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看向床上熟睡的女儿。

女儿差一个月满三岁,睡在被窝里隆起小小的团,小名跟父亲养的小狗配对。小狗叫团团,她叫圆圆。

团团在父亲下葬没几天跑丢了,至今没找到。那几天,她哭得厉害,小小的人儿,先提前尝到失去宝贝的滋味。

乱七八糟的思绪、回忆在方成脑袋里横冲直撞,撞得太阳穴突突发疼,他忍不了,爬上床睡在女儿身边。

第3章

明明睡前还在想,这样睡下去不醒来也挺好,迷糊中一听见女儿的哭声,方成醒得比谁都快。

小丫头草草擦干身就睡着,额头烫烫的烧起来,方成的额贴上去,睡意全消。

火急火燎穿衣收拾,打的到常去的诊所,梁医生把体温计夹进圆圆腋窝,看向惊魂未定惨白脸的方成,“你也量一量。”递来另一只体温计。

果不其然,他在低烧,原因什么,他清清楚楚。得,一大一小全待在诊所输液,偎在输液室的白色长椅。

有爸爸陪着输液,痛苦也变快乐,圆圆躺在方成腿上,小嘴巴撅合撅合,童言稚语说个不停,直到睡着。

“喂。”方成接起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怎么没在家里?”

是贺云,方成心里一沉,看着女儿压低声音,“圆圆发烧,我在陪她输液。”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微信是这个号码吧?”

“嗯。”方成结结巴巴的答,挂断电话没多久,微信弹出新好友申请,抱篮球的男生动漫头像,他点了同意。

简短一条语音甩过来,“定位。”

方成把位置发过去,放下手机,触摸因输液而发凉的手臂,只觉一股寒沿手蹿进心窝,凉得他咬紧牙关。

左等右等,贺云还没来,他靠着椅背,迷糊睡了。

走进人满却安静的输液室,贺云一眼看清最里边坐的方成,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睡得浑然不知所以。

静静坐在他对面,贺云无聊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半个多小时,方成睡了这样久,不是护士给他换瓶,他都不会醒过来。小孩儿吊的更慢,这会儿还剩三分之一。

换好针水,护士走开,贺云出现在视野中,方成吓了一跳,睡醒的脸红红晕开,看着贺云不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

贺云找他,无非是为了做,现在他在输液,什么也干不了。除了这个,他俩能说什么呢?方成嘴拙的想不到。

明明应该互相厌憎的关系,两次亲密掺杂其中,变得不伦不类。

大咧咧坐到方成身边,贺云上下扫他两眼,“你也在输液。”

“嗯。”方成点了个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久久,“低烧。”

贺云想到了什么,神情不悦,仰头靠墙,“你连弄出来都不会。”方成涨红了脸,“太里面,弄不出来。”

在这里说这个,方成的脑子混沌沌的热起来。

贺云饶有兴味的看他,扭头靠过来,“下次我来帮你吧。”他的目光有别的意味,灼灼的烧方成的脸,方成的每一丝变化都在里面无所遁形,嗫嚅着说,“不、不用。”

笑容绽在贺云脸上,他像逼迫,像哄诱方成,“干嘛不要。”方成慌乱把头一扭,答不上来,耳边是贺云的笑,“干嘛不要呀。”

方成给心里自己的想法惊着了。他怎么能觉得贺云是小孩,是个比圆圆大很多的小孩,长大了心还是孩子,是无害的。

逗够了人,贺云把笑容敛得干干净净。

这时,方成收到花臂男人发来的消息——他的欠债数额,利滚利利滚利,看着屏幕上那个令人咂舌的数字,是最初借款的五倍,它把方成刚才的想法敲个粉碎。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是来讨今天的利息钱吧,方成心想。

“我饿了,想让你给我做饭吃。”贺云答得干脆利落,“家里请的阿姨煮饭不合我的口,我想吃的,她不会做。”

抬头看钟,时针靠近十点,方成告诉他,“输液最起码还得一个钟,你要不先在外面吃吧。”

“不要。”贺云不肯,硬是要方成给他做饭吃,不为别的,只因昨晚回去后,听花臂男人——他的小弟说过,方成做饭还不错。

之前要钱要不到,他俩在方家住几晚的情况也有,流氓行径,吃喝拿全占。

“想吃什么?”方成知道推不过,索性问他。

“芋仔蒸排骨,蒸肉饼,烧白菜仔……”贺云连着说了三样,一时想不起别的,扭头冲方成笑,“虾、蟹,要清蒸……”

方成心里犯难,低头支吾,“打完针去买菜,再做,吃上要下午一、二点了。”

没应他,贺云掏出手机给小弟打电话,“喂,买排骨、芋仔,瘦肉,白菜仔,虾,蟹,送到方成家。”

小弟咿咿呀呀为难,讲他说得太快,记不住,贺云眉毛轻皱,“等下发给你,好啰嗦。”

打完电话,他看方成,“好了吧。”

有些无措,方成呆了半晌才应,“好了。”

他搞不懂贺云时晴时雨的心情。怕他,却有求于他。要可以,他绝对不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三两句话能哄人,三两句话能诛心。

时间在输液室慢慢减少的患者里过去,方成抱住熟睡的女儿去拿药,贺云跟在他后面。

小丫头的脸上有方成的影子,自然有另一位贺云没见过的女人的影子,他忍不住开口,“你和前妻,还联系吗?”

方成脚步一顿,没回头,“不联系了。”

他说的实话,微信删了,电话号码也不存,偶尔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等不及方成接,那边就挂了。也许就有她。

她绝对不是想问方成近况,而是在方成不知道的生活里,偶尔想起圆圆,就打个电话。临阵怯场,觉得自己没资格,就又挂了。

第4章

拿了药,贺云开车带父女俩回方家。

花臂小弟张鑫和寸头小弟陈均是熟脸孔了,连圆圆见着他俩都不会怕。恐吓和逼迫是暗里进行的,瞒着她。

一众食材摆在桌上,张鑫很有意思的跟贺云邀功,把袋子个个挑开,“哥,新鲜吧,菜市场的不敢骗我。”

贺云挑挑眉,坐在沙发,“我哪里知道新鲜不新鲜。”从小到大,他没进过厨房。

碰了个壁,张鑫不好意思,陈均还笑他,老大两个人,站在那儿你掐我我掐你。说起来,他俩也只比贺云小一岁,由贺云父亲从香港拔过来。

凶恶与和善对人而异,方成看着他俩,笑是不敢笑,心里泛凉,走进房间把女儿放好,坐着陪她。

不多会儿,门被推开,贺云走进来,“我知道你不爱见他俩,打发走了。”

我也不爱见你,方成搁心里头说,悄悄的。

忙了一个多钟头,方成把贺云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