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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寅北摇头，“不用，你把会上要用的展示品先拿过去。”

“好的。”秘书组长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她走后，让出背后的位置，苏宇这才看到门边还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生，面容俊秀稚嫩，双眼亮晶晶的，一动不动望着张寅北，就差在脸上写“迷弟”两个字了。

苏宇注意到他的打扮和旁人略微不同，虽然也挂着工牌，但穿着没那么正式，卫衣仔裤帆布鞋，左耳还戴了一枚小小的亮片耳钉，从头到脚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但张寅北仿佛没看见他似的，径直伸手推开门。那男生立马笑盈盈地贴近，张寅北冷声道：“今天不用跟进来。”

苏宇愣了下，以为是在对自己说的，然而下一秒张寅北拉起他的手，直接拽了进去。

在那短暂错愕的瞬间，苏宇透过缓缓闭合的门缝，看到那男生脸上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

他耷拉肩膀慢吞吞走回工位上，在那些助理中间坐下。

莫非是个实习生？

苏宇还没来得及多想，忽然一只手撑到他身侧玻璃门板上。

“这么好奇我工作的地方？眼睛一直乱瞟谁呢。”张寅北俯身靠近，热气吐在苏宇耳边，带起一阵酥麻痒意。

“马上会议就开始了，你不是要去换衣服吗？”苏宇不自然地撇头，却被张寅北掰回来，用力吮了下唇瓣。

张寅北拇指摩挲他的下唇，看着饱满的软肉在指腹下绽放水红色泽，目光痴迷又兴奋。

“大不了再推迟两个小时。”

低沉沙哑的声线一出口，苏宇就知道这人脑子里又塞满了黄色废料。

他一手撑住张寅北越贴越近的胸膛，态度强硬道：“先去工作，别的事等回来再说。”

听完，张寅北眼波流转，歪头靠住苏宇肩膀，坏笑地说：“那等我回来，哥哥要给我什么奖励？”

苏宇挑眉：“你是在为我打工吗？”

“也不是不行，哥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宇觉得再不推开这个能把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的骚话制造机，自己脸皮儿又该烧起来了。

于是假装安抚地拍拍张寅北头顶，“去忙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张寅北盯着苏宇的脸看了片刻，用手掌捧住，慢条斯理地贴上去吻了吻，动作温柔异常，让人有种被珍视的错觉。

“好，”他哑声开口，“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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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起身阔步走去里间，换上一套板正挺括的西服，然后带着几个随行助理，浩浩荡荡走向会议室。

苏宇看他挺拔的背影逐渐远去，心头热度也慢慢降温。

他用力摇晃下脑袋，从刚才暧昧黏腻的氛围中抽身出来，转头坐到候客区的皮沙发上，掏出从书房里顺出来的手机，悄无声息地开了机。

“叮叮叮叮……”屏幕亮起来后，狂震好半天，一条条信息接连不断弹出来。

有垃圾短信，也有陌生号码的留言，但更多的，是来自一个微信群的消息。

苏宇点开，看到是个十来人的小群，顶部群名叫：出来玩。

点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两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其中一个用卡通头像的昵称是“至尊宝宝”，另一个是戴墨镜自拍的“Mr.C”。

通过只言片语，苏宇大概了解到他们俩聊的是前几天一场地下跑车比赛。

至尊宝宝：我跟你说，你没去可亏大发了。

Mr.C：怎么，又让你逮着几个倒霉的小白兔？

至尊宝宝：呸，怎么说话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儿。

Mr.C：哈哈哈倒也没毛病，不过看样子，这回尖儿货不少啊？

至尊宝宝：还行吧，挥旗手找的一水儿女大学生，胸大腿长屁股翘，在床上也放得开。

冷不丁，“至尊宝宝”发了张图片。

是几个美女站在夜色里的裸照，昏暗光线和雪白肉体构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把苏宇吓了一跳。

他皱起眉，打算往上翻聊天记录。当手指触到屏幕时，忽然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刚才发照片的那个人问：北哥呢，怎么好久都没看见他露面了？

接着就是一顿疯狂艾特。

苏宇捧着震个不停的手机有点心慌，这时一个眼熟的头像出现在聊天页面上。

是小程导，备注ID：橙子。

他说：别找了，我哥最近看上个新玩具，正撒网呢。

至尊宝宝：嚯？稀奇啊。

至尊宝宝：能让北哥专门去逮，这小宝贝儿什么来头啊？

Mr.C插话道：卧槽，突然好奇！橙子你见过吗，给兄弟们透露一下？

程湃大概有事在忙，半天没有回复。

于是那两人自顾自地聊起来。

至尊宝宝：怪不得呢，北哥连续一个多月没参加咱们的聚会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Mr.C：哈哈哈可不嘛，以前他次次不落，可以“奋战”到天明呢。

至尊宝宝：[大拇指]我北哥体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Mr.C：本来我还担心老大吃不消[擦冷汗]，可上次跟着他玩儿了回群的，我反倒更担心他身底下的人了[坏笑][坏笑]

至尊宝宝：有什么可担心的，就凭咱们北哥这条件，小妖精们都疯了似的往上凑。

至尊宝宝：@Z，对了北哥，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还听话吧？听说你在公司给那小孩儿挂了个闲职，特意安排在办公室旁边了？

Mr.C：[坏笑]怎么着，瘾劲儿一上来就把人抓进去当人肉飞机杯用啊？

至尊宝宝：哈哈哈哈哈哈好家伙，随叫随操啊这是。

苏宇看着屏幕，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浮现出不久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个年轻男孩儿……

原来，他的“工作内容”就是专门供张寅北处理性欲的？

在门口，男生像往常一样迎上来，张寅北当时说了什么。

“今天不用跟进来。”

那……

之前呢。

之后呢。

掌心里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苏宇愣愣地低头看屏幕，有新消息弹出来。

橙子：[回复]至尊宝宝：能让北哥专门去逮，这小宝贝儿什么来头啊？

橙子：呵呵，能有什么来头。

橙子：就一个破拍片的low货。

……

“啪”的一下，苏宇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心脏跳得缓慢又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胸口，闷窒异常。

老板椅后面是一整块明净的落地窗，苏宇站在窗前，出神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枝丫，和稀薄惨淡的午后阳光。

其实回头想想，他和张寅北这段关系早就脱了轨，滑向一个根本无力承担的方向。

现在说在意和失落未免都显得自作多情，最好的选择是及时悬崖勒马。

因为深知像张寅北这样的人很难改变，他有自己稳定的圈层和关系，即便偶尔落回地面，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

他们之间，天差地别。

所以还是在自己伤亡惨重之前，趁早结束掉这段孽缘。

日头渐渐倾斜，黄昏色浓，投到白墙上留下一抹微弱余晖。

苏宇在窗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