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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引的艺术家,一切因郁遇而生的情感都是出于欣赏,但原来艺术家也会因为一个美丽的事物不仅仅被自己拥有而感觉到嫉妒吗?
心里被他歪曲了的情感渐渐明朗,那些本就杂乱又或者被他搅乱的线条无师自通地自己解开,所有的心绪被摊开来明明白白地只表露出一个结论——他喜欢郁遇。
他一直觉得他是一台过于标准的机器,没有多余的情感,绝对的理性让他按着设定的程序精准地运行,不会有损伤或者错误的存在。
而现在因为一个人的到来,他内部一个小小齿轮突然停摆,看上去只是个微小的错误,可机器内部的结构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状态了。
鬼使神差,他走进书店买了最花哨的信笺,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在上面笨拙地写下他拙劣的情诗,薄阳洲生平第一次什么是词不达意,不知所云。
但他已经昏了头,第二天他还是用它取代了之前那粉色的情书的位置。
他被引诱着吃下禁果跌下神坛,他现在只是个满怀期待的情窦初开的十七岁少年,但他最后还是没能看到郁遇看到那封信时的表情,也再也得不到他的回复。
那天他刚关上郁遇的抽屉,就被薄家的人接回了薄家所在的C市,他母亲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种种迹象都说明那是一场意外,但他守在病房外的第三天,他终于清醒过来的母亲告诉他,动手的人是他父亲。
如果他父亲仅仅是出轨,和小情人纠缠不清,她绝不至于大动干戈,她终于在薄阳洲面前揭露真正隐瞒着他的东西——他父亲留下一个只比他小几岁的私生子,近乎昏了头地钟爱,偏心到想把家产全部送给那个私生子。
“阳洲,我订好出国的机票了,那边有接应你的人,至于薄家……呵,只要我没和他离婚,我就是薄太太,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想给,我也绝不退让!”
原来当命运的转折突然压在脊梁上时,脑海中会有一瞬间如灵魂出窍一般的空,身体变成躯壳,灵魂挣脱飘荡。
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已,薄阳洲知道任何抗拒的想法都是天真而幼稚的,他在滚滚而来的洪流前不过是个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蝼蚁。
原来他这么弱小。
在飞机上他才突然想起因为太过于紧张,他忘记在作为他与郁遇唯一联系的那一封信上留下落款,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的堆叠起的厚重云层,因为过于刺目的光而落下一滴眼泪。
在国外的那些年他一直很忙,很少想起郁遇,好像他只是他十七岁背景里的一个路人甲,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但在他偶尔又想到他时又会有一段很长时间的出神,脑海里郁遇里明亮的笑容太清晰,让他觉得时间好像没有流逝,第二天他还能在路过他们班时透过窗户看到那个坐在角落低头写练习册的少年。
一直到他把那段记忆翻来覆去地过了几遍才会惊觉已经过去好多年。
他只是不敢想起而已。
他在短暂地被郁遇的光芒辉耀后就是太过于漫长的失去。
他在决定回国合作的公司时,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位于A市的唐氏。
他拼命奔跑着让自己变得强大,他祈祷郁遇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希望他没有太迟,他还来得及。
或许命运真的在暗暗怜惜他,郁遇最后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他的身边,现在正闭着眼躺在他的怀里,他只要低头就可以亲吻到他的额头。
一年有365天,一天是24小时,每一秒时钟的指针都不停歇,近乎残忍地前行,且不能逆转,错过的已经错过,被放飞的鸽群不会再飞回,但幸好关于他和他的一切尚可挽回,薄阳洲要抓住此后更悠长的年岁,用要把它嵌进骨肉的力度紧攥。
薄阳洲收紧手臂,是恰好让郁遇可以与他无间隙地相贴,又不至于勒得他呼吸不畅的力度,他的下巴碰着郁遇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他一定要在郁遇之前醒来,看着他在自己的怀抱里睁开眼睛,在他的瞳孔里一点点出现他的脸时落下一个清晨的吻。
医院
郁遇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薄阳洲身边,就如他们做爱时的亲吻拥抱一样自然而然,好像他本就该属于这里。
但对于他们的关系,郁遇却并没有与薄阳洲心照不宣,说是金主与小情人,他们之间又从未有过合约,谈过金钱,说是炮友,薄阳洲又表现得太温柔,好像他是他的唯一。他们的关系像雾中的山茶花,朦朦胧胧,又因为那隐约能看清的花瓣娇软的形和晕开来的粉红带上几分旖旎,是真的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带着无边的暧昧。
但这次郁遇不会再多想了,不切实际的幻想破灭过一次,他不会再重蹈覆辙,自作多情了。
这里仿佛是薄阳洲免费为他提供的避风港,他不用支付报酬,就可以拥有平和静好的生活,他卸下了所背负的所有东西,变得轻松而悠闲,他心里忐忑还是被诱惑着停留,即使不知期限几何。
郁遇过得舒心,可并非所有人都一样,和他隔着半个城市的唐元驹的日子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唐公子的身边的狐朋狗友都知道他踹了那个跟他三年的beta,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往他床上送人,唐元驹来者不拒,好像是玩得比以前更花了,但事实是他的脾气也比之前更暴戾,没有人能真的爬上他的床,唐公子一个心气不顺就要把人轰出去,已经吓哭了几个omega。
没人敢说,唐元驹现在就像条无常的恶犬,露着尖利的牙齿看人,所有人因为知道他的喜怒无常不自主地惴惴不安起来,生怕下一秒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而唐元驹想要扑食的猎物只有那一个而已。
一直以来,在唐元驹的眼里他的情人和一件衣服一块腕表没有什么差别,看腻了用腻了就换新的,而旧物是被拿走或者丢弃他都不会再多给一个眼神,可本该成为“旧物”之一的郁遇却变成他心上的一根刺,直直插进肉里,让他每一个动作带动肌肉时都牵扯到它,那种细微的疼痛会在脑海被郁遇挤满的时候很快转变成让他控制不住破坏手边物品的暴虐心情。
那是不甘。
他不是没在风月找到过比郁遇更漂亮听话,被调教得更柔顺的beta,只是他看着那个beta比脸上的羞怯时只觉得厌烦,挑剔的目光从他的五官身材扫过去,不自觉拿他与郁遇对比,只比了一点就觉得索然无味,比起郁遇差得太远。
“非他不可”四个大字突然从唐元驹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很快又被他不屑地从脑里剔除,但他还是越来越频繁地想起郁遇,在每个beta或者omega的身上找他的影子,又把他们一一否决,认为他们都是拙劣的赝品。
终于某天,唐元驹在又硬生生折断一根钢笔时给了自己一个把郁遇弄回来的理由,他在这为了他过得不舒坦,郁遇却能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