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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靠近不了彼此。
“阿洛，我先去挂号……”
金发男人脚步匆匆，一步三回头望着你。
你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电子显示屏散发出刺眼的红光，你低下头，用双手掩住被刺激出泪水的眼睛。
潮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在手背上，难以言喻的痛苦席卷了你的身心，软弱和空虚在脑海里无限放大。
自己一直标榜的自由，到底是什么呢？
懦弱的灵魂，易碎的心灵，敏感的情绪……就算是依靠男人，又有什么错呢？
层出不穷、对你抱着强烈爱意的富江。
追逐，征服，扭曲的占有欲。
混乱和危险一幕幕冲击着你的本心，对着那滑稽讥嘲的悲剧俯首，哀叹和自怜那不幸的命运。
——投降吧，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有什么声音在你耳边，轻语诱惑。
自我快碎掉了，有谁来拉你一把，你快要泥足深陷。
“拜托，谁来都好，只要有一个人……哪怕是一句简单的话，错的不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我真的，还不想输啊……”
你哭着哽咽，声音充满破碎的呢喃。
“错的当然不是你！”
一声肯定的断句，就像在空中爆掉的气球，把你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打击得七零八落。
你本能地抬起头，看向突然开口的陌生人。
“少女，无论遇到什么倒霉事，心里都不要放弃！每时每刻都要对自己加油！相信我，幸运女神一定会眷顾微笑的天使！就像你一样！”
手里塞进一团纸巾，你怔怔地擦掉脸上的眼泪。
年轻帅气的男人热烈高昂地发表励志演讲，仿佛热血激情的中二青年，把飘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当成戏剧表演的舞台，用富有感染力的演说和夸张的肢体动作，激励和鼓舞处在负面情绪中的少女。
“笑一笑吧，忧郁不适合你的眼睛。”
他看着你不再哭泣，脸上浮现一个健气阳光的笑容，尖尖的小虎牙露出来。
“再长的黑夜，也会有尽头……所以，千万不要放弃。”
乐观积极的声音在你头上砸出一万个太阳，冬去春来，万物生长。
晴朗，明媚，元气淋漓。
“少女，再见。”
黑发青年温柔地朝你招手告别，然后，消失在你的视线深处。
纸巾变得皱巴巴的，泪水已经擦干了。
你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颊，收拾好糟糕的情绪，一通打包扔到黑洞。
“阿洛，我们去三楼的神经内科。”
文回来了，看到你红通通的眼睛，眉头紧蹙，声音变得低沉。
“为什么会哭……有人欺负阿洛了吗？”
金发男人把你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你的头发。
“告诉我，他是谁。”
语气变得危险。
“没有人欺负我，只是刚才恰好看见手术室的医生给急救的病人宣布死亡，外面的家属哭得死去活来，我有点接受不了，人的生命竟会如此脆弱……又联想到自己，所以哭了。”
你随便扯了一个解释的理由。
“你说，有一天我是不是，也会……死呢？”
少女露出一个破碎虚幻的笑容，脸上还残留着哭过的泪痕。
文的内心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莫名其妙的休克晕厥……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洛，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我会让Father救你——他最疼爱我们这些孩子了，只要我向他求情，他一定会改变想法，治好你的身体！”
男人紧紧握住你的双手，眼睛里凝聚着水光，喉头像梗了一团湿絮，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惶急。
“文，你的Father不会救我。“
少女第二次甩开自己的手，音色一寸寸变冷。
“你忘了吗，他给你下的命令是——杀掉我。”
淡漠的声音毫不留情敲碎他的幻想。
“可，他是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的Father啊……”
文看着眼前的少女，湿重的喉咙发出破碎的颤音。
“我们该去三楼了……”
阿洛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眼睛里闪烁着脉脉的光泽，仿佛他是少女最后的依靠。
和她的心里，最爱的人。
0043 43、暮目经纶
43
做脑部磁共振的时候，文守在外面，视线隔着玻璃，紧紧锁住躺在病床上的少女。
一个偶然经过的护士，被金发男人的容貌吸引，就像被极致的美感蛊惑住了，眼神呆呆的，半天才找回自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昏聩意识。
“帅哥，你是一个人么？我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
声音没有经过大脑，有些僭越的话语已经自动说出口。
“滚开！”
一声粗鲁的暴喝。
“我没有男朋友。”
她不依不饶发出邀请。
“贱人，睁大你的狗眼——里面正在做身体检查的女孩，是我的恋人！”
文懒得跟她纠缠，直截了当拒绝。
“呵……她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大病吗？快死的女人，还守着做什么……不如和我去快活一下！”
护士魅着眼色，对柔弱的少女发出鄙夷的嗤笑，饱满的胸脯诱惑性地靠在男人的身上。
“我数三个数，你再不离开，我就杀了你——”
舌尖顶住后槽牙，文有些烦躁地拨弄自己的头发，自己的威慑力怎么突然没了，该死的臭三八，再靠过来，干脆毒死算了。
“啊，我愿意死在你的身下！”
穿着粉色制服的女人发出急促的呼吸，套着黑色丝袜的大腿磨蹭男人的胯部，头上的护士帽因为不断扭动的身体掉在地上。
“三……”
文掏出口袋里的针剂。
“二……”
女人的红唇凑到他的耳边。
“一！”
拿着针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