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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寞:“……”

还没等他谴责这“法外狂徒”的行为,牧思昭先绷不住笑了:“好啦好啦开玩笑的,我哥才不是那种人呢。如果你们要分手,他最多躲起来偷偷地哭吧。”

越说越离谱,江寞却不受控制地想了些奇怪的画面。

尽管知道牧霁文不可能那样做,但脑海里就是天马行空地浮现出许多不可言说的场景。

什么抓回来,什么囚禁……还有更过分的事情,被江寞硬生生掐断了。

为了遏制心猿意马,他打开电脑,试图做点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牧思昭好奇地凑过去,就见那文档上方赫然是三个大字。

——辞职信。

他有些诧异地问:“寞哥,你要辞职吗?”

“嗯。”江寞点点头,叮嘱道,“先别告诉你哥。”

“哦……”牧思昭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现在对江寞的话马首是瞻,保守秘密对于少年来说本就是很严肃的事情,是以他认真点了点头,“我保证不和任何人说!”

第22章

等见到牧连竞,江寞才明白什么叫做英雄迟暮的气韵。

老人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很虚弱了,旁边各种森冷可怖的医疗器械更是衬得他瘦削嶙峋,仿佛随时都会闭上眼再醒不过来。

然而岁月不仅在他脸上雕刻出深深的沟壑,也留下了常人很难拥有的睿智和闲适,像个纵横棋盘的逍遥客。游戏即将结束,他便洒脱地静候归期、驾鹤而去。

那双眼睛是极为深邃的,和牧霁文和牧思昭都有相似之处,却比他们多了些金戈铁马的肃杀,依稀可见当年的雷霆万钧。

目光扫过来时,任何隐晦似乎都无所遁形。倘若不是提前通过电话,江寞肯定不敢和这种大人物对视。

“小江第一次来H市,应该先去玩玩的,不用急着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

牧连竞靠在床背上,笑眯眯看向江寞。

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确如阿昭所说,很好看,眉眼像月光下的朦胧远山。

有些老一辈的兴许会认为这种长相过于清冷、不够富贵讨喜,牧连竞却向来对那种说法不屑。

他打量着江寞,第一眼便看出了后者身上有种很珍贵的东西。

那是历经风摧雨折、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坚韧纯良,是安静对抗着生命中苦涩困顿的力量。

听到牧连竞的话,江寞一愣,磕磕绊绊答道:“我,我……”

正不知该说什么,牧霁文在身后淡淡道:“不是您成天等不及要见他么,现在把人带过来了又逗他。”

“阿文真会拆我台,”牧连竞笑了笑,“我开玩笑的,小江不要紧张。”

江寞摇了摇头,“我没有紧张。”

江寞是真的不紧张,虽然牧连竞乍看很威仪,有极唬人的凌厉眼神,可微微笑起来时,却莫名传来令人安心的亲和感。

这令他想起了奶奶,老太太去世时,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

“我只是觉得牧伯伯没说对,你这么英俊,怎么看也和‘糟老头子’不沾边。”

别人的夸奖对牧连竞来说是恭维,江寞却有种让人相信这定出于一片冰心的诚恳。

牧连竞大笑起来,“好好好,是我太谦虚了,你说得对。”

被这么见缝插针表扬,江寞有点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就听牧连竞道:“阿文,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小江单独说说话。”

江寞下意识回头看,牧霁文朝牧连竞微微颔首,继而捏了捏他的掌心,低声说:“我在外面等你。”

卧室门开了又关,牧霁文和护工们都出去了,房间里便只剩下江寞和牧连竞。

“小江,过来坐。”牧连竞拍了拍床边的椅子,“我们聊聊天,既然他愿意等,偏让他多等会儿。”

他指的是牧霁文临走时依依不舍的叮嘱,语气里透着看见素来持重沉稳的儿子也会腻歪黏糊的揶揄。

对上老人目光里的狡黠,江寞也笑了,依言坐下,轻声问:“牧伯伯想和我聊什么?”

他以为对话会按照见家长的流程来,谁知牧连竞却没按常理出牌,先问了句:“小江觉得,阿文对你好吗?”

江寞有些出乎意料,但还是没有犹豫地点点头,“他对我很好。”

岂止很好呢,再没有比牧霁文还好的了,连江寞自己考虑不到的都无微不至。

“那就好。”牧连竞看上去很欣慰,“我怕阿文太笨了,不会谈恋爱,让你伤心。”

可能是牧霁文平常处事独断冷厉,才会让人以为他在恋爱中也说一不二吧。江寞暗自想笑,认为有必要替公主解释一下。

“他没有让我伤心,他很体贴,也很尊重我。”

还很会说让人抵挡不住的情话。

最后那句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江寞在牧连竞笑意盈盈的注视下有点窘迫,挺了挺背,老神在在地总结道:“他确实是很好的。”

“嗯,这样看来,阿文还是胜过我的。”

这话似乎另有乾坤,江寞好奇地追问道:“牧伯伯以前让人伤心过吗?”

闻言,牧连竞的眸光霎时又温柔几分。

他像是很怀念般望着虚空中一点出神,连苍老的嗓音中都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是阿文和阿昭的妈妈,我年轻时不懂,经常害她伤心。”

原来在各领域都游刃有余、掌握着H市大半个经济命脉的牧老爷子,年轻时遇到喜欢的人,也是青涩莽撞的。

明刀暗箭里拼搏的青年,像只野性而桀骜不驯的狼,可当他无意间窥见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少女,那与他截然不同的文雅恬静几乎瞬间便令他自惭形秽。

之后阴差阳错有了交集,少女也芳心暗许,可他不知怎样回应那样美丽的喜欢,就只一味装酷装凶,试图把最阴暗不堪的自己也暴露出来。

少女难过得哭了很多次,却没有甩手离开,而是默默用行动证明,她喜欢的是全部的他,好与不好、都是他。

好在最后结局是好的,幡然醒悟的青年在之后时光用自己全部温柔,弥补过去的遗憾。

“但我还是很后悔,如果我早点开窍,她就能少生点气了。”

牧连竞其实很少对人讲过去的事,但江寞无端与他投缘。

而江寞有照顾老太太的经验,也很擅长哄老人开心,他便像对小孩子讲话那般,将故事娓娓道来。

不知不觉,就讲完了一段不算太轰轰烈烈的风花雪月。

江寞意犹未尽地沉思片刻,倏地说:“我觉得伯母不会生气的。”

“哦?”牧连竞笑了,“真的么。”

“真的。”

江寞这么斩钉截铁,是因为他也有过满腔爱意得不到回应的时候。

在牧霁文刚回牧家、没有联系他的那段日子里,他有过失落有过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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