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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到是什么意思。
柳丞相指向张引素。那些袭击者立刻转向他,打算再杀一次。
张引素也不客气,抓过“柳鸷”挡在身前:……为何?
柳丞相:我知道你是御皇的人,知道你和春衣来柳家查什么。我原来不想管你们的……
柳丞相:可是南佛死了,死得太蹊跷了。你和她的死脱不了干系,我也无心去查到底有何干系了,你也好、春衣国师也好,都给南佛陪葬吧。
——不只是张引素,他还安排了一组杀手,去驿馆袭击春衣。
他正思索,柳鸷已经按捺不住了:爹,姐姐没死。
柳丞相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张引素沿着这句话说了下去:柳公子知道南佛小姐不想等待指婚入宫,于是弄了异药,造出假死的假象,等御皇放弃指婚后再让她复苏。
柳丞相的神色已经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绪了,死死瞪着柳鸷,欲言又止数次。
接着,老人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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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琴躺在地上,断了一片琴柱。
春衣回来时,就见地上躺了个人,脖子上缠着一根旧琴弦,已经气绝;边上还坐着个人,慢条斯理梳理新的琴弦。
春衣:……这……莫非我的师弟终于对我忍无可忍,打算下杀手?
阿泛略笑:公子若有这杀伐决断的魄力,先生怕是没法轻松当掌门的。
春衣看那被阿泛勒死的人:也是,若是他下的杀手,肯定冲着我来,不会和你撞上。
阿泛:我去唤仵作来,查验此人身份?
春衣:不用,不重要。来,我把笔墨取来了,咱们来画像。
暴雨停了。夜空微微有了月色。
侍卫拖走尸体,两人坐在打扫干净的回廊上,真的开始画起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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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深的夜里,李镛去看了被幽禁的李眠。
那人愈发消瘦憔悴,倚靠在窗口,怔怔看着夜雨初停。
起初谁也没说话。过了许久,李镛的声音忽然响起:柳乌病死了。
李眠想了一会儿,勉强想起柳乌是谁。
——丞相之女,曾经名满天下的才女柳南佛啊……
李眠:你与她,还有杨家的那个孩子……小时候一起玩。
李镛:起初时常一起玩。后来你知道了,就不许他们来陪吾了。
李眠:因为你有很多要学的东西。
李镛:不,是吾喜欢什么,你就不给吾什么。
稍稍明亮的月色下,李眠转过头,黯淡的眼眸含着苦笑。
李眠:你是这样想的?所以那么恨我。
李镛:你不许吾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不许吾做你规定之外的事,不许说多余的话,不许笑……
李眠:是。
李镛:吾恨透了你。等吾发现能反击之后,就立刻忍不住了。
李眠又不再看他,用指间划着窗边的灰。
李眠:那为何不杀了我?罪名很好找,我也并非两袖清风的。
寂静再度贯穿冷宫。夜风婆娑树声,抖落一地的残雨。
李镛:……因为吾发现,你是对的。
说完这句话,他便打算起身离开;就在步出宫门前,李眠叫住了他。
李眠:你原打算如何?为了不壮大丞相的势力,你不能娶柳乌;若想娶柳乌,就先要给丞相找个罪名,削弱他的势力。
李镛:……柳乌已经死了。
李眠:对,所以你也不打算削弱丞相了?
李镛:柳乌,已经,死了。
李眠:所以丞相被保住了。万一,丞相杀女而自保呢?
李镛:……他对亡妻留下的子女感情深厚,不至于此。
李眠:虎毒也食子。但他若没有那么毒,也许,柳乌的死只是个表象。
李眠:你,见到她的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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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戟和丞相站在柳乌的“尸体”前,愕然看着她恢复了呼吸。
柳乌死后,哥哥杨关才准许他来奔丧。夜里刚到柳府,就被丞相单独带去停灵的屋子——柳乌的尸身在那,旁边还站着柳鸷和张引素。
在几人反复告诫他“绝不能把待会儿看见的事说出去”之后,丞相把他带到女儿面前。接着,柳乌“死”而复生。
张引素:若想保全柳府、成全将军和小姐,这是唯一的办法。
柳丞相看着杨戟,素来圆滑的人,此刻也说不出话。他才知道,女儿和杨家的二公子有私情。
张引素:此事只有一次机会——借助出殡之名,送南佛小姐出城,与将军去外地,从此隐姓埋名。
张引素:杨将军愿意放掉军功荣辱,改换身份吗?
杨戟沉默颔首。
张引素:那么,丞相愿意成全吗?
这才是关键,倘若父亲不肯成全,这个计划就无法成功。
烛火下,老人看着女儿渐渐恢复血色的脸,看了许久。
柳丞相:我就算拼了命,也会送她走的。
第12章 12
因为柳乌病逝,御皇请柳相入宫,安抚老人。
除了柳丞相,还叫了杨戟将军。将军的哥哥惊得一晚上没睡,每隔一会儿就要把弟弟拽起来,模拟第二天可能发生的送命题问答,确保万无一失。
杨老将军旧病刚好,问杨关,为何次子突然被叫进宫。杨关哪里敢说弟弟和人私定终身,又不能骗父亲。
思来想去,只能用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杨关:弟弟送了御皇一顶帽子,御皇很看重。
柳丞相先进的宫,哭得肝肠寸断,甚至提出告老还乡。因为伤心过度,数次晕厥,最后只能请人把他扶出殿内。
杨戟将军来的时候,就平静多了。
小时候,杨戟和柳乌经常随各自的父亲进宫,陪伴皇子镛。长大后,往来就渐渐少了。
李镛看着杨戟如今的眉目。和御皇的修长文静不同,将军的眉目深刻而艳美。
他母亲也必定是美貌惊人,但据说出身低微,只是个婢女,生下孩子不久就死了。
这样的女人,在将军府可不好过。李镛知道远威将军的正室是什么性情——将门虎女,性情极强硬悍烈,过去就有逼死侍婢,或者将将军偏爱的侧室卖出府的事……
对其他侧室所出的孩子也不太好,以至于从前杨老将军总把杨戟带进宫,避免留在家里引发争吵。
李镛:小时候,吾很照顾你。知道在将军府里你过得不好,就在宫里让你尽量过得开心。
杨戟没说话,看上去是在表达无言的感激,实际是想不起来有什么被李镛照顾的经历。
——被派去打仗算吗?新人将领,带着一堆从别的营里指派来的老弱残兵,深入大漠讨伐桃氏,结果被内奸出卖,险些全埋在那。
一次不算,还派了两次,生怕他死不掉。
李镛:想让你积累些战功……算是吾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