一直没放。
男人手掌粗大手劲重,似乎将她整个人都掌控在手里,将军的压迫和肃杀感直令人双腿发抖。
要是换成另外的人,怕是会早就会害怕恐惧,崩溃地认错求饶。
但陈念没有。
她并没有害怕。
在陈灼恶狠狠地说完这些话后,陈念的眼眸深处甚至泛着些许兴奋和狡黠的得意。
哥哥的手还在掐着她的下巴,粗糙有力,指腹的薄茧擦得她皮肤很痛。
她很喜欢哥哥带给她的痛感,喜欢他满是茧子的手抚摸自己的痛感。
但此刻,陈念没有把这种喜欢表现出来。
“疼呀,哥哥,念儿疼……”陈念喊疼,装出了一副娇柔可怜的天真模样。
她吸了吸鼻子,贝齿咬了下唇瓣,在唇瓣将要红到流血之际又松开,舔了舔唇。
她的模样看上去极其妩媚勾人,但神情又懵懂得像个小白兔。
仿佛她刚刚只是因为嘴唇干燥才舔唇,而不是因为这个动作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深含引诱意味。
陈灼的手劲一下松了大半。
“哥哥为什么这么生气?”陈念一副不明白的困惑样子,她蹙着眉,绵软白皙的小手攀上了陈灼手臂,带着哭腔呜咽,“哥哥为什么要对念儿这么凶,是念儿做错了什么吗?”
“可是念儿手疼,刚刚念儿只是想要哥哥帮忙穿衣服,哥哥不动手,我就想求求哥哥,让哥哥开心,如果哥哥开心的话,就会帮念儿穿衣服了……”似是觉得委屈,也觉得疼,少女轻轻呜咽后,哭声越发止不住,啜泣成了放声大哭。
陈灼微愣,目光恍然,对上了少女那双泪雾丛生的眼睛。
亮晶晶的,纯得跟什么似的,在可怜兮兮地喊他“哥哥”,娇气地喊疼。
陈灼脑子简单,不会弯弯绕绕,她说什么他就信了。
更何况她用一双这么纯的眼睛看他,眼里尽是无声的哀求……
很快,陈灼彻底松开了手。
“对不起,念儿。”
男人低哑道,掀起衣袍坐在床榻边,摸了摸脑袋,有些颓败地道歉,“哥哥不该凶你,只是你如今长大了,哥哥是个男的,你在哥哥面前也应当注意一些。”
“以后在哥哥面前别这样了,懂么?”
“念儿不懂。”
男人弓着背坐在床榻边,身形魁梧健壮,挺鼻薄唇,侧脸凌厉俊朗,陈念看到脸就红了,心也扑通扑通地跳。
她慢慢地爬到床榻边,扑到陈灼背上娇声软语:“以前都是哥哥帮我穿衣衫,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
少女香香软软的,身上馨香猛地钻入男人鼻尖,软软的身体触感透过他冷硬的脊背传来时,陈灼握紧了拳,墨眉锋利如刀。
“以前和现在能比么?陈念,你别跟我撒娇,没用,老子是你哥,你该怎样就怎样,但至少得有个妹妹的样子,别总拿你哥找乐子,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懂吗?”
话落,陈灼松开紧握的双拳,站起身子,看样子就要走。
陈念从他背下滑落,在陈灼将要转身之际,她灵巧地抓住了他一根手指,不让他走。
“哥哥,念儿好难受。”陈念适时地哭了声,眼尾淌下一滴泪来,看上去当真是难受得不行。
然后,她用手指轻轻刮了下他掌心,乖软的小脸贴着他手背,“哥哥这次出征了这么久,念儿好久都没吃了,真的很难受,哥哥……”
“念儿想吃,哥哥,哥哥不疼念儿了吗……呜。”
陈灼稍稍低下了头,束起的长发垂在肩侧,掩去了他锋利冷峻的侧脸,令人捉摸不到他的神情。
但仅凭他手臂肌肉处突起的青筋,便可知他此时是何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