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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一巴掌大小的硬物赛道卫凌手中,“那日他骗你到宫中时要给你东西,如今交到你手上了。”
卫凌垂眸看去,精铜铸造的物件,雕花极其细致,两个成对,左右成双。
是虎符。
那日,原来是为了给他虎符的。
呼延锡和没有多言,他不知以何种心绪对待卫凌,呼延云烈不是完美无瑕的情人,但面对此生挚爱,他放下了帝王的威严,倾其所有弥补从前的过错。
他以为,足够了。
但他说了不算,他不是卫凌,无法代替他言及原谅,但呼延云烈若是真的…自己也不愿他带着爱人的恨意离去,临了了,还是期望卫凌能原谅,否则呼延云烈死都不会安稳。
“都下去。”
待殿中只剩下四人时,呼延锡和才开口道:“有些事,他宁愿你一辈子都不知晓,但如今,他…这个样子,再不说怕是没机会了。”
“你从不好奇自己的内力为何凭空回来,甚至深厚于从前?”
“他把内力都给了你,他说欠你的都该还了。”
“两次重伤,他心脉受损,没了内力,那些痛只得干熬着,几次见他眼底乌青,想必是伤痛侵扰。”
“他大概是料到了今日,为众人都铺好了后路,他说你在关外应当会更加畅快,便给了你关外马场、沃野千里,他说他盼你能肆意而活。”
“他早年丧母,又受亲父兄长算计,无人教授他如何爱人,伤了你也伤了他自己,你未必能原谅他,但作为他的兄长,在此恳请,若他日他身埋黄土,愿你年年不忘给他上柱香…”
“不要说了!…”卫凌抱着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言语间却带了些哀求。
呼延锡和的话回荡在耳边,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若是,他只想快些醒来。
这不是他的主子,他的主子不会做出这些、不会为他做到如此境地…
“为何会忽然暴毙,午中时我才见过他,那时脸色虽差,但气息平稳,应当是性命无虞的!”
呼延锡和欲言又止,终是如实相告道:“你走后,他便气急攻心,倒在了与你相遇的凉亭之中。”
第129章 入局
卫凌在门槛上坐了一夜,天边露白的时候,身上的湿衣干了,贴在额边的鬓发垂落几缕,隐约竟见丝丝银白
远处,刘胜领着一褐衣白须老者与一青年而来,卫凌看见,从门槛上站起,坐了一夜的腿些许发软,又不肯慢下步子,急着朝两人走去。
“弥先生”卫凌径直跪道:“求弥先生救主子一命。”
“你这是干什么。”边上的秋明见状立即俯身去扶卫凌,扯了两下却是徒劳,“你快起来,身上都是冰凉的,该不是在这坐了一夜吧。”
卫凌不语,固执地望着弥先生道:“卫凌只想要主子活,求弥先生相助。”
“你你你”秋明指着卫凌,有些气恼道:“你怎么又这副模样了。”
弥先生一早叫他启程同来昌泯,想着许久未见卫凌了,文烟的状况也好了些,便想着来看看他,顺带也让段刻见见他师弟。
未曾想一见卫凌,告别那日他的淡然洒脱全然不见。
“呼延云…”本想直呼其名,但想着毕竟在宫中,还是要给人些面子,不情不愿道:“王上这又是有什么头疼脑热了,将我们从药灵谷召来。”
段刻站在卫凌身后,望着秋明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言。
秋明见段刻面色肃穆,回头又见弥先生沉默不语,登时也知晓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卫凌,起来吧。”弥先生抚了抚卫凌头道:“命数如此,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当年弥先生能让我起死回生,如今、如今主子…”
闻言,秋明长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段刻。
什么?呼延云烈…死了?
“并未有什么起死回生,世间万物循环,衡生衡离,我能做的,也不过是提前知晓了一些走向。”弥先生叹了口气道:“我救不了他。”
“弥先生为何就断定救不了,弥先生为何不去看看!”
“卫凌”弥先生郑重道:“一切自有命数。”
“那为何不可逆天改命!”卫凌死死地盯着那扇门道:“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分明许下了那么多诺言,如今却要撒手人寰!”
他们两人可以天各一方,可以至此君臣而已,但…阴阳相隔,他从未想过会是阴阳相隔。
“我无能为力了。”弥先生拍了拍卫凌扯着他衣袖的双手道:“若他离去,与你们而言未尝不是好事,不如放手,就此斩断孽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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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呼延云烈的尸首停在了寝宫,夏日的天里,温度颇高,至第五日,呼延锡和便默许设了灵堂,白幡飘扬,宫人皆换上了麻衣孝服,宫中一片沉寂。
呼延王暴毙,真心哀痛之人屈指可数,沉寂的背后酝酿着风暴,便如骤雨来袭前异样的宁静。
直到出殡前日,卫凌没有出现。
噩耗传出的第二日,昌泯城郊便有异动,横空而出的匪徒扫荡了郊外几处村落,城中随处可听呼延王驾崩、月氏后继无主的流言蜚语。
卫凌得知消息后,单枪匹马冲出宫去,一人剿灭悍匪百余个,秋明找到他时,整个人浸在血泊之中,染得人仿佛业火下爬上来的恶鬼。
秋明胆战心惊地将他扶起后,才知晓伤得重的不是他。
那帮匪徒无一活口,皆是三道毙命,血淌了满地,卫凌臂膀挨了几刀,皮外伤看着狰狞,实则不足以致命,秋明便包扎便叹着气,换作往日他大抵又要将人奚落一番,然而如今,呼延云烈真的死了,他也不免觉得唏嘘。
毕竟是那样一个曾被视为战神的人啊,无往不利、战无不胜,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纵横四海之人,竟然因为同卫凌争执了一番便暴毙在了宫中的御花园中。
查来查去,终归不过是呼延王逢两次暗杀伤了心脉,又因宠信白梓听信谗言,贪杯喝下含了川楝子的药酒,刺激得心脉扩张,而后便因怒火攻心,心脉张裂了命。
皆是有因有果,即便将白梓乱棍打死了也无济于事,再查下去便遇瓶颈,再也寻不出后边的人。
“你到底知不知晓自己在做什么?”秋明气愤道:“他也不愿看你这个样子,你说你这又是何必。”
“我知晓他不愿,不愿,便会前来阻拦。”
“什么?”秋明一时没明白卫凌的意思,思索半晌才道:“你该不会是故意将自己置于险境,指望他来救你吧。”
“主子没了内力,他救不了我,但他容不得我死,濒临死境,或许他就不装了。”
秋明将手背放在卫凌额前一会儿,试了试温度才道:“也没烧坏脑子啊,为何会有这般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