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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家那个刚军训完的小孙子。”

“去你的,”苏宇甩头晃开老吴的手,“别他妈占我便宜。”

老吴吃吃乐过一阵儿,问:“你今天什么班,晚上还要去看场子?”

“嗯,夜班工资多,我就跟老板申请全换了。”

“你他妈……能不能悠着点?”老吴拧紧眉头说,“白天出去跑腿,晚上在网吧兼职,你天天连轴转拿什么时间睡觉?怎么,修仙呢?”

苏宇没什么表情道:“这个月的还款还差点,那边催得紧,我再多跑两天就凑齐了。”

老吴知道其实按照原本定好的利息,苏宇早就连本带利都还上了,但那帮放高利贷的流氓又贪又坏,一直调高利息,还用缩短还期疯狂压榨苏宇。

越想越气,老吴义愤填膺地骂道:“这帮没下限的吸血鬼,可真他妈恶心。”

苏宇语气淡淡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快了。”

老吴一言难尽地看着苏宇眼底的青色,半天叹了口气,“算了,我也劝不住你,总之路上多注意安全。”

苏宇指指老吴腿边的行李箱,“你要出远门?”

“对,我一个外地的朋友出了个小车祸,我过去看看他。”

“嗯,”苏宇点点头,“那我给你看家。”

“你一定要给我注意休息听到没有,”老吴指着他鼻子说,“别他妈趁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儿,我可不想回来给你收尸。”

苏宇踹他一脚,“别乌鸦嘴了,快滚。”

送走老吴,苏宇抖根烟点上,到小区车棚里取车。他前一阵儿用存款买了辆二手摩托,白天跑腿用。

那个跑腿公司是他新找的工作,有专门的app,每天可以从上面领单。

一开始赚的少,后来盘算一下,还是狠狠心买了一辆烧油的摩托,这样每天能接好几个长途订单,也能多挣点钱。

其实张寅北之前结的“工资”,本可以让他稍稍喘息一段时间,但思来想去,终究没动那笔钱。

苏宇也说不清自己在别扭什么。

“叮咚”一声,app收到一笔新订单。

他扫了一眼,掐掉烟头,然后戴上头盔发动机车。

不知道是因为剃了头,还是今天穿的夹克有点薄,总之骑上路以后,寒风顺着头盔和领口的缝隙钻进去,吹得人身子发僵。

苏宇咬牙忍着,心想撑过这波寒潮,气温也该回升了。

就这样从早忙到晚,距离上次在张寅北办公室抽了他一巴掌,然后甩袖走人,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期间他和张寅北再无交集,仿佛这个人从没出现过。

苏宇实在太忙了。

忙到已经不会再睁眼闭眼那么频繁地想起张寅北,这是好迹象。

他把工作排得满满当当,能尽快筹出钱,也能让他更快清醒。毕竟生活重压之下,一切伤春悲秋都显得矫情又奢侈。

但其实偶尔也听到过有关那人的消息,毕竟还在同一个城市里。

比如夏夏上班的夜店,有次被包场一整晚,据说是几个阔少过去消费,拿没开瓶的黑桃A摆成三角堆打保龄球玩儿,最后签单结账的人叫张寅北。

夏夏记得这个名字,回来就告诉了他。

再比如之前拍片的那个工作群沉寂一个月后,又重新活了过来。苏宇那天被叮叮叮的群消息吵醒,才想起他和张寅北还在同一个群里,于是反手点了退群,生活重归安静。

这才是他们各自本该驶向的轨迹,没有交集,互不相干。

苏宇一直跑到城市华灯四起,今天的单子格外多,大部分都是送花送巧克力,他掏出手机纳闷地查看日历,发现原来是什么白色情人节。

网吧的班是从晚上十点上到次日七点,苏宇在路边找了个馄饨店,打算先填饱肚子。

等菜时,他低头看着账户余额默算。

现在到月底还有两个多礼拜,等到时结了工资,差不多就能凑齐这个月的还款。

但下个月压力更大,估计还要见缝插针地再找个兼职。

他狠狠抹了把脸。

馄饨上桌后,吞了一天的冷风,苏宇端起碗先喝一大口热气腾腾的汤,斯哈斯哈地一路烫进胃里。

手脚总算活络过来一些,不再那么僵。

吃饱喝足后,苏宇血条回满,感觉自己还能再打三份工!

然而出门就被老天爷从头到脚泼下一盆冷水。

——摩托坏了。

进店前他把车停在路边,一切都还好好的,现在却死活都打不着火了。

苏宇站在寒风里,沉默盯着这个年事已高的摩托,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二手货就是他妈的不靠谱,算上维修的钱,当初完全可以买个新的。

操。

他烦躁地想胡撸一把头发,结果摸到满手短硬的发茬。

没办法,馄饨店离老吴家不远,苏宇只好把车先推回小区。

这阵子他一直暂住在老吴这里,等锁好车看了眼时间,距离网吧那边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够他上楼去拿件厚外套。

冬夜风寒,苏宇一边爬楼梯一边想,明天要去修车,跑腿的工作怕是要耽误一天,而且修车不知道又要花去多少……

恰好这时手机响起来。

刺眼的屏幕上显示是催债号码,苏宇眉头拧起来,放着没接。

转过楼梯拐角,余光扫到身后有道高大的人影跟在后面,但他没在意。因为很快催款电话又响起来,苏宇有时觉得那些人就像是一群鬣狗,兴奋疯狂地围追堵截,带着满满恶意和嘲弄。

破烂摩托、误工一天收入大缩水、修车的钱、催债的铃音……种种加在一起,瞬间将烦躁值拉到满格。

苏宇摁灭电话,狠狠地关了机。

去他妈的。

今天,谁都,别来烦我。

终于走到门口,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苏宇摸黑掏出钥匙,捅进锁孔。

忽然,背后笼罩下一道阴影,苏宇惊恐回头,看到竟是张寅北。

他下意识想喊出声,却被牢牢捂住了嘴。

同时,张寅北另一只手罩住他手背,力道极大地攥着他,一点一点拧开了门锁。

“咔哒”一声。苏宇感觉自己心脏也被钻开一个洞。

他听到张寅北低哑声线落在耳边,带着烧穿黑暗的危险。

“哥哥,好久不见啊——”他说,“想我了吗?”

24

忍着心头战栗,苏宇几乎使出这辈子最快的反应速度,转身死死抵住门口。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疾声厉色地说。

“我已经在楼下等了你三个多小时了,”张寅北声音低缓,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哥哥,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苏宇暗里摸索把手,想关上门,板着脸道:“有什么事现在说。”

“啪”的一声,张寅北单手撑住门,俯身凑近,呼吸喷洒在苏宇脖颈一侧,语气隐晦暧昧:“你确定,要在这里?”

苏宇身体一僵,防守的姿态有一瞬松懈。

结果张寅北趁他不注意,强行推开门,随后凭借身高优势,一把捞过苏宇带进去,转身直接将他压在门板上用力抵住。

苏宇还没来得及反抗,便听张寅北像换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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