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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安静了半天,说:“她知道我在这儿?”

“嗯……告诉她了。”

“这么晚她不回家?”

“这个点钟,她家里那口子已经睡下了,大冷天的她不想在外面吃,有时候就顺路来我这儿凑合一口。”

“那想来就来呗。”苏宇翻身面朝墙壁,声音很小地咕哝,“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老吴松口气,“行,那我现在回复她。”

苏宇感觉眼皮发沉,蹦起来去放了个水清醒一下。站在洗手池前冲手时,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儿,

老情人见面,但自己混得比以前还差,简直要抬不起头了。

不过夏夏见他这幅蠢样儿,应该挺开心的吧……

毕竟对于夏夏来说,他也像张寅北一样,是个让人看不到真心被回应、有未来可能性的“渣男”。

差不多一刻钟后,大门被敲响,老吴起身去接。苏宇坐在餐桌前,脖颈发僵,背对着门口没有动。

玄关传来响动,他听到高跟鞋磕碰地面,夏夏打趣老吴的嬉笑声,明亮活泼,一如往常。

还有人未到,香水先行的熟悉味道。

“啧,怎么一个多月不见,还学会摆谱了?”肩头忽然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苏宇抬眼,看到夏夏一边脱外套一边在对面落座,脸上还挂着残妆,硕大的圆圈耳环在脸颊两旁晃荡。

“没有,喝多了,有点发懵。”苏宇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尖。

夏夏挑眉嗤笑道:“骗鬼呢,你喝多了才不会自己承认呢。”

苏宇:“……”

他顿了顿,无奈跟着笑起来,紧绷的身板逐渐松弛,向后靠着椅背,“留点面子,就别戳破我了。”

夏夏“切”了一声,露出洁白小巧的牙尖,“分手以后,你这脸皮儿怎么还变薄了。”

“你俩坐那儿干聊什么呢,都把酒满上啊。”老吴拿着一个新酒杯风风火火走过来,帮夏夏倒满酒,然后重新按开电磁炉,往锅里又添了点水。

“让我看看你都带了什么好吃的,”老吴打开夏夏提来的塑料袋,两眼一亮,“哟呵,硬菜不少啊,丸子、大虾、牛肉,你这是下血本了啊。”

“小意思,”夏夏美滋滋地一拍腰包,“毕竟刚发的工资~”

“行,够意思。”老吴笑呵呵地把一盘肉丸下进锅里。

等水开时,空气安静了一秒。

夏夏翘着二郎腿,眼神瞥向苏宇,“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什么怎么回事儿,”苏宇笑笑,看着酒杯嘴硬道,“我挺好的,没事。”

“别装了,跟我们两个有必要么,”夏夏语气像个十年老友,气定神闲地开口,“你不是给人家当高薪保姆去了吗,怎么,终于把人家家里值钱东西都转卖完了,然后就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了?”

“啧,我是那种人么,”苏宇瞥她一眼,狠狠闷掉一口酒。

“那你说说呗,有事儿别闷在心里,”老吴着急地撞了下苏宇胳膊,“也省得我们一直这么担心。”

苏宇沉默许久,双手盖住脸用力揉了揉。

他深吸口气,妥协道:“好吧,其实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然后忍着心底涩意,把和张寅北的事一五一十地倒出来,只是省略了那荒唐厮混的一个多礼拜。

但苏宇没想到的是,听完他的叙述,夏夏和老吴对他被掰弯的这个事实只短暂震惊了一会儿,随后便因为意见分歧,差点吵起来。

“我当然能理解他的感受啊,”夏夏瞪着眼睛一拍桌子,“就和当初的我一样,苏宇现在之所以也当了逃兵,都是因为我们害怕陷得更深,伤得也更重。像我们这样的胆小鬼,只是想保护自己,所以在被人伤害之前先逃走,难道不应该吗?”

苏宇暗暗点头。

“不是应不应该的问题,”老吴瞥了苏宇一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玩断联消失这一套,你到底是真的想逃还是在赌气啊?”

苏宇握着酒杯的手指僵了一下。

老吴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地说:“况且按照苏宇说的,我看那人对他肯定还正在兴头上呢,所以没准可以试一下,就算最后谈不来恋爱,也可以做朋友啊!”

“我呸,”夏夏转脸啐道,“就姓张的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们的德性,有什么交往必要吗?他们有钱人的圈子我们融不进去,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说完,夏夏对上苏宇视线,眼神坦荡地说:“譬如我,如果还没放下苏宇,今天就不可能过来凑这个局。因为藕断丝连只会一直耽误你自己。”

顶着夏夏的目光,苏宇墙头草似的又想点头,下一秒却被老吴掰过脑袋,用力拍了拍他两颊。

“你先给我清醒点,想想你背的那些债,还有现在没工作没收入,你拿什么还,卖肾去?”老吴苦口婆心道,“难得遇到个大款,如果能维系住这条人脉,那多个朋友肯定多条路。咱们都这个岁数的人了,别把路走死了啊。”

苏宇喝得上头,酒精浸透脑子,现在听什么都觉得有点道理。

夏夏拉过他的胳膊,还想争辩,却见老吴比划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她咽下话头,和老吴安静对视两秒,忽然一起回头看着苏宇,异口同声地说:“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我……”苏宇耷拉脑袋,声音含混模糊,犹豫半天才说,“我现在只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夏夏和老吴凑上来。

苏宇说:“我想知道,今天我离开后,张寅北有没有把那个男生叫进办公室。”

老吴直愣愣道:“那你开机问他?没准儿人家早就找你找疯了呢。”

“不,”苏宇坚决地摇头,“我有个认识的马哥今天也在,找他应该能打听出来。”

说完,借着酒劲儿开机,等待缓冲的那几秒,苏宇尽力忽略掉心里不安躁动的期待。

屏幕亮起后,wifi接通,信号满格。

但手机像块板砖一样死气沉沉,没有一条新消息,也没有一通未接来电。

见状,苏宇一颗心已经冷了一半。

他表情麻木,点开和马迪的聊天对话框,发送信息道:

马哥,我走之后,张寅北把那个戴耳钉的男生叫进去了吗?

这么晚了,马迪居然也还没睡,过不久就回复了。

苏宇听到手机震动,沉默几秒才点开。

屏幕亮着白光,那条新消息显得清晰又刺眼。

马迪说:嗯,我到楼上的时候,他已经在老板的办公室里了。

“……”

时钟挂在墙面上滴答滴答地响着。

苏宇撑着额头,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把屏幕翻给夏夏和老吴,摊开两手:

“看吧,果然。”

当晚,苏宇删光了张寅北的一切联系方式。

23

刚出正月,苏宇就剃了个寸头。

走到楼下时,刚好碰上出门的老吴。他看到第一眼差点没笑翻过去。

“你这是干嘛,要从头开始啊?”老吴一边摸着苏宇毛刺刺的脑袋一边感叹,“不过你别说,剃完瞬间年轻好几岁,看着就像李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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