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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后辆车的牧思昭赶到瞧见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他用眼神示意牧霁文把人抱起来,却见牧霁文摇了摇头,意思是江寞不愿意。

牧思昭霎时安静下去,乖巧地跟在二者身后。酒店负责人则带着员工们毕恭毕敬地隔着适当距离缀在末尾,那么多人,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滑稽。

第16章

抵达房间,无关人员便没有向前必要了,牧霁文跟在江寞身后进去,反手关上门。

他扶着江寞在沙发上坐下,问:“待会儿让医生帮你处理下伤口,好不好?”

江寞现在根本不想见陌生人,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好,”牧霁文声音放轻了些,哄小孩般说,“那就先不检查。”

顿了顿,他问:“我让他们送点吃的过来?”

江寞垂下眸,“我不想吃东西。”

牧霁文全无半分不耐,沉吟片刻,又问:“那你先休息?”

江寞没有说话,依旧是摇头。

房间里有片刻宁静,牧霁文难得产生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

他望着那张瘦削的侧脸,江寞长相偏清隽疏离,不笑时便有种焕然的冰凉感。

暖光落在细密的睫毛上,映出一圈柔和恬静的倒影,牧霁文知晓那副敛着的眉眼抬起来时有多令人动心。

他轻轻扶住江寞的肩膀,靠过去,耐心问:“江寞,那你现在想要做什么呢?”

江寞一怔,继而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

是啊,他想要做什么呢,他现在是在没来由的发脾气吗?

事实上江寞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些什么——他本不是个矫情的人。

何况牧霁文什么也没做错,千里迢迢赶来相救已是仁至义尽,他没有资格发脾气。

“我,我只是……”江寞支吾片刻,泄气般说,“我想先洗个澡。”

这倒也并非胡诌,待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良久,确实需要洗洗晦气。

牧霁文闻言便又任劳任怨地走进浴室帮江寞调试水温,只是临走时忍不住问:“不看医生的话,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伤得重不重可以么?”

“啊?”江寞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牧霁文莞尔:“算了,你洗吧,有事可以喊我。”

待人离开后,江寞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继而从脸颊到耳垂都开始滚烫发红。

酒店本就豪华,负责人准备的又是总统套房,连洗手间都有种金碧辉煌的奢靡。

浴缸宽敞到了极点,俨然是个小型温泉池,正对面有视野极佳的落地窗,此刻不需要用,便遮着严实的窗帘。

江寞靠在池壁,袅袅热气从水面腾起,紧绷许久的身心得到舒展,他不知不觉便走了神。

脑海中走马观花般闪过各种片段,他想起那个吻,想起牧霁文收回去的手,想起周遭所有陌生的人和物。兜兜转转,还想起这些天来从未响起的电话。

牧霁文究竟是怎么看待他,又究竟把他当什么呢?

江寞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地往下沉,把下半张脸缩进水里,吐了几个泡泡。

这时,氤氲的雾气里缓缓走过来一个人。

江寞转头看去,见牧霁文穿了身酒店的浴袍,头发是湿的,脸上也萦绕着洗漱后的温润放松,应是在另外的房间沐浴过。

“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我怕你在里面睡着。”牧霁文解释道,“我刚才有敲门,但你似乎没听到。”

江寞怔忪片刻,把脸从水里“拔”出来,讪讪地说:“可能是我没注意。”

他无处安放的目光游离了会儿,定格在牧霁文拿着东西的手上,下意识问:“这是什么?”

“给你裹的。”

江寞打量了眼那像是毯子的东西,脑门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不记得么。”牧霁文提醒他,“我第一次去你家那天,你就拿了个毯子让我裹着。”

牧霁文煞有其事地说:“礼尚往来,轮到你了。”

说着,他正人君子般,将那团毯子往前一递。

江寞:“……”

江寞迟疑地伸手去接,伸到一半却憋不住笑出声来,差点滑进池子里被淹没。

仿佛是什么心照不宣的暗语般,牧霁文也纵容地笑,他扶住江寞手臂,顺势在浴池边缘坐下。

眼下是顾不上什么伤春悲秋了,江寞像被戳中笑穴般停不下来,到最后甚至需要转身攀住池沿才不至于摔下去。

终于笑够,江寞意犹未尽地摇了摇头,嘟咕道:“还挺记仇。”

“不是记仇。”

牧霁文说着微微弯腰,和江寞一上一下地对视,“只要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恰似一阵清风拂过,仿佛有什么东西膨地炸开,继而破土而出,叫嚣着填满原本荒芜的土地。

满室水汽仿佛沸腾起来,眼前只剩那对漆黑深邃的瞳孔,江寞喃喃自语般重复了遍:“你都还记得?”

牧霁文:“嗯。”

江寞倏地问:“你为什么亲我?”

牧霁文一怔,有些始料未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凝视着江寞湿漉漉的眼睛,低声说:“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看到你受伤便会心疼,心疼了,便想亲你。”牧霁文的声音透着股湿润的低缓,“这么说来也不算理由,我该道歉的,没有经过允许就亲你了。”

但再来一次还是会这样,因为情不自禁。

江寞目不转睛地看着牧霁文,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片土地正在迅速枝繁叶茂。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所有的不安、别扭、焦躁,原来都来自于患得患失。

此刻亲耳听到不加掩饰的告白,之前的郁闷便全都烟消云散。

江寞抓住牧霁文的手,正欲说什么,却骤然发现那上面磕破了,青紫一片。

“这是怎么搞的?”

牧霁文的表情有几分微妙,此刻氛围太好,他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话:“和牧勉动手时弄的,不严重。”

“都肿成这样了还说不严重……”江寞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你当时就是因为受伤了才把手藏起来的?”

呈堂证供在此,牧霁文想躲也躲不开,只好承认:“嗯,不想让你看到……感觉因为这个受伤,有点丢面子。”

闻言,江寞愣了愣,继而忍俊不禁:“好笨啊你。”

他嘴上埋怨,心里却酸软一片,忽然明白牧霁文为什么要亲他了。

原来看到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受伤,真的会油然而生一股怜惜,想呵护他,想将他捧在掌心亲吻。

他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小心翼翼捧起牧霁文的手,在那片淤伤上轻轻啄吻。

江寞从前没做过这样的事,亲得很生疏,牧霁文安安静静的,任凭他动作。

从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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