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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没法子了、回天无力了,我不信!早上还好好的人,短短几个时辰就没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呼延锡和不住地摇晃着面前之人,眼底通红一片,他嘶吼着,泪水夺眶而出,“他要是没了,你们…”后边的话还没出口,胸口一阵抽搐,随即便是一连串地咳嗽。

“你们…”呼延锡和固执地还要言语,段刻再也看不下去,拨开众人俯身将呼延锡和拥入怀中。

“别说了。”他轻抚着呼延锡和的背,“他有他的命数。”

呼延锡和觳觫地的双手紧拽着段刻的前襟,仿佛拽住一根救命稻草,他极轻的抽噎着,段刻宽阔的肩背为他挡开种种不怀好意的探寻。

呼延王暴毙,天下要大乱了。

“我不信…不信他会死”呼延锡和沙哑道:“他谋划了许久,还交代与我许多事,他分明都料到了,既已料到又怎么会将自己搭进去…”呼延锡和猛然抬头,将声音压得极低道:“他一定是假死的!”

段刻望着呼延锡和执拗的模样,期盼从他口中得到一声认同,但…但依他的见识,这似乎不像是假死。

“锡和,等神医弥谷来,听闻…当年卫凌也是气息生相全无的,或许…弥先生还有办法。”

“是了”呼延锡和喃喃道:“弥先生在路上了,明日就能到,他定有办法,不似这群庸医!”呼延锡和眼神扫过一地的人,忽见白梓远远地藏在人中,眼神与他对上的瞬间,闪过惊惧。

呼延锡和怒从心起,当即推开段刻,跨着大步朝白梓走去,许是气势骇人,白梓僵在原处不敢动弹,直愣愣地望着呼延锡和朝他而来。

“咚”的一声闷响,白梓应声倒地,捂着迅速红肿的脸颊,看见鬼似的扯着身子后撤。

这一拳全在意料之中,白梓这些日子与呼延云烈形影不离,加了川楝子的酒一坛一坛地往寝宫送,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无论呼延云烈往后能不能醒来,他都必死无疑了。

“来人”呼延锡和声如玄冰,一时无人敢应,“都聋了吗!来人!”

边上的禁卫这才反应过来,踌躇着上前,生怕殃及池鱼,受白梓连累。

“给我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记着,必得活着挨了二百棍才能让他死!”

白梓当即傻在原地,他捂着肿胀是如瘤的脸,嘴里含糊不清地高喊道:“不要!不要!你、你凭什么下令,我是王上的人、是王上亲封的三品太仆,你一个武将,是想乘机谋逆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望向呼延锡和。

殿内跪着的,除了太医,便是身处高位居要职的文武大臣,呼延王是死是活,关系体大,若是呼延岷没被废为庶民,大概是要由他来当摄政王的。

然而如今,呼延岷已为庶人,名不正言不顺,平襄王也只是被口头指为储君,若不稳住当前的局面,朝堂只是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

“谋逆?”呼延锡和眯了眯眼,“你也敢在本座面前提谋逆!”呼延锡和一脚踹到白梓心口,叫他闭了嘴。

“平襄王,将你伯父留给你的那道圣旨拿出来。”

呼延朗儿应声从人中走出,相比于殿怕的怕、怒的怒、躲的躲,他倒是镇定许多,从贴着胸口的里衣里拿出一道金帛的卷轴,双手呈到呼延锡和面前。

呼延锡和握住卷轴的一段,帛面顺势展开,一步一步走到白梓跟前,目光卷过殿中众人,掷地有声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上面写得是什么。”

白梓瑟缩着挪近了一点,待看清卷帛上的朱字,整个人瘫倒在地。

那圣旨上分明写着:君王驾崩,呼延氏朗儿继位,为第二任呼延王,呼延氏锡和辅政,为摄政王。

不行,他不能死在这,分明说好了,他只需迷惑呼延云烈,让他喝下含了川楝子的酒,那酒…那酒能让人上瘾,只需几次便再也离不得,那人说了,只要他得了呼延云烈宠爱,这事便无人敢追究,即便东窗事发,也会有人带他离开昌泯,万无一失。

白梓眼神乱窜,他不信他的主上会弃他于不顾,主上的人一定就在这,只是为了周全不便露面,他要找出来,要把那人找出来。

然而,他没找出能救他的人,却看见了披雨而来的卫凌。

对了,还有卫凌,卫凌与他血脉相连,不会放任他被乱棍打死的。

四肢并用地朝前奔去,“卫大人…卫…兄长!”

白梓猛地冲入雨中,一把抱住卫凌的大腿,豆大的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他高怂的脸上,他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大哥救我,他…”

不等白梓把话说完,卫凌捏着白梓的后劲一使劲,人便如身患恶疾般翻起白眼,浑身猛地抽搐起来。

卫凌越走越慢,他停在门槛前,迟迟没有跨进来。

浑身已然湿透,黑衣紧贴在身上,显出他僵直的身形。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攥紧了身侧的双拳,抬腿跨过门槛,一言不发地朝殿中那宽大的床榻走去,身后留下一片水渍。

他走到床榻边,一把掀开珠帘,手上的水珠滴在枕上苍白如纸的人脸上,仿佛眼角溢出的泪水。

卫凌就这么站在榻前,看了许久。

不必探息,不必把脉,他知晓,躺在此处之人,他的王上,他的主子,浑身内外,已然没有一丝气息。

血液凝在了身体中,五脏六腑也停滞了,他不愿触碰,但也知晓,这副身体应当是冰冷僵硬的。

那么破绽在哪呢?这一次的假死,要从哪找出破绽?

“主子,你又食言了,说好了往后再不相负,如今却又欺瞒。”

无人回应。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卫凌问身侧跟来的段刻道。

“卫凌…”段刻有些不忍,“我不知晓,锡和…也不知晓,这一次许是真的…”

“段刻”卫凌径直打断道:“不要乱说。”

段刻沉默半晌,终是下了决心道:“卫凌,你我性情相似,我不愿骗你。王上如今看来,大概是真的去了,但弥先生已在来的路上,当年你也死过一次,若他出手,说不定能起死回生。”

“不”卫凌空茫的眼神望着榻上紧闭着双眼的人道:“只有一次,我醒来的当年,弥先生的亲子死于顽疾,他亦是无能为力。”

“这…怎么会…”

“弥先生废了四百年的修为为我开天门,可主子…他等不了四百了。”

“不对”卫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道:“他没死,这又是他的计谋。”

“卫凌!”段刻抓住卫凌的手,生怕他再伤害自己,“你清醒一些,宫里宫外此时皆是虎视眈眈,我们切忌自乱阵脚啊。”

“对”卫凌点了点头,“等弥先生来,守住主子的江山。”

二人言语间,呼延锡和也走了过来,他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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