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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无意地往沈文德的方向看过去,“姨娘这几日犯恶心的次数少了许多,人瞧着也有精神了,太医说姨娘脉象平和,母子平安。”
沈文德忍不住出声道:“阿萦有了身孕?!”
满堂皆静,唯有沈文德的声音尤为响亮地在花厅内外回荡着,阿萦似有些难堪,又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去,她只得起身道:“妾忽觉有些不适,先行一步,请大爷与父亲见谅。”
裴元嗣淡淡地应了。
阿萦匆匆离开后,沈文德自知失言,忙起身道歉赔礼,“国公爷恕罪,下官,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只是担心阿萦做错了事情,没人指点,酿成大错,绝没有指责国公爷与贵府太夫人的意思!”
虽然阿萦有了身孕,沈文德可不敢奢望裴元嗣高看他一眼,何况裴元嗣适才在他面前自称本官,根本就没有拿他做长辈的意思,沈文德心里头苦笑。
裴元嗣平静地问:“沈二爷今日登门造访有何要事?”
沈文德哪里敢把家里那堆破事告诉裴元嗣,支支吾吾道:“没、也没什么事,就是许久没见阿萦,想来看看她。”
如果说当初曹诞是强娶阿萦的罪魁祸首,那么沈二夫人是主犯,沈文德就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卖自己亲生的女儿去给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做妾,亏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前些时日颂哥儿刚在沈家族学闹过一场,把沈瑞打的鼻青脸肿,据说气得沈二夫人都领着孩子回了娘家,若是以前颂哥儿打架裴元嗣定不轻饶,但这次他揍的是沈瑞,裴元嗣面上训斥了颂哥儿几句,心里想的却是揍轻了他年轻的时候少说也得把沈瑞揍得没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恶毒下作的混账东西,小小年纪就败坏姐姐的清誉,阿萦是不是清白之身裴元嗣最清楚不过,骂人骂到他的头上,卫国公府没去上门要求处罚沈瑞已经是够给沈家面子了。
怎么,沈文德不好意思拉着老脸去求儿子,找到女儿门路上来了?
裴元嗣对沈文德没有好脸色,冷声道:“既然没什么事,沈二爷就回去罢。”
说罢也不给沈文德再开口的机会,喊来三七送客。
三七笑眯眯地进来做了请的手势,沈文德叹了口气,不敢看上首的男人,愁眉苦脸地进来,一脸无奈地被“请”了出去。
走到门口他还不死心,塞了把钱问三七道:“敢问小爷,我家阿萦有孕几个月了,平日身子可还好?”
三七假装没看见,皮笑肉不笑道:“三个月了,都好,不是我说啊沈二爷,萦姨娘有了身子,太夫人与大爷将姨娘当做宝贝似的捧着,生怕出点什么意外,沈二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你便放心去吧。”
说到“意外”二字,三七咬字咬的格外重,沈文德便知道三七是在警告他没事别瞎跑到卫国公府打扰阿萦,讪讪地胡乱应了几声,急忙走了。
……
卧房里,阿萦坐在窗下做针指,听到有人进来她忙迎出去,“大爷……爹爹走了?”
“走了。”裴元嗣道。
他喝了一碗茶,进屋更衣简单洗漱过一身风尘后略有几分疲倦地靠在了床上。
阿萦脱了鞋子爬上床,温驯地给男人按揉着太阳穴。
裴元嗣眉宇间的“川”字渐渐平缓,忽睁开眼抓住阿萦的小手。
“大爷,怎么了?”阿萦轻声问。
阿萦这双手细长白皙,玉指纤软精巧,却命途多舛,先前手腕割伤,后来又被他撞伤,裴元嗣记得,似乎阿萦的手臂上和后背上也有不少伤痕。
“你若不想见你爹,日后推病便是。”
阿萦想,她倒是不想见沈文德,但作为一个孝顺的女儿,她越忍让才能越发显得沈家对她咄咄逼人。
她没有可靠的娘家为她撑腰,至今还怀疑母亲是死于沈二夫人之手,只是苦于没能找到证据,沈二夫人母子如此欺辱她与阿玦,她就是要让裴元嗣看在眼中,借他的手让他为她与弟弟撑腰。
阿萦歉疚地道:“爹爹也是关心我,今日情急之下才说了些重话,并没有责怪大爷与太夫人的意思,还请大爷不要放在心上,我替爹爹向您和太夫人赔罪了。”
“放心上?”裴元嗣气笑了,“我看你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当初是谁要把你嫁给一个年纪都能做你爷爷的男人!”
在裴元嗣眼中,沈文德一个卖女求荣的懦弱男人也值得阿萦替他说话?
他倒是忘了,他的年纪再大个四五岁也能做阿萦的爹爹了。
阿萦缩着耳朵,噤若寒蝉。
每次他稍微凶一点,阿萦总会害怕地不敢说话,裴元嗣见她这幅模样,只好又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小指。
阿萦悄悄觑男人一眼,见他脸上没了怒色,这才嘟着嘴抽出自己的手来,娇气地道:“大爷捏疼我了。”
裴元嗣下意识地松开,“我都没有用力。”
“大爷平日力气有多大,您自己没有数吗?”阿萦攥着自己的小拇指嗔视他一眼,水汪汪湿漉漉的大眼睛眼波流转。
裴元嗣的眼神便慢慢变暗、变烫,莫名想到她某些时刻娇弱无力香汗淋漓地趴在枕上那副楚楚动人的姿态,像是被他弄狠了难以承受,又像是被他弄得过于舒服了神魂俱失。看过了她的小拇指却并没有打算松开,而是缚着阿萦的手用力压了下去。
从后面钳住少女柔美的削肩,抬起下巴,微微用力吮住她的娇花似的唇,将她的话都尽数封入口中。片刻后喘着松开,这三个月干看着不敢吃的感觉着实叫人难捱,反正他也不动真格,裴元嗣另一只手抚摸着她湿润的唇瓣,哑声道:“你来。”
……
唇舌酸麻,阿萦艰难地仰头望着他,杏眼幽怨如水。
冷不丁裴元嗣倒吸了口冷气,将她香软的身子从地毯上挟起来抱进怀里,叹了口气道:“牙尖嘴利。”
阿萦靠在他结实壮硕的胸口上娇吁微微,软声撒娇道:“胃口不舒服嘛。”她凑近男人的耳朵,羞答答地低语了几句。
裴元嗣垂眼看着她,晦暗的目光再一寸寸往下,那隐于云端后的雪峰玉峦脂凝暗香,喉头微滚。
……
半夜,裴元嗣被枕边人细弱恐惧的哭声惊醒。
阿萦做了噩梦,汗湿的发凌乱地贴在她的小脸上,她惊恐地胡乱踢着,口中喊:“娘不要,娘不要离开我,娘……”
“阿萦,阿萦?”
裴元嗣赶紧起身推她,“阿萦,快醒醒,你做噩梦了。”
阿萦“哇”的一声从梦中惊醒,哭着扑进裴元嗣的怀里,“大爷,大爷,我做噩梦了!”
她抱了裴元嗣满怀,双手将他勒得紧紧地,裴元嗣知她是怕,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怕什么,有我在这里,梦里都是反的,做什么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