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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却仍旧俯下身,却猝不及防被一股猛力攥住了衣襟。

他心头猛然一跳,还未及反应便已被容澜拉扯得弯下腰,双腿亦踉跄着撞往榻前,震起一道沉闷的响。

他下意识地抬臂作支撑,却恰巧将容澜圈入臂弯之间,两弯鼻梁亦险些相抵。

面面相觑,气氛愈发暧昧。

楚逐羲慌了神,匆匆忙忙地意欲抽身,却被容澜强硬地拽得更紧,他喉间微涩,试探地唤道:“……师尊。”

掌住他胸前衣襟的五指骨节分明,便如此隔着一层微凉的皮肉,精准而有力地抵压于心口之上。

酒气氤氲之间,温热鼻息步步紧逼,仿佛鸿羽洒落颈侧。

容澜恍若未闻,悄然凑至他耳侧,低声道:“那日你落水后,其实是我替你换的衣裳,你脚上的铃铛,我也看见了。是雀铃,对不对?”

宛如惊雷炸响眼前。

楚逐羲身形一僵,深紫双瞳震颤不已,他心中纷乱如麻,嘴唇瑟瑟几度开合,却吐露不出半个字。

燃于明间的灯光透不入侧间,容澜一张美人面浸没于夜色之中,竟显得清晰无比。

他忽而轻笑,气音微颤,钩子一般:“……楚逐羲,我觉得我还是喜欢你的。”

容澜徐徐俯首,鸦青长发自肩头纷纷而落,细细密密地将他网罗其中。

墨发披散交接至榻前人肩上,亦于这一瞬之间,容澜猝然吻上了他温热的唇。

“……!”楚逐羲不可置信地骤然睁大了眼。

熟稔入骨的气息伴着酒香,纷纷扰扰地涌入胸腔,心脏随之震荡不已,每一次跳动皆似迸着热烫的血,一轮又一轮地冲击过双耳,海潮般起起又落落,刷洗过每处筋络,令他抑制不住地浑身战栗。

容澜放还了他的呼吸,目光却仍旧直勾勾地凝着他,旋即不紧不慢地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携着喘息的气音洒落面庞:“但我还不太想原谅你。”

话音方落,微凉的吻再度落至唇上,亦将他慌乱的心跳悉数攫去,耳侧便只余下了唇舌相触之声。

楚逐羲直愣愣地半跪于地,一动也不敢动,便如此任由师尊亲吻自己。

也不知从何时起,外头竟银河倒泻般降下雨来。

风声猎猎中,雨水噼里啪啦地泼洒过窗棂,于薄纸上晕染下零星几点痕迹。

容澜微微偏过脸,只以口角紧贴着他湿润的唇,含糊斥道:“你是木头吗,给我上来。”

楚逐羲闻言,愈发心慌意乱,唇齿颤颤地开合,欲盖弥彰地小声应答:“……师尊,你醉了。”

却被容澜狠狠地瞪了一眼:“没醉,你给我上来。”

略带嗔怒的嗓音落至胸中,将绷紧隐忍的心弦彻底勒断。

心跳如鼓,怦怦地涌往喉间,酥麻麻地绽开万千花朵,腹内热意荡漾,仿佛饮了酒的反而是他。

楚逐羲眦尾发热,再无暇顾虑其他,三两下蹬去短靴,便欺身上榻将容澜紧紧揽入怀中,而后埋首沾染檀香的颈脖之间,落下连串细密的吻,又顺势而上,亲在他柔软的唇瓣。

美人榻上逼仄地挤着两具紧紧依偎的躯体,皮肉相贴严丝合缝,蹭擦间难以抑制地蔓延出一重叠过一重的潮湿热意。

舌尖抵开唇齿,迫切地交缠在一起,津液沾湿口角,薄薄地涨起一层湿腻水光。

衣衫窸窣滑落肩头,楚逐羲惊醒般猛然握住拂过自己腰际的修长指节,随即安抚般捧起容澜的脸,拇指摩挲过面颊将发丝勾至颈侧,又凑在他耳侧哑声道:“倘若过一会儿师尊反悔了,那就将我推开。”

容澜闻言,腰身不由得微微一僵,旋即怒道:“少啰嗦。”

楚逐羲如得赦令,喘息着吻过他的唇,又垂指去解他腰间衣物。

系带松散指间一瞬,他扬手扯过堆叠榻内的薄毯盖至腰际,将二人紧紧相抵的胯骨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们皆无言,只喘息着相拥、相吻,紧密地纠缠于狭窄的一张美人榻上。

雨声淋漓而过,携来雷鸣隆隆,仿佛黑山白水之间,只剩下此一隅静默的天地。

闪电劈过天际,霎时将屋中照得惨白,交叠的气息亦于一瞬戛然而止。

门扇吱呀开启,秋意顺势蜂拥而入,将房内暧昧悉数散尽。

又一道电光绽放于空,两个孩童瑟瑟发抖地抱作一团,惊诧地立于暗间门口,与纠缠榻上衣衫凌乱的二人两相对望。

曳月见此如遭雷殛,璀璨如金的龙目亦细微地颤了颤。

簪星则蹙了蹙眉,万般不解道:“哥你怎么欺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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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新修补细节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夔牛穿梭云间,嘹亮嗓音再度响彻穹宇,狂风如浪翻涌,水声亦跌宕起伏,急促地浇下一重又一重稠密的雨幕。

雷电如蛇倾巢而出,扭曲地爬往四方,滚落天际一刹,映得地上亮堂堂,恍若雪白秋霜。

冷风倒灌入屋,拂得明间灯火癫狂乱舞,一如楚逐羲此瞬心境。

簪星百思不得其解,眉心也跟着愈蹙愈紧:“你欺负人也就罢了,又为何要将衣服脱了去……”

曳月堪堪回神,神色微妙地一把拽过身旁兄长,泛粉的指节掩于袖下,暗示般狠狠往他腰际掐去,而后便拖着抱入怀中的手臂,意欲将人往外带。

簪星被掐得浑身一颤,几乎要当场跳起,他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朝身侧小妹递去目光,面上愈发不解:“阿月,你怎么还掐人呢!”

曳月听罢猝然瞪大了眸,心中不由得惊异道:好生没眼色的哥哥!

雷声滚远,电光也熄灭,室内重归于暗一瞬,夜明珠被骤然拂亮。

容澜不疾不徐地收回搭于珠玉之上的指节,旋即敛紧衣带,又轻轻拍了拍身上人赤裸的胸膛。

楚逐羲面无表情地将盖在腰间的薄被裹于身上,随即起身盘腿稳坐榻上一角,仿佛那被轻薄了的小媳妇。

“外头雨很大罢?过来的时候,应当未被淋湿罢?”容澜顺势起身,垂腿坐于榻前,又朝兄妹二人招了招手,“你们先过来罢。”

簪星傻愣愣地应过一声,方迈出一步,又忽而回头,将被风掀得咣当乱响的门扇合拢,才牵了妹妹往榻前行去。

容澜揽过奔来的二人,还未及开口,便见靠于臂弯间的小姑娘惴惴地抬了眸,小声地询道:“……我们,是不是不小心打扰到你们了?”

“不……没有的事。”他闻声失笑,而后垂眸又问,“倒是你们二人,怎地这么晚了还没睡?可是做了噩梦?”

“我们才不怕噩梦呢。”簪星反驳道,“只有胆小鬼才会……啊呀!”

话音还未落,又一道响雷自天际滚滚而来,惊得他倏地钻往容澜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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