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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偏,吴鸣远吓坏了,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哥!”

细碎的声音立即停了。

再试探着扣了扣门上的铜环,又隔了一会儿,“吱啊”一声,门终于开了。

还是那个高大英俊的alpha,只探出个脑袋。

“什么事?”表情看起来确实很凶,幽绿色的瞳眸里写满了不耐烦。

“没,没事。”吴鸣远一下磕巴起来。

手里托着的一屉小笼包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哥呢?”他鼓起勇气梗着脖子又问了一句。

alpha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知想到什么,很给面子地解答,“在睡觉。”

这肯定是在骗人了。

他刚刚明明听到了左寒的声音。

“哥身体不好,你别欺负人,不然,不然我报,报警了。”吴鸣远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勇气快用完了。

单看刚刚警务员毕恭毕敬的态度,报警有没有用还真不好说。

听了他的警告,对面的alpha表情一时间怪异起来。

“谁欺负谁?”

alpha探出点身,露出肩后几道抓痕。

吴鸣远一下愣在原地。

等反应过来状况后,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确实不是很懂,一时没联想到,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姚琛泽!”左寒恼羞成怒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嗡声嗡气的,还带着点鼻音。

确实在哭,但不是在挨打。

手里的包子被迅速接了过去,院门重新在眼前关上,小吴浑浑噩噩往回走。

这么一闹,直到半夜民宿都安安静静。

一个醋劲儿不小,变本加厉地换着花样儿折腾。

一个咬着嘴,一点声音也不肯发出来了。

“那人还叫你哥。”

“我都没叫过你哥。”

左寒没什么胃口,一屉小笼包几乎全进了姚琛泽肚子里。

他边吃边抱怨,一点也没有吃人嘴短的自觉。

左寒晕乎乎埋在被子里,微长的头发散在枕头上,一动也不想动,一句话也不想说。

已经生不起气来了。

身上处处又酸又痛。

感觉自己好虚。

他可能被姚琛泽采了阳气。

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都黑透了,姚琛泽还在念叨这件事。

“凭什么啊。”他推着左寒的肩膀,很是忿忿不平。

“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别人就能叫你哥?”

“你也叫啊。”左寒睡得迷糊,敷衍地答了一句。

刚要翻身,又被重新揽了回去。

好半晌,姚琛泽恶声恶气回:“不要。”

“我不叫,我也不喜欢他叫。”

听语气,像是先狠狠考虑了一遍,才忍痛拒绝一般。

不知道又在犯什么病。

左寒抬手拍了一下姚琛泽的脑袋,很快手就被握住,又被十指相扣牢牢锁好。

爱是什么呢?

大概是占有,欲望,纵容,和满心欢喜。

将左寒的胳膊扯过来放到自己腰上,姚琛泽也安心闭上了眼睛,仿佛自己得到了一个主动的拥抱一般。

很突然的,腰上的手无意识拍了两下,像在哄他睡觉。

一时间,心底有股想哭的冲动。

姚琛泽忽然觉得委屈极了。

这三年来,他什么都经历过。

尖锐的长矛刺过来的时候,举起盾牌就好了。

明明全都咬牙硬挺了过去,却在这一刻,心脏脆弱得像块薄薄的透明的蝉翼,只要左寒拍他两下,就碎了。

不过是因为知道有人在等,所以一直在忍耐罢了。

低头拱了拱左寒的肩窝,姚琛泽不满似的轻哼一声。

他还是不愿意叫左寒“哥”。

他知道左寒没有喜欢上别人,顶多算友情吧。

但还是忍不住嫉妒,忍不住生气。

嫉妒自己缺席的那几年,这些人可以轻轻松松陪伴在左寒身边。

生气自己失去了专属的称呼,失去了许多个唯一和第一次。

早些时候姚琛泽去拆了其他房间的床,垫了几条长木板在断裂的床板上。

只是简单修理了一遍,一动还是会“吱嘎吱嘎”响。

可这简陋无比的小床比他睡过的任何地方都要舒服。

被窝里温暖馨香,身下微微有些硬。

很突兀的,混着阳光的皂角香散去,有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目前可以确认,急剧的情绪波动有概率引发精神力爆发式增长,也就具备了异化的先决条件。”

是主理研究员的声音,他听过无数遍了,严肃里带着点不疾不徐,乍一听很是冷漠。

太阳穴上有冰冷的触感,脑神经迟钝得发麻,浑身被死死束缚住无法动弹。

“现在不在易感期中,怎么异化?”又有稍微年轻一点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正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目前第一阶段的实验方案是,拿003最痛苦的回忆,去不断刺激他,以期达到精神力的零界值。”

“这样或许能实现自由异化,不再受易感期局限。”

“教授,怎么知道什么是003最痛苦的回忆?”

年老一点的声音耐心解答:“利用记忆成像技术,喏,看屏幕,进行回溯的同时监控003的精神力波动,找到让他最在意的事。”

他坠进了重复了无数次的噩梦。

寒冷刺骨的冬天,萧瑟的水岸边,那个单薄的人被大力掼进了水里。

冰冷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涌入,视线模糊不清,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来不及了,找不到了,他没有办法了……

终于,雾蒙蒙中,闪过一片熟悉的衣角。

他重新燃起希望,拼尽全力游了过去。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快够到了!

太好了!抓住了!

可下一秒,一心求死的人挥开了他伸过去的手。

不可以,不是这样的,抓住我啊!快抓住我啊!

他想大声吼,却发不出声音,只有腥臭的水不断涌入鼻腔。

最后一个对视。

那一眼里只有冷漠和疏离,无声地拒绝着他的靠近。

湿漉漉的水浸透满他的身体,沉沉悲痛压得他呼吸不畅。

下一秒,画面突然一转,他又重新躺在了坚硬的床板上,浑身干爽。

“失败了,教授,虽然精神力的波动已经超越了防护级,可还是不够,就差一点!每次在失控的边缘003总能恢复一点清醒。”

还是那两个熟悉的人声。

“各项数据都做好了吧?还是继续进行定点刺激,做好记录,我们到第二阶段再做点调整。”

不多时,两人接着交谈了起来。

“教授,和先端脑科的童教授取得了联系,对方给了不少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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