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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
好在后面贺云升会煮粥了,才让他从那碗甜粥的阴影里走出来。
“不必了,我不是很饿,”萧衍轻声说道,“其实也不大想吃粥。”不知怎地,他现在想起来那碗甜粥仍觉得胃里泛恶心。
“你想吃什么?”沈闲温声问道。
“酥饼。”萧衍说话时也没什么气力,“东市有家饽饽铺的酥饼很好吃。”
“好,我让人去给你买。”沈闲说罢,又出去了。
客栈外,晏顷迟估摸着时间,觉着伙计应当从饽饽铺回来了,想要提醒他一会别多说话。
贺云升追到客栈外,说道:“师尊,我有话要同你说。”
“什么话?”晏顷迟看他。
贺云升瞧了眼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问道:“我好几日都没见着苏纵了,您是安排他去做事了吗?”
“我让他去槐安堂看着那日出事的弟子去了。”晏顷迟说道。
贺云升倏然一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压低了声儿说道:“师尊,您且跟我来。”
晏顷迟缄默,跟着贺云升沿走廊往里去,到了别处。
客栈外,伙计提着食盒,欲要迈进去时,遥见前面有别的伙计下来,老伙计头发花白,提着袍子,从二楼匆匆跑下来,走得急。
两人在外头打了个照面,小伙计上前招呼了声“哥”,问道:“去哪儿?”
“上面的贵客吩咐,要去东市的饽饽铺买糕点来。”老伙计说着,瞧见了他手上的食盒,细竹编成的小花篮子,上面印着饽饽铺的漆,拎在手里精致小巧。
“你从饽饽铺来?”老伙计问道。
“嗯,一位公子爷让我去饽饽铺买了糕点,正要送上去呢。”小伙计说道,“里头是红豆栗子玛,还有蜜三刀。”
“呀。巧了这不是,”老伙计一拍大腿,“应当是同一个人要的吧,我给他把糕点送上去,你去后厨把粥重做了。”
“啊?”小伙计奇怪,“粥没做好吗?方才他们其中一位爷让我去买糕点,要自己煮粥呢。”
“那粥做的不行,送上去又要重做了,说是病人吃不了这种甜粥。”老伙计说道,“说是要你自己看着,做点养胃的东西就好。”
“好好,我知道了。”小伙计把食盒递过去,自个儿又回后厨忙去了。
——*****——
晏顷迟站在日光里,听贺云升说道:“我昨日去槐安堂没见到他,那里面的医修说,苏纵已经回宗门有些时日了。”
晏顷迟缄口未言,贺云升接着说道:“我传音给他好几日,都没收到回复。我本意是想问问您,他去哪里了。另外,萧阁主这件事,我们宗玄剑派无法再管了,他们二阁主要求萧阁主必须跟他们回去,我们没有理由留着萧阁主的,不过我想,既然蛊毒的事情解决了,那倒也确实……”
良久的沉默,晏顷迟目光里瞧不出喜怒,只有日光落进去,反衬出的微光。
贺云升瞧着他,忽然发觉师尊比以前消瘦了,连衣裳都不大合身,其实,晏顷迟的容貌从不随着岁月的流转而显现出风霜感,眉目间的深邃,倒像是给他披上了朝暮岁月的浮光。
可现在,贺云升与他一并伫立于此,才深切觉得,师尊并不是未老,而是风霜的痕迹,落在了他的举手投足之间。
晏顷迟揉眉心时,透出的无尽的乏倦和疲惫,那皆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哀恸,原来师尊也会难过,但他的难过,兴许只有他自己能懂。
两个人相继静默。许久后,晏顷迟才说道:“你去苏纵住的地方看看罢。有什么事,等萧阁主醒了,我再问问。”
——*****——
萧衍坐在床榻上,盯着眼前的糕点发怔。
酥饼被烤的焦黄油亮,上面撒了满满的芝麻,乍一瞧,落了层霜似的,一块块堆叠在盘子里,热气腾腾。
萧衍又看了眼下头摆列整齐,装在盒子里的糖酥,略迟疑的问道:“晏顷迟……来了吗?”
沈闲不明白他话里何意,倒了半杯热茶,想要等放温了,再端给他喝。
“方才出去时,没看到。”沈闲说道,“不过我先前通知过他了,想来,应当一会就赶来了。”
“这几样糕点都是你叫人买的么?”萧衍又问。
“嗯。”沈闲说道,“怎么了?不爱吃吗?”
萧衍没了话说,半晌过后,低声笑道:“没有,很喜欢。谢谢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晏狗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一个小时前的晏狗:给老婆尝尝我精湛的厨艺,老婆一定能认出来爱的痕迹o(*///▽///*)o~
一个小时后的晏狗:谁倒了我的粥!!(朝着空气打出一套组合拳)
得知当年真相的晏狗:心碎(拿烟的手,微微颤抖.jpg)
其实沈闲认识萧衍这个点,我已经暗示过很多回了。
第056章 挨打
萧衍吃完糕点后, 随便交代了几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久,临近暮色沉时都未有动静。别的弟子进进出出几回, 都没轮到晏顷迟, 晏顷迟不想再等,趁着沈闲下楼时, 自己悄悄进去了。
因萧衍在睡觉, 屋子里没人点灯, 四处都是晦暗的, 厚重的帘子掩上后, 透不出光。
晏顷迟轻悄悄的迈进门,萧衍正枕着手臂,脸埋在臂弯里,一只手还攥着被子。
不用想,也晓得他藏在锦被里的身子是蜷缩起来的。
萧衍每回不舒服,亦或者有别的不适, 都会像只小猫似的蜷缩起来, 这是他惯有的姿势。
晏顷迟想上前给他把脉, 但人到了跟前, 反而束手无策起来。他不敢掀被子, 怕招风,又不敢把萧衍枕在头下的手抽出来, 怕惊醒梦里的人。
到了最后,他只能挨着床沿,蹲下身, 借着模糊的光影, 看萧衍的眉眼。
萧衍沉在梦里, 合着眼,像是不再计较今夕何夕。晏顷迟把他额前的碎发都轻轻拢到耳后,看他半埋的脸,在暗昧的光影里,透着不均匀的红。
萧衍睡得不舒坦,翻身时,终于露出了手腕,晏顷迟摸到他的腕子,轻轻抽出来,悉心听着。
脉搏的跳动,撞上晏顷迟的指尖。寂静的屋子里,只闻呼吸声,可听呼吸,也是时轻时重,不晓得萧衍是做了什么梦。
晏顷迟把他衣袖往上卷起,轻轻按压他的穴位,用自己的灵力疏通了萧衍体内的灵气。
不多时,那张清隽的脸上,眉尖舒展。
然而,就在晏顷迟把袖子重新放下来时,忽然摸到了他腕骨上,细微的伤口,这伤口不深,因周围殷红褪去,伤痕并不明显,只是刚刚在摸腕子时,才摸到的凸起不平。
晏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