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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又靠过去些。

“我的公主真的来了。”

面前的影子覆过来时,江寞闭了一下眼又睁开,像是确定这不是他困顿中的臆想。

背部被轻轻扣住,失去力气的江寞全然靠牧霁文支撑着身体。

一墙之隔的外面,故事里总会有的好人和故事里总会有的坏人在做最后决斗。

房间里,公主和王子十指相扣,拥揽着接吻。

双唇相触的刹那,江寞仿佛坠入云层编织的幻境,血腥与恐惧都在急遽褪去。

与手臂上强硬的力道不同,亲吻满满都是缱绻温存,牧霁文不错眼地垂眸望着江寞,像是对待脆弱易碎的珍宝,满是克制与怜惜。

然而江寞无从得知牧霁文心中所想,他溺在这个猝不及防的亲吻里,无边风月中却透着点点恐慌。

太幸福,又太虚幻了。

从小江寞便懂得“霁月难逢,彩云易散”的道理,他动都不敢动,生怕打碎这镜花水月,睁开眼依旧是空荡荡的囚室。

蓦地灵犀一闪,江寞睁大眼睛把人推开。

交错的鼻息乱了几拍,触碰过于浅尝辄止,牧霁文意犹未尽地追过去,却被抵住胸膛。

“快!”江寞急切地说,“快去找思昭,他被牧勉带走了。”

第15章

牧霁文温声说:“我知道,他们已经去里面找了。”

随行前来的皆是精锐部队,要找出潜藏在别墅中的犯罪分子自是轻而易举。

再者说,牧霁文洞悉牧勉的狼子野心,也了然他对牧思昭并非嘴上那般绝情。

牧思昭自幼便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若说牧勉对牧家的仇视是经年累月锻造出的冷铁,那牧思昭或许便是唯一的柔软。

这也是为什么牧霁文在猜出牧勉带走了牧思昭时,尚能保持镇定。

然而江寞接下去的话,却撕破了那层以兄弟情谊为名、实则龌龊下流的粉饰。

江寞三言两语讲了当时的场景,回忆起牧勉望着牧思昭时似笑非笑的“温柔”,他至今仍觉不寒而栗。

听着江寞的描述,牧霁文脸色逐渐沉下去,遏制不住的怒意一层层掀了上来。

本以为牧勉已经足够出格,却没想到这人竟还存着如此歹念,当真罪无可恕。

“牧勉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现在就去找他们,把思昭救出来!”

牧霁文强压下滔天怒火,捏了捏江寞的掌心:“好,我现在就去。”

牧霁文说着站起来,临走前又俯下身,在他唇角安抚性地亲了亲:“你在这里等我,别怕,都过去了。”

待人走后,江寞还有些没回过神来,默默地摸了下唇角,那里似乎还残存着牧霁文的味道,于他而言却有些陌生。

没过很久牧霁文便回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牧思昭。

后者不知遭遇过什么,俨然已经六神无主,看到江寞时眼睛里才漫上些光彩,不由分说冲上来抱住他嚎啕大哭。

美少年哭起来梨花带雨,本该我见犹怜,奈何这孩子实在有些没轻没重,江寞又饿又乏又浑身是伤,被蛮横地一扑,霎时痛得拧起了眉。

所幸跟在后面的牧霁文及时赶来,上前将牧思昭拽开。

江寞这才注意到牧霁文衣襟和袖口上都沾着血,吓了一跳,不及思考便抓住他的手腕问:“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牧霁文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江寞抓了个空,手顿在原地,半晌才讪讪放下。

他像是倏尔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恢复了记忆的牧霁文。

面前的男人长身玉立,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举手投足间皆是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息,与曾经在出租屋中可以肆无忌惮开玩笑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平静下来的牧思昭小声向江寞解释:“这是二哥的血。”

便听牧霁文沉声道:“他放了火,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牧思昭点点头,想要搀扶江寞,却见牧霁文先一步上前把人横抱了起来。

江寞一怔,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牢牢扣住膝弯和后背,牧霁文的声音近在咫尺响起:“听话,你现在没力气走路,我先带你下去。”

已是破晓时分,天色却因昨夜那场冷雨而始终晦暗不明。

那座传递关键信息的红色建筑恍若亘古忠诚的守护者,静静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

江寞被重见的光明晃了下眼,他定了定睛,继而便被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给弄得不知所措。

他没有料到会是这么庞大的阵仗,与此同时更直观感受到传闻中的牧家究竟有多深不可测。

众人整齐肃静地望着牧霁文将人抱出来,在那样的注视中,江寞觉得自己定然狼狈到极点,仿佛是个廉价的累赘。

牧霁文抱着江寞飞快上了车,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继而便忙于应答来自四面八方的通讯。

这是起性质恶劣的绑架案,遑论武警部队还在别墅内发现了大批毒品,牧勉涉嫌制造、贩卖毒品,亟待处理的事宜便又如滚雪球般庞大了不少。

江寞望着窗外发呆,披的外套刚从牧霁文身上脱下,还残存着后者体温。

曾几何时他们用着相同的沐浴露和洗衣液,身上沾染的味道也大差不离。

可现在,江寞闻到的却是木调男士香水混杂些许烟草气息,以及浓稠黏腻的血腥味,无论多努力去感受,都觉陌生。

就像此刻正有条不紊下达指令的牧霁文,雷厉风行又冷酷森然,怎么看都和以前不大一样。

正如牧霁文所说,那座别墅从里往外腾起了火焰,很快便熊熊燃烧起来。

江寞看到被手铐锁住的牧勉满脸是血,从腐朽破败即将坍塌的建筑中慢悠悠走出来,脸上居然带着点释怀般的笑意。

那场景诡谲又荒诞,如同地狱般要将人吞噬。

想到过去一天一夜便是和这样的疯子周旋,江寞抿了抿唇,不自禁感到后怕。

蓦地,手腕被人松松握住,温热指腹在腕骨凸出的地方磨了磨。

江寞看过去,就见牧霁文百忙之中分出心神来留意他,眸光里带着点安抚。

江寞想抽回手,牧霁文却不让他躲。

江寞便用了点力,后者怕他受伤,只好作罢。

牧勉把人绑来M城,这里地处偏僻,已然是国境边缘,但仍有牧家产业。

市中心便有牧家旗下的酒店,听闻大老板亲自莅临,门口早早排了两溜夹道欢迎。

于是众人便有幸亲眼目睹牧董下车后绕到另一侧为谁打开车门,伸手想把那人抱出来、却遭到无情拒绝的画面。

这可真是……叹为观止。负责人抹了把冷汗,些微后悔这么早出来。

江寞坚持自己走进去,牧霁文拗不过他,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双手随时待命,以便把人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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