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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板,作风老派,但终究不是性子烈的人,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闷闷地喝茶。
舒母看到舒父像个闷葫芦不说话,眉皱得更深。她坚信自己的儿子不是真正的同性恋。饶饶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怎么可能是同性恋呢?肯定是在大染缸呆久了,一不小心就沾上城里的坏风气。同性恋这么乱,前段时间某个浴场刚上新闻,里面能有什么好人?两个男的还不能组建家庭,天天对着风言风语,还怎么过日子?舒母越想越心惊,怕舒饶被欺负,更怕他以后会后悔,忍不住说出心里话:“两个男人,这怎么能长久啊。”
舒饶还没想好怎么回,时誉就抢着说:“伯母,能不能长久看的是感情,跟性别没什么关系。”语气听着挺客气,还不经意地亮了亮无名指上的戒指。
舒母书读得不多,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这些大学生,拍了拍丈夫的大腿想让他表态,却发现旁人正低着头抹眼泪。
“饶饶,是爸爸害了你。”
说到底,他最怨的还是自己,如果不是当初太糊涂给人做担保,怎么会出现这堆事。
老实顾家但懦弱的父亲,勤劳朴实但要面子的母亲,问题不致命,没出事前都是小毛病。等到真正的风暴来临,却没有一点抗风险能力,只能看着好好的家变得满地疮痍。
舒饶鼻头发酸,藏在心里多年的委屈微微松动。他从来不怨还债被包养的旧事,但一直怨着父母后续的躲避。
察觉到恋人背都在发抖,时誉把他的手牢牢握住,神色稳重地说:“伯父,这也不能说害,我和你儿子是真心相爱,已经做好共度一生的准备。”
舒母急了,越发觉得这个巧言善辩的男生不值得托付,还会让儿子陷得更深。她也顾不得儿子可能会恨她,连忙开口:“真心能有多长保质期?你们还没谈多久,现在就轻易许诺一生。你真的了解饶饶吗?你真能保证一辈子对他好吗?”
若在平时,时誉能说出一稿子漂亮话,但此刻,他却反问:“那你了解你的儿子吗?”
时誉这一问,倒把舒母问懵了。
“舒饶最近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吗?他学习成绩很好,这个学年有很大几率拿到奖学金。课业那么忙还辅修了另外一个专业的课程,最近正跟着教授做项目,这些事你们都不清楚吧。”
她确实不知道,她已经很久没和舒饶交谈。
“既然这样,你们也肯定不知道他之后的安排吧。他会和我一块出国深造,读更高的学位,在大城市找到工作,体面地生活。”时誉褪下乖学生的伪装,眼神变得狠厉:“你们以为我会让他毕业后回到这个县城吗?不会哦,他会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缩在这块小地方,像你们一样永远活在四周闲话下,只敢做一辈子缩头乌龟。”
舒母意识到,她真的要失去这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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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朗跟同事去了附近度假区团建,舒月则是晚上八点才回到家。她做了三年会计,公司庙小妖风大,还整天强制性加班。这次更丧心病狂,节假日也逮着他们霍霍。她心里清楚,这账根本就不急着对,恐怕是老板业务压力太大,把矛盾转移到他们身上。近几年就业环境严峻,以她的学历根本没有跳槽资本。她妈还天天劝她工作要求稳,领导训她其实是想提点她,日子忍忍也就过了。
回到家在玄关换鞋,舒月察觉到家里氛围不对。爸妈最近迷上一部情感伦理剧,吃完晚饭总要看上两集。里面的主角演技浮夸,天天吵得撕心裂肺,她还忍不住吐槽过一遍。今晚倒是格外安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来了客人。
走近客厅,才发现弟弟回来了,隔壁还坐着个生面孔。一家子也不说话,就在这静悄悄看央视新闻。
舒月猜测之前肯定已经进行过一轮对峙,家里两个老古董思想不开化,怕是现在还在暗暗心塞。她拐进厨房舀汤,用余光偷偷打量那个陌生男生。是弟弟的同学吗?长相还挺周正,坐姿也得体,气质像个好学生。虽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但看着比那谁要靠谱。
舒月想到在酒吧喝得东倒西歪还不忘使唤自家弟弟的男人就来气。若不是她出差路过,也不知道弟弟被人买作玩物。她一激动,直接拖着舒饶往外走,话也说不明白,只顾着斥责弟弟赚这种钱。
姐弟俩岁数差距不大,一个脾气爆,一个性子软,从小无话不谈,关系比大哥来得亲密。舒月刚出社会,对家里债务根本想不出解法,但她就是看不得弟弟被糟蹋,硬拽也要把他拽回家。她就是气,气弟弟这么大的事也不和自己商量。舒饶心里本就羞愧,人也激动,没走两步就甩开她的手,直言跟她商量也没用。二人在街上大吵一架,冷战竟持续到现在。今年过节舒饶依旧没回家,舒月不清楚个中缘由,以为弟弟还在为两年前的事怨她。
时誉也留意到刚进屋的女人,依稀记得恋人提过家里有个姐姐。姐弟俩的长相随了母亲,都是美人胚子,姐姐五官更明艳,气质带点攻击性,虽然眼睛一直在舒饶身上打转,但里面没有什么恶意。时誉也有眼见力,不经意给沙发腾出位置。舒月借坡下驴,顺势坐在弟弟身边。
“厨房还有不少汤,记得多喝几碗。”
舒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姐姐在主动和他说话,内心惊喜,连忙笨拙地点头。时誉趁机就着电视节目说起身边琐事,话匣子打开,姐弟俩也交谈起来,为时两年半的冷战终于结束。期间舒母也想搭话,但一晚下来,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洗完澡后,舒月特意开着房门,舒饶接收上信号,走进房间跟她聊天。刚坐床上,舒月立刻发问:“那男生是你男朋友吧?”
在姐姐面前,舒饶反而没有面对父母的硬气,脸也涨红,支支吾吾地承认。舒月倒没对他的性取向表示异议,在确认二人不是金钱交易后,爽快地说:
“挺好的,大学生就该好好谈恋爱。”说完还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舒月弹人从来不留力,舒饶揉揉犯疼的位置,忍不住嘟囔:“姐,你又打这么重。”
舒月给泛红的地方挤上一大把白色乳液,像逗小孩一样揉他的额头:“别吵了,给你抹点好东西。”涂完又装作心疼的样子:“这面霜可贵了,我加了好久购物车才下定决心买下来,今天算是便宜你了。”说完二人都笑笑,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的嬉闹时光。
舒月放好护肤品,整个人趴在床上,用手支着脸八卦地问:“那他对你怎么样?”
舒饶刚准备回,又被她打断:“算了,问你等于没问。你看谁都觉得好,被卖了也能帮人数钱。”舒饶笑着说哪有,舒月不接他的茬,直接说:“反正他如果对你不好,你就立刻甩了他。我弟弟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