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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帮他穿衣服时细细检查了一遍。
如果室内没那么黝暗黑沉,牧霁文便能发现江寞从脸颊到脖子,一路往下都开始发红。
但饶是如此,牧霁文也感受到了怀中人骤然紧绷。他无声一笑,亲昵又怜惜地在江寞发顶吻了吻。
然而下一瞬却被无情推开——被“调戏”的江寞翻了个身,只留下冷峻背影。
牧霁文不再逗他,从背后把人再度拢住。
江寞个子不算矮,但身量清瘦,便显得有几分单薄。
尤其是与数十年如一日坚持锻炼的牧霁文相较起来,体格差距明显,连交叠的手臂都呈现出强弱不同。
牧霁文轻而易举便把人扣住,环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掌心沿着肩膀一路向下,最终轻轻搭在江寞劲瘦的腹部,指腹不经意般穿过浴袍缝隙,熨帖着那处肌肤。
江寞起初还有些不适应,但牧霁文的臂弯实在太舒服太好睡,他打了几个哈欠,如云如雾的困意再度袭来。
抵达酒店时是拂晓时分,江寞睡了十六个小时后恰值半夜,之后两人就着背后拥抱的姿势相拥入眠。
这一觉又睡了许久,江寞再度醒来已是翌日上午,枕边早就空了。
——牧霁文休息了几个小时,便起来忙碌。
M城这边牧勉被暂时羁押,擎等着他去做笔录;集团内部和牧勉有瓜葛的人则乱成一锅粥,想方设法找牧霁文陈情,试图撇清关系;H市那边只剩个昏迷不醒的牧老爷子,管家不敢随便拿主意,万事都先问过牧霁文。
桩桩件件都是麻烦事,牧霁文却处理得从容不迫。
向来都是如此。
这样煊赫的家族难免尾大不掉,身为掌舵人永远不能乱了阵脚。
都说上位者无情,实则不尽然。知者乐水仁者乐山,多情的极致是看山看水看万物皆众生的淡泊。风幡摇曳,江寞是牧霁文唯一的心动、唯一的失态。
江寞看到牧霁文留的纸条,黑色字迹沉郁顿挫,让他醒了记得去吃东西。
床头柜上整齐叠着崭新干净的衣服,从里到外一应俱全,正合适他的尺码。
不知道为什么,江寞笑了笑,继而又有些苦恼。
牧霁文是个很厉害的公主,他却不是卓越的王子,看来要赚更多钱才能养好这个家。
贵宾餐饮厅里,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餐品,牧思昭满脸嫌弃:“这都是些什么?”
旁边的负责人擦了擦冷汗,毕恭毕敬地问:“不合您口味吗?”
实在不能怪他没眼色,M城不比H市经济发达,这已是能找到最奢华的食物了。
酒店这几天关门歇业,就为了伺候好少爷们,谁知还是不如意,负责人在心底叹了口气,很为职业生涯感到担心。
牧思昭本就心情烦闷,眼下简直要被这明知故问蠢哭,他耐着性子道:“要是合我口味的话,我干嘛不吃呢?”
负责人作恍然大悟状,“那我让后厨换些餐品!”
他说着让几个侍应生收起餐盘,垂头丧气往外走,心说这都换了多少次了。
走着走着,负责人远远望见一抹身影,忙不迭迎上去,笑道:“江先生!”
迎面走来的江寞有些疑惑,“叫我吗?”
“是啊。”负责人笑得满面春风,“您怎么下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他那天可是亲眼看见牧霁文对这位先生的珍而重之,能做到这个位置的都是人精,他一眼便猜出这二人关系不简单,先巴结着准没错。
江寞被这热情搞得不知所措,礼貌道:“多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我是下来吃饭的,餐饮厅是在这边吧?”
“对对对,您请进吧,小牧少爷也在那边呢。”
江寞点点头,道了谢后正欲往里走,打眼瞧见侍应生手上的托盘,询问道:“这些看起来很好吃。请问是要撤走的吗,可不可以给我呢?”
“这……”
负责人满脸为难,斟酌着措辞。
这时里面的牧思昭看到了江寞,当即像只卷毛小狗般飞奔过来,“寞哥,你醒啦!”
“思昭。”江寞笑了笑,“嗯,我过来吃饭。”
等人走近,他指了指托盘,发自肺腑地感慨:“想不到这里还供应那么昂贵的食物,思昭你吃过了吗,没吃的话我们一起?”
闻言,负责人僵在原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谁知下一幕更令他瞠目结舌。
只见不久前还满脸不耐的小牧少爷眼睛唰地亮起来,颇为感动地说:“我确实还没吃呢,寞哥你对我真好,那我们一起吃!”
负责人:“……”
第18章
江寞两天两夜没有进食,早已越过饥饿阈值。
此刻望着满桌盛宴,有心想大快朵颐一顿,却在吃了几口后便索然无味起来。
反观牧思昭,分明不久前他还对这些餐品颇有微词,陪着江寞用了些后却是胃口大振,当即心无旁骛只顾咀嚼了。
江寞小口啜着清淡鲜美的蔬菜虾仁粥,望见牧思昭急迫却不失矜贵的吃相,有些忍俊不禁。
有个词叫吊桥效应,即危险或刺激性的情境会促进彼此感情。
经此一役,牧思昭对江寞越发信任依赖,反过来亦然。江寞本就因他是牧霁文的弟弟而爱屋及乌,眼下更如亲兄长般充满了“慈爱”。
等牧思昭吃完后,江寞放下碗筷,不动声色地问:“思昭,我们要不要去散散步?”
牧思昭一愣,受宠若惊道:“可,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江寞有些莫名。
牧思昭摸了摸鼻子,煞有其事道:“寞哥,我们两个单独出去,我哥知道会生气的吧。”
“你哥为什……”江寞不明所以,电光火石间倏地意识到什么,后半句话梗在喉咙里。半晌,他才垂死挣扎般试探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牧思昭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微扬的嘴角和眼角眉梢暴露了少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狡黠,“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对劲了。”
江寞试图辩解,却被对面堵回来:“别说是我了,就我哥对你那上心的模样,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来,估计他手底下那帮人也是心知肚明。”
难怪今天出门遇到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毕恭毕敬模样。
不太习惯成为焦点的江寞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看的狗血剧——富家少爷看上了贫穷的女主,却遭各方势力阻拦,更有甚者富家太太将支票甩到女主脸上,不屑地说:“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
注意到江寞的怔忪,牧思昭忙敛去调侃神情,认真道:“但是寞哥你放心,有我哥在,绝对没人敢胡言乱语。况且还有我呢,我是真心想让你当我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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