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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年轻的女孩满脸通红，一百八十度鞠躬，头发都要碰到地面，逃跑似地脚步飞快退出房间，还不忘关上房门。
真是衰运——白日宣淫什么的，最可耻了！！！
“……”
金发男人牢牢压在你的上首，狡黠的猫眼锁住你的眸子，脸上的伤口开始复原，凝固的血液停止流动，不消几分钟，就恢复如初。
“能放开我了吗？”
你淡淡开口，唇上还擦着文刚才对你热烈含吻留下的透明水液。
“阿洛，再来一次——”
声音漫上一种纯粹的喜悦，就像刚才的挨揍和战斗压根不存在，什么也不留恋的猫猫只记得少女的味道和气息，手指沾了一点伤口流出来的血渍，暧昧又厮摩地涂在少女的唇上，优美饱满的唇形留下一线血痕。
真漂亮的颜色——就像涂上了鲜艳的口脂。
“给我滚开！”
你毫不留情掀翻想要占你便宜的坏猫猫，有点嫌弃地擦掉嘴上的红色。
富江的血……不管哪一个，都让你感到无比恶心。
“篆到底怎么了？”
你坐在椅子上，静静瞧着文用绳子把昏迷的篆捆了个结结实实，使劲拔出来他身上的两根毒箭。
“和以前一样，不小心失控了。”
矫健的猫猫把黑发男人扛在肩上，然后反锁进浴室，除非有钥匙，不然怎么也打不开。
“失控？”你疑惑地看向给自己身上疗伤的文。
“Father曾经给他注射一种增强自愈能力的药剂，留下了排异反应和后遗症，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他会陷入暴走和失控的状态。”
文用毛巾擦掉脸上的血渍，拧开的矿泉水直接倒在头上，金色的头发在空中乱甩。
“喂，你都溅到我了！”
潮湿的水珠像下了一阵雨，把你的裙子都溅湿了。
猫猫耸耸肩，摊开的双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眼中闪过恶作剧的笑意，你翻了一个优雅的白眼。
想到某个可能性，你的脸色变得严肃和认真。
“你和篆身上流出的血液，不会分裂出新的富江对吗？”
“嗯。”
文轻轻点头。
“这就是你们成为失败品的原因吗？无法复制同类，不能无限繁殖——也就是说，你们会死？”
你想起零，喉头变得干涩。
“所有富江都会死，只不过我们死得更容易一些罢了。”
猫猫蛮不在乎甩甩自己的湿发，洒脱的语气好像已经勘破生死奥义，对自己是否存活于世间，不抱什么期望，也不抱什么悲观，只是活着，而已。
“Father要求你们……把我交给谁？”
“特里斯号邮轮上，一个脸上有五芒星标志的男人。”
“他的名字？”
“我也不清楚，得登船才能知道。”
简短的对话。
你陷入沉思，双手不安地绞紧。
“阿洛，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他的。”
有力的大手握住你的手指，金发男人在你面前单膝跪下，温腻的嘴唇靠近白皙细腻的手背，印上一轻柔的亲吻。接着翻到你的掌心，对着上面轻轻呵气，你这才反应过来指腹和虎口上疼得厉害，是刚才射箭留下的伤口，文用酒精药棉消毒和处理，拿过旁边的伤药和绷带，耐心又细致地包扎。
“篆会怎么样？”
你抬眸看向文，慵懒含笑的黑眸像一只流浪的玳瑁猫，脚步轻盈，身姿敏捷。
“放心吧，他死不了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你微微松了一口气。
“阿洛，我陪你去医院吧，”文轻轻松松就抱起你，“开着篆刚修好的车子。”
深情又温柔的细语扫入你的耳廓，有点痒，你忍不住捏了捏发热的耳垂。
“嗯。”你说。
0042 42、软弱
42
文发动汽车，你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拐过街角的时候，透过车窗，你发现中午还营业的居酒屋居然关门了。
白天不是开门迎客的好时候吗？
大概是拉面大厨带着小天使绘里出门玩耍了吧，你笑笑，别过脸去，不再理会。
黑色的轿车在街道上穿行，明亮的阳光洒落，空中送来海水的味道，码头港口忙着装卸满载货物的渔船，有轨电车在站口停靠又开启，学生坐在教室里上课，交警在路口指挥交通，办公楼里的上班族一边喝咖啡一边打开电脑制作数据报表，温柔美丽的妈妈推着婴儿车在公园里散步，整座小镇沉浸在一片寂静温馨的氛围里。
——居住在这里的人，生活真是美好又幸福呢。
你默默慨叹。
很快到了市区的医院，大约是周末，看病的人格外多，停车的位置已经满了。
男人把着方向盘，视线灵敏，随时注意街上的行人和变化的信号灯。
随即，猫猫的目光转到安静坐在座位上的少女，深色的安全带紧紧束着纤细的腰身，两条白皙的藕臂随意叠放在并起的双腿上，睫毛卷翘，杏仁眼有些失神地看向窗外，重新长出来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姿态娴雅而美丽——
他的眉眼一下子变得舒展而生动，就像一只漂亮的玳瑁猫猫，身上的花色看似杂乱实则有序，似琥珀玉石的墨色瞳孔熠熠闪耀，柔顺的金发仿佛阳光熨过，流淌着细碎的光泽。
“阿洛，我把车停到下一个路口的银座吧，那里有地下停车场。”
你听到文的声音，柔软温顺，犹如一只被主人好好安抚过的宠物猫，含着不自觉的悦然和满足。
“嗯，你决定就好。”
车辆正好经过医院门口，在急诊室等待的人们带着一张张疲惫而悲伤的脸，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套上无菌手术服准备一场凶险而艰难的外科手术，行色匆匆的护士穿梭在病房和输液区，确诊不治之症的年轻病人手里拿着白色的化验单，脚步踉跄，抬头望向天花板，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来。
一个特殊却也普遍的地方，承载了希望与绝望，坚定与放弃，新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