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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时便一直被关在屋子里不让出来,只给他留了大量的抑制剂和用来强力退烧的药片,戚景云那会儿年纪也小,够不上当他的专属家庭医生,每天只能找借口过来十分钟就走,算来算去能全程陪着的也只有方以左。
他那段时间变得格外的暴躁和冷血,处理事情的手段也强硬得过了头,沈家那个时候还涉黑,他审人的手段狠厉得几乎叫人闻风丧胆,到最后地下室里的人一闻见他身上的苦艾味就不自觉地发抖。
方以左在担心,一刻也不停地担心沈琰会分化成一个Omega,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病弱的,纤细的小少爷会变成一个不久之后就要被送去联姻的Omega,而足量的抑制剂会让他挺过这次分化期的发情热。
他既担忧沈琰的身体,又痛恨自己目前尚没有足够的能力护住沈琰,如果沈琰要嫁人,至少也应该是他喜欢的,而不是出于商业原因随便被送出去。
他需要用其他的情绪来压制住这份担心和痛苦。
方以左不被允许进入沈琰的房间,只能爬窗,但大部分时候沈琰都在昏睡,他发烧,浑身滚烫,整个人汗涔涔得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
方以左知道这是每个人在分化期都必须经历的,即便有医生在也做不了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他心疼。
沈琰偶尔会醒,看见正在给他擦汗的方以左,然后伸手从他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塞到嘴巴里。
“我今天也没用上抑制剂。”
他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是没能让沈家人得逞的那份快意,方以左眉间稍显放松,将毛巾重新浸到水里,拧干给他擦脸。
常人的分化期大部分都在7--10天,沈琰却硬生生到第十五天才结束,那段时间里方以左每夜翻窗进来见他照顾他,恍惚间二人像是背着父母私会的情人。
到结束那天,沈琰的抑制剂一管也没用。
他分化成了一个Beta。
除了他自己和方以左对此喜闻乐见之外,沈家其余所有人都极其不满。
但好在没多久,这些不满的人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沈琰需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而方以左则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沈琰手中那柄最锋利的剑。
方以左调整了下姿势,以便让沈琰靠得更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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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方以左其实也并不太舒服,只是他极其厌恶在沈琰面前失态,硬生生忍了下来。
等他替沈琰送到楼上,自己洗完澡喝完醒酒汤,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但他没有丝毫的睡意,方以左穿着睡衣去了厨房,拿出之前管家准备好的水果,打算给沈琰做次日的甜点。
他机械性地清洗好水果,去皮,切块,放进搅拌机打成水果泥,记忆随着他的动作变得逐渐清晰且规整起来。
他和沈琰的相处模式其实一直没有变过,但是亲密度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层看不见的透明隔阂横亘在他们之间,理智告诉他那只是沈琰长大了需要独当一面,而他们有必要变成更加明确的上下级关系。
然后在未来的某个阶段,沈琰会有自己喜欢的人,组成一个家庭,他必然需要选择退场,毕竟他这样无时无刻对沈琰有觊觎之心的存在看起来实在太危险了。
砧板上的一颗草莓已经被切成了细细的碎粒,方以左不小心切到了手,他用的力气不小,口子很深,血很快汩汩地淌出来,然而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将手伸到冷水下面,把那一块皮肤冲得发白。
不,他不会退场,除非沈琰亲手杀了他,否则终有一天,他这份心思会暴露在沈琰眼前。
凌晨三点,林启文的手机响了两三遍,他翻了个身,没好气地接起来,“喂?”
对面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说了几句什么,林启文眼睛陡然睁开了,有点被人打扰到睡眠的不高兴外加两三分惊讶,“方以左,你不睡觉,别人不睡觉的吗?还是说你终于半夜醒悟不想再被沈琰压榨准备弃暗投明了?”
方以左靠在栏杆上抽烟,手上的伤被他自己简单处理了下,他静静地等林启文从略有些暴躁的状态下冷静下来才道:“只是突然想起件事。”
林启文拧开床头灯,恨得牙痒痒,“你他妈的,有什么事白天不能说吗?就不怕这会儿我刚跟人在床上办事啊?”
方以左简单说了,林启文一愣,半晌笑了一声,“这事儿,你怎么就敢百分百压在我身上?”
“大概是因为……”方以左不紧不慢地道:“这个点你在睡觉,而他大概在几个Omega的温柔乡里快活。”
他鲜少有不正经的时候,林启文倒有些意外,抽了根烟叼在嘴里含混不清地道:“你背着沈琰来找我,不怕被他知道了把你活剐了?与其这样,不如你直接来我这里,也免了后顾之忧。”
方以左道:“我并没有背叛少爷,也不是来找你合作,只是各取所需。”
“你要万清越的位置和万家的财产,我要万清越的命罢了。”
林启文应了一声,“电话我录音了,别以为半夜说的话就能反悔。”他一边点烟一边碎碎念道:“真他妈服了你,这好歹也算是个大事,你在电话里就跟我三言两句讲完了,也不怕被人窃听。”
方以左道:“林二少,我这里是万无一失的,担心被人装了窃听器那就是你的事了。”
说完电话就挂了。
林启文骂了一声,“操,我这里被窃听还不是两人一起倒霉。”
两人……一起……
他闭了嘴。
事实上他当然可以保证自己的通讯安全。
就是管不住嘴非得叨叨几句。
林启文烟抽完,重新躺回床上,突然又觉得有些奇怪,之前他一直都有意找方以左帮自己一把,开出的条件也不可谓不丰厚,他一直都无动于衷,怎么现在突然开了窍似的?
受什么刺激了?
林启文琢磨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
***
次日一早,沈琰早起晨练回来换衣裳,方以左给他打领带的时候,沈琰瞧见了他手上的伤。
“你昨晚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弄的?”
方以左回道:“不小心划了个口子,没什么大碍。”
沈琰又瞅了他一眼,道:“那今天给你放个假吧,我让司机接送就好,今天刘总约我打两局高尔夫,再喝个茶,一天就都耗在那边了。”
方以左应了一声,“是。”
到了球场,刘总笑眯眯迎上来和他握了个手,沈琰一直都觉得高尔夫是最适合谈生意的一项运动,反正他体能一般,挥两杆完事,慢悠悠绕着球场走一圈,事情就谈得差不多了。
但他今天很烦躁。
刘总指了指旁边的万清越,“很巧啊沈总,我刚到没多久正好碰上万总,他问我们能不能一起组个局,我就同意了,你不会介意吧?”
沈琰冷着脸,并不打算给万清越面子,“刘总,我跟万总不熟。”
刘总尴尬地笑了下,反观万清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