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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拿一下口袋里的手机，看看是谁打的电话。”

被我惹哭了的季游依旧听话，伸进我的衣服口袋里摸索，片刻后说：“我不知道是谁，上面没有写名字。”

“那你接一下。”

他接通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了我的耳边，我听见对方说：“先生您好，您在本店订做的生日蛋糕已经制作完成包装好了，您有空的话随时可以过来取。

“是蛋糕店的电话。”我故作轻松和他说：“现在就去拿蛋糕好不好？外面太冷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吹蜡烛吃蛋糕早一点进被窝里睡觉。”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我的建议，不过，为了让他不至于太过难过，我擅作主张，多搂了他几分钟。

为了哄他开心，幼稚的鹿角发箍戴在我头上一直未曾摘下，我们的手也紧紧牵着，一刻都没有松开。圣诞树气球被他手腕上的线胡乱扯着，在我们头顶上乱晃，上上下下动个不停。

“你看，圣诞树在跳舞。”我尝试着去逗他开心，最终却以失败作为结尾。

拎着蛋糕走进家门的时候，他依旧拉着脸闷闷不乐，我故意穿错拖鞋，想等他撒娇交换。

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穿着错误的拖鞋沉默着把蛋糕放在客厅的小桌子上。

他十七岁了，蜡烛围着蛋糕外圈插了十七根，我用火柴依次将蜡烛点燃，关掉客厅的灯，在烛火的照映下给他唱生日歌。

吹灭蜡烛后，我叫他许愿，我说：“你可以偷偷在心里许愿，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可以，哥哥一定帮你实现。”

他沉默了很久，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我要你爱我。”

我说：“哥哥一直都爱你，很爱很爱。”

“我不要哥哥弟弟的那一种爱。”他突然暴起用力抓住我的衣领，仰起头，吻了我的嘴唇，“我要这一种，哥哥可以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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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的左耳，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听力，他伏在我耳边说的每一句低语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语气大多时候都是饱含眷恋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他说哥哥我爱你，好爱好爱，爱到离开你我就会死掉。

他选择告诉我失聪的那只耳朵，即说明了他不想让我听见，他不想让我听见，我便是听不见的。

我以为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弃让他失去了所有安全感，我作为过错方，理应对他进行补偿。我无条件无底线的相信他爱他，尝试着去弥补多年来他的情感空缺，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只要我能够做到。

他喜欢听睡前故事，我便一直给他讲，他不想听重复的，我便买各种各样不同的故事绘本，这个习惯从他读小学保持到了念高中。

但我又常常会一遍又一遍给他讲大兔子和小兔子的故事，讲完后问他，我说：“猜猜我有多爱你？”

他说：“哥哥我猜不出来，但是我希望能有这么多。”他学着小兔子张开双臂，开得不能再开。

我故作惊讶：“太少了，哥哥爱你，有从这里到月亮再绕回来一圈那么多。”

我想让他记住，我永远不会离开他，会爱他，很爱很爱他，一直对他好，不会再抛弃他。我不想他总是半夜被噩梦惊醒，冷汗浸透睡衣，却为了不吵醒我而死死捂住嘴巴，埋在我怀里躲着偷偷呜咽哭泣。我希望他能真的开心，脸上的每一个笑容都发自内心，而不是为了让我开心而开心。

他表面上看似被我宠的骄纵，动不动闹脾气，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实则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在扮傻，我又何尝不是。

粘好一个破碎的玻璃娃娃需要极大的耐心，修复原状后，仍要花费大量心血去保护它重新粘好贴合的裂缝，避免再一次遭受打击而支离破碎。

说来说去，这件事情的责任在我，是我过于迟钝了，我早该意识到季游对我的情感早已从亲兄弟的范畴中破出。

我自私的享受着他对我的过分依赖，享受着他的撒娇和柔软，享受着他毫无保留的坦诚爱意。

我愚蠢的以为这是血缘牵绊带给我礼物，未曾料到，在不知不觉中，这份畸形的爱早已变成销人魂魄的剧毒。

他要我陪他一起坠落。

但我想让他永远生活在光亮里。

“不可以。”我竭力控制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抬手去抓他的手腕，“哥哥永远是哥哥，明白吗？”

“不明白。”他用力到手背青筋凸起，每一条纹路都清晰可见，嘴唇紧抿发白，眼睛死死盯着我，“哥不愿意给我爱的话，那我换一个生日礼物好了。”他毫无预兆忽然将我推进沙发，随之整个人压上来。

他再次吻上我的嘴唇，不再浅尝辄止，湿软的舌尖顶开唇缝长驱直入，缠着我的舌头翻搅，我被他压制地动弹不得，被迫承受着这场堪称酷刑的折磨。

“我想和哥上床。”

“哥能做到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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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腻的舌几乎舔舐过我口腔里每一个角落，柔软缱绻，带着灼人的热意，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嘴角缝隙滑落，又很快被他舔吻干净。

他吻的动情，眼眸微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小片阴影。

我不知道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是我疯了，我可耻的在这场强迫性质的接吻中获得了快意。

或许是他脑中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没有再继续做一些不该做出的事情，挟制着我的力道放松，我趁机一把推开他，从沙发上坐起。

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仿佛前一刻只是虚无世界里的一场幻梦，我拿起小桌子上的透明包装袋拆开，把里面的塑料餐刀拿出来塞进他手里，“吃蛋糕吧，吃完了早点洗澡睡觉。”

他握着塑料餐刀没有动作，侧过脸来看我，“哥选好了吗？”

我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把蛋糕推到他面前，“哥哥想吃蛋糕，你切一块给哥哥。”

他瞳孔里像裹着漩涡，深深看了我一眼，“哥哥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我默不作声，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对不起。”他突然向我道歉，接着乖乖巧巧切了块蛋糕放进纸碟里，轻轻推到我跟前，“哥哥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蛋糕的口味很好，胚体绵密柔软，奶油口感清爽甜而不腻，水果吃起来也新鲜清甜，非常对得起它的价格以及我等待的时间。

“哥哥现在不愿意和我说话了吗？没关系，那我来说。”他自顾自开口：“哥哥你不知道，每次你抱我，我都浑身发烫像被丢进了油锅里翻滚，脑子里有个声音疯狂叫嚣着，让我掠夺你占有你。可是我不敢，我不奢望得到什么，我就只是想好好和你待在一起，每天躺在你怀里，做你一个人的小狗。”

“你喜欢我小时候的样子，我就一直保持小时候的样子，别人说我蠢又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