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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似的,声调骤然压低。

他单手箍住苏宇脖子,用仿佛从身体深处挤压出来的气音问道:“苏宇,你是给我下什么蛊了吗?”

张寅北宽阔的肩膀挡住窗外大半光线,苏宇眨了眨眼才逐渐适应周围黑暗,他看到张寅北逆光抵在自己身前,双眼如寒星般冰冷锋利。

见苏宇不答话,张寅北加重手上力道,逼得更紧:“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苏宇这时才发现,他的声线沙哑得不像话。

但喉口传来微微窒息的压迫感,让苏宇皱紧眉,挣扎着说:“你他妈抽什么风,先放开我!”

张寅北却忽然笑了,不住地摇头,“我他妈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心头怒火一下子被挑起,苏宇抬头猛地撞开他,“有病就去治病,别在我这儿发疯!”

说完迅速拉开距离,戒备地盯着张寅北:“赶紧滚,老子他妈的忙得很,没空跟你打哑谜。”

张寅北揉了揉下巴,转身面向苏宇,一步步走近。

“你打我一巴掌就跑,竟然一点也不心虚?”他不紧不慢道。

“那你炮友遍天下,当初和我也只是玩玩儿,竟然还有脸找过来?”苏宇反唇相讥。

张寅北皱眉停住,“谁说我是在跟你玩?”

苏宇盯着他,一字一顿:“你敢说不是?”

“……”

张寅北脚步顿住,沉默了。

的确。

最开始他并没有认真。毕竟游戏人间惯了,有天偶然看到片子里苏宇的模样,突然起了兴趣。

之后便一步一步设计圈套把他掰弯,然后滚上床。

玩玩儿而已,睡多了自然也就腻了。他是这样想的,尽管惦记已久的猎物滋味,真的好到令人战栗。但张寅北始终信奉肉体快感完胜狗屁爱情。

只不过……天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倾斜的?

那天被苏宇莫名其妙拒绝之后,他一气之下是想和办公室里的玩物狠狠发泄一场,但发现根本不够滋味,甚至连硬都没硬起来。

之后连续几周都是如此。

妖娆的艳舞女郎、清纯的大学生、一丝不苟的社会精英,健气阳光的奶狗学弟……红男绿女妖魔鬼怪,统统激不起他的性趣。

就连用来发泄的拍片也毫无干劲,剧组重启一天后便又陷入荒废。

为了这事,程湃一天给他打十几个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张寅北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有次深夜梦到苏宇,和他像往常一样靠在阳台晒太阳,即便什么都没做,内心的大洞也像被填平了一样,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梦醒后床边空空荡荡,再没有熟悉的体温。他失眠一整夜,望着黑沉沉的天花板,心里不断下坠。

完了,他想,这次好像真的栽了。

从不屑于吃回头草的张寅北第一次打脸自己,花钱打探苏宇消息、尾随、跟踪、制造碰面的契机……

直到满身戾气站到他面前,拧着眉不耐烦地问:“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好像只有这种邪门歪道,才能解释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异。

又或者,他更愿意相信一切是事出有因……

而不是可怕的爱情。

他脾性恶劣,对这种受到亘古赞美的东西嗤之以鼻。

智者不入爱河,他更不屑当个傻逼。

“傻逼,要发呆就滚出去,别杵在这儿给我添堵。”苏宇冷漠的声音让张寅北回过神。

他眯了眯眼,站到苏宇身前自上而下俯视他,面无表情开口:“你搬回来,我每个月给你十万。”

“砰,”苏宇直接挥拳砸在张寅北脸上。

他甩了甩发麻的五指,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们穷人的拳头硬,您多担待哈。”

说完,又提起胳膊朝着张寅北左右开弓。

连续锤了好几下,张寅北终于耐心告罄,放下格挡的两臂,一把接住苏宇挥来的拳头。

“够了,”他眼神压抑地说,“苏宇,我最恨别人打我脸。”

苏宇扬着下巴不甘示弱:“我也最恨别人把我当猴一样耍。”

他后退半步,凉凉地看着张寅北,“地下室里的东西我都看过了,为了睡我,一圈套一圈的你玩儿挺好啊?”

“我知道你进去过,或者说,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张寅北漠然道,“我不认为费尽心思想接近一个人是有错的。”

“那你有想过后果吗?既然一开始没有认真的意思,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别人?”

苏宇讥讽地挑起嘴角,“还是说,我和那个被你安排在办公室里的男生一样,只是一个你心血来潮就可以随叫随操的性玩具?”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张寅北皱起眉,像是在检视自己内心,迟疑地开口,“你是……第一个让我产生兴趣和好奇的人。”

“哈……那这么说,我还要谢谢您看得上我了?”苏宇荒唐地笑出声,眼底怒火焚烧理智,“我这么个低贱到泥里的草根小市民,居然能被您这种高高在上的神仙注意到,我是不是应该出门买挂鞭炮放啊?!”

张寅北眉间刻痕加深,看着苏宇露出不理解的目光,“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身份的差距,就像你用过度卖力来逃避性欲的羞耻感一样,一直强调出身,说明最在意的其实还是你自己?”

“……”苏宇有时恨极了张寅北敏锐到令人发指的察觉力。

痛点被戳中,他情绪激动破罐子破摔道:“因为我他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我的生长环境、我受的教育、我一路摸爬滚打走过的路……我遇到的那些烂事儿到现在,都还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发生在我身上,把我磨成了现在的样子,但凡有的选,你以为我不想做个天真勇敢的人吗?你以为是我自己非要活得这么累吗?”

“那就和我在一起,”张寅北语气平静道,“我帮你还。”

苏宇沉默和他对视,胸脯起伏剧烈。

事到如今,这人还在耍他。

顶着那么一张受上天眷顾的脸,是怎么好意思把虚情假意的话说出口的?

骗他心软,看他投降,真的有那么好玩儿?

苏宇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张寅北,我操你大爷。”

话音落下,人已经冲了出去。

他两眼火光烈烈,不管不顾地和张寅北扭打在一起。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单方面殴打,张寅北不停闪躲格挡,让苏宇越发火冒三丈。

“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有种就放开手脚跟我干一架!”

“我怕真出手你就进医院了。”张寅北弯腰撑着膝盖,用大拇指抹掉嘴角血丝。

“我呸,你瞧不起谁呢!”苏宇一个左勾拳结结实实怼在他颧骨上。

张寅北眼色一下子变深,周身气场肉眼可见地低沉下来。

偏偏苏宇还不断地挑衅,“来啊,你个弟弟,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不会连怎么出拳都不知道吧?”

张寅北下颌角有一瞬的绷紧,随后苏宇眼前一花,看到张寅北不知何时逼近面前,伸手掐住自己下巴。

他整个人被抵在墙上,手脚都被张寅北死死压制住,苏宇愤懑不甘地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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