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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依旧像往常那样蹲在他身边,他今晚心里竟格外的平静,只是想稍微碰一碰自己的少爷,不带任何情欲的触碰。

他希望沈琰能够平安、健康、顺遂地度过这一生,沈琰今晚随口一句活到三十岁就挺不错的话让他有些后怕,亟需一些可以触碰到的实感来化解掉他的这份焦虑。

他捏了捏沈琰垂在一旁的手,在他柔软的手心处轻轻按了两下,沈琰则尽力保证自己的呼吸声不出错,一动也不敢动。

他觉得很奇怪。

方以左在干什么?没断奶吗?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捏我手指?

沈琰闭着眼,忽然察觉到方以左有了进一步的动作,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脑门上被人轻轻地吻了一下,方以左滚烫的呼吸和无法控制的苦艾气味同他正面相撞,沈琰呆呆地想,或许他只是担心我的身体,他也算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了,给个晚安吻也没什么。

然而方以左的唇一路向下,最终含住沈琰的下唇轻轻吮了一下,沈琰此时此刻闭着眼睛,脑子却已经呈火山爆发的状态,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依旧保持着熟睡的姿势。

又过了一会儿,方以左像是终于看够了,替他将额前的碎发整理了下,关上门离开了。

沈琰蓦地睁开眼,一双眸子在黑暗中亮得吓人,他一向自恃冷静,现在脑子里却乱糟糟的,全然是不可置信,方以左从何时起,竟对他存了这些心思?

他给自己吃治疗浅眠的药,就是为了方便他每晚过来这样冒犯自己吗?

沈琰靠在床上,烦躁地几乎想要摔东西,方以左可真他妈是个混账东西,所以先前他是怎么一边给自己按摩一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他是个性冷淡的?

小少爷几乎忽略了其他很多值得他深究的情绪,比如说他现在比起生气更多的是觉得这件事情有够离谱。

但确实,今晚这一出,沈琰对方以左的怀疑完全散掉了,他并非背叛自己,只是别有所求。

可这似乎更值得他头疼。

沈琰思虑权衡了半天也并没想出个对策,这和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个难题都不一样,方以左对他而言很重要,他不会因为私人情绪将他调离自己的身边。

半晌,沈琰扒拉了一下头发,咬牙切齿地从口中蹦出一个字。

“操。”

方以左胆敢有下次,他会直接甩他俩耳光。

沈琰重新躺回床上,用的力气有些大,身子还在床垫上稍微弹了一下,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准备当作无事发生一样继续睡觉。

刚闭眼,他忽然又想起自己那天抬起胳膊时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一小块红痕。

大约也不是什么蚊子咬的。

沈琰略微有些烦躁,他很清楚直接断了方以左的念头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并且按照他对方以左的了解,对方不会因此有丝毫的怨言。

他们一向都把私人情感和工作事宜分得很清。

他只是觉得直接拒绝好像有点不太礼貌,而且方以左应该也会……有点难过?

沈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由开始反省自己。

但方以左所作所为其实就是个变态,他又何必去担心变态难不难过?

沈琰阖上眼,喉咙里像是吞了根鱼刺,不上不下,卡得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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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私事虽然有些烦人,但并不影响沈琰处理别的事情,赌场的事情周旋了几天终于落成,沈琰在开业当天办了一场小小的答谢宴,请了几个主理人吃饭。

他带了两个特助给自己挡酒,方以左也在,酒过三巡,一桌子上的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唯独几个主理人还乐呵呵的,不动如山似笑眼弥勒。

这一桌上自然也无人敢去劝他们的酒。

既是好不容易搭上的线,沈琰自然也不可能只用这一回,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站在一旁的助理便将手中一直捧着的那个沉甸甸的木盒呈了上去,打开一看,里面三个紫檀木盒每个其中都整齐摆放着六块金砖,显然是特意为这三人准备。

沈琰见他们面上有笑意,这才轻缓开口道:“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几位长辈的照拂,晚辈知道这事情原本也并不值一提,但几位既然肯为此出面便已经是晚辈的荣幸,如今备了这小小薄礼,还请笑纳。”

为首的温华瑞伸出手指在那金砖上弹了两下,笑眯眯道:“小沈总,你比你爷爷会处事很多。”

“别一直生疏地叫长辈了,敬杯酒,改口叫温叔叔不是更亲近些?”

这话看起来是亲密,实际上却是在劝沈琰喝酒,沈琰面上带笑,推拒道:“我这身体实在是碰不得酒的,长到这么大没有一天断过药,连酒是什么味儿都不知道,冒冒然喝一杯,恐怕醉了失态。”

温华瑞指了指旁边的小杯子,“这么大个人不会喝酒可不行,抿一口。”

他指着沈琰旁边的人道:“让他给你代三杯。”

沈琰一愣,垂眼看向一旁的方以左,神情有些复杂,很明显温华瑞是在刁难他们,谈判桌上再无往不利,酒桌上也总有低人一头的时候,沈琰并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但他讨厌被别人威胁。

他还未回话,方以左就已经站了起来,微微躬身道:“温先生,我家少爷确实不会喝酒,我替他代六杯,不知您意下如何?”

温华瑞倨傲地看了他一眼,“那就喝吧。”

方以左不动声色地举起酒杯,这酒是高度白酒,虽是好酒没那么大的后劲,但连干六杯就已经够烧胃的,沈琰知道这是方以左的一贯作风,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尽其所能挡在自己面前,只是自从那晚上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之后,他不免多想。

最终沈琰这口白酒也没能免掉,他心里烦闷,牙齿咬着杯壁喝了一点,叫了声“温叔叔”。

然后酒宴结束,他在卫生间晕头转向地用冷水冲脸。

但赌场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沈琰一直压在肩头上的担子也确实瞬间轻了不少,沈家从当初极盛时期衰落再到如今渐渐有了起色,也算是几经沉浮终于重新站稳了脚跟。

沈琰看着旁边的方以左,伸出手要他扶自己一把。

他跌跌撞撞差点倒方以左怀里去。

方以左半搂着他的腰将他扶到车上,无奈道:“少爷,今晚您本来可以不用喝酒的。”

沈琰嘟囔道:“事事都要你挡在我面前,我又不是个废物。”

方以左道:“可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沈琰又不吱声了,他大可装醉再稀里糊涂地和方以左多说几句,可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便将脑袋转过去,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方以左浅浅地叹了口气,他今天喝了酒不能开车,便干脆叫了代驾,他刚打开副驾驶的门,沈琰又出声了。

“坐我旁边。”

小少爷使唤人习惯了,要靠着他肩膀睡觉,这会儿又有点选择性忽略方以左对自己的真实心思。

方以左僵直着身子任他靠着,忽然想起沈琰临分化时的一些事情。

沈琰那个时候在沈家并不受重视,到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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