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5


亡,每个人都会走进这里,然后离开。

恢复健康,迎接新的开始;气息寂灭,走向宿命的终点。

生命的意义虽相反迥异,往生的道路却殊途同归,岁月倏忽而逝,喧嚣鼓噪的灵魂,将在这里接受最后的审判,善者得到永恒的平静,恶者挨受无限的苦罚。

没有任何人,能够逃离逐渐衰老的躯壳,和永生不灭的肉体。

存在状态的阈值,物理意义的极限。

川上富江,眼角有着泪痣的美少年——

无限繁殖复刻的基因,打破自然既定的定律,是上帝降下的诅咒惩罚,还是乌托邦乐园可以窥见的一角。

你默默闭上眼,不再去思索其中的深意。

车辆拐入地下一层,光线被黑暗吞没,阴冷旷阔的空间让你环住自己的胳膊。

“阿洛,你不要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手背搭上温暖有力的触感,散发着熟悉气息的身体靠过来,流泻的金发滑出水一样的清凉,男人的俊脸在你面前放大,含笑的黑眸像是猫咪靠近主人的眼神,孺慕,亲切,充满爱意。

你讶然得睁大眼睛,唇上落下一枚轻吻,猫尾巴蹭过小腿一样,温热的气息一触即离。咔哒一声,你的安全带被男人轻轻巧巧地解开了。

“文……”

在静寂的车厢里,你喃喃出声。

“你可以陪我……”

剩下的两个字辗转消失在唇缝,你咽下心里突然涌上来的一点涩意,顺从乖巧地任由猫猫一样的男人牵住你的右手,在幽幽冷光的地下停车场,一步一步走向出口。

哒哒的脚步声,在密闭的空间敲出清脆荡漾的回音。

“阿洛,我的代号是27……记得我的名字,我是文,文秀丹青的文……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轻柔的声音像是浸水的丝巾,在灿烂的阳光下湿淋淋闪着光。

“洛,洛,阿洛,我怎么能这么爱你……”

文发出遗憾似的轻叹,张扬的红唇一口咬住你的耳垂,滚烫的热气钻进敏感的耳廓,醺然的含吻从垂下来的发丝一直连绵到微微战栗的唇畔,湿热的舌尖卷着恋慕的温度,像一只发出咕噜咕噜叫声的猫咪,渴望着主人的抚摸和温存,在亲密无间的玩耍和互动中,得到被需要和被依存的快乐和成就感。

不断靠过来的高大身体,你步步后退,直到后背磕上冷硬粗糙的承重柱,男人的亲吻由轻柔变得激烈,你的眼角湿润,唇间不断泻出嘤咛的泣音。

“文,文,文……”

你不断喊着猫猫的名字,一个简单的称呼,从此赋予了无可替代的意义。

背着十字弓弩的男人,有着阳光般金发的男人,在残缺的眼眶安装仿生义眼的男人。

和你接吻时,把手臂垫在墙上,把你使劲扯进他的怀里,防止你撞到墙壁的男人。

——他的名字是文,笔墨诗文的文。

“我的阿洛,我会永远爱你……”

炽热的爱语毫无保留倾泻在你的心里,你湿了眼睫,胸腔的酸意如破闸的洪水,再也无法收回。

离开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你差点软了身体,耳垂染上绯色,脸上的热意怎么都消不下去。

“看完医生,要不要去逛一下银座,三层有很多品牌店哦,衣服,珠宝,化妆品,你喜欢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猫猫贴在你的耳侧,手臂充满占有欲地环住你的腰身。

“你怎么买得起银座的奢侈品……”

俗气的字眼还没说出口,红唇就被一根手指堵住。

“不要怀疑你男人的实力,我自然有搞钱的法子……不光是我,篆也有很多隐形的资产。”

你乖乖闭上嘴,内心却在迟疑,只会射箭的男人,哪里有渠道搞钱,不会是非法洗钱吧?

“阿洛,不要怀疑,都是合法收入。其实我还有一层身份,我是击剑俱乐部的高级教练,一对一私人授课,课时费很高的。”

猫猫含笑看着你,眼睛里闪烁着向喜欢的女孩炫耀自己才能的喜悦。

“Father不是对你们进行收容了吗?”

你惊讶地扬起眉毛。

“我们和其他人一样,也有正常的履历背景和社会活动,进行社交,参与工作,购买商品,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和生活轨迹,如果不是Father突然下了死命令,让所有在外的富江回到扶桑庄园,我还在场馆里,穿着护具手持钢剑和学员比试剑术呢。”

猫猫突然跳到一边,在步行路上给你演示击剑的动作,腰臀绷紧,双脚后撤又前进,腕部发力,手指紧握,有力的身体做出攻击和防守的动作,锐利的眼神就像一头猎豹,身姿灵活又矫健。

你在一边悄悄鼓掌。

“Father对你们真好……我还以为他是个只会剥削和压迫你们的死反派大坏蛋呢。”

听到猫猫对于Father的描述,你不由得对他产生了好感——

但是,又想到他派无数富江过来追杀你,你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尖锐,在心里诅咒他早点暴毙。

“没有哦,Father就像所有富江的大家长,仁爱宽容,心地良善,精心照顾每一位身体有残缺的孩子……扶桑庄园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里面载满了色泽艳丽的扶桑花,花季盛开的时候,漂亮极了。”

金发男人陷入美好的回忆,声音都变得幸福和飘渺。

“可是你尊崇和敬爱的Father,想要杀我……文,他是我的敌人,我和他之间,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

你停下脚步,甩开文牵着你的手,言辞冰冷。

“阿洛,医院到了。”

男人朝你笑着,声音像水一样温柔,仿佛没有听到你刚才说的话。

近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你沉默地看着男人,玳瑁似的黑瞳凝结着你完整的倒影,柔弱,无力,像随风摇曳的芦苇,只要风一吹起来,就会连根拔起。

——真是让人厌恶呢,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存的自己。

剩下的全程,你没有再开口。

让人沮丧的默然如断裂的冰层,把你和男人分隔在天堑的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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