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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半点没夸张,谁抱谁知道,真的。

我们俩整个上午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他拿着手机玩游戏,我在他旁边睡觉,反反复复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那种。

等到我彻底清醒时,发现他居然窝在我怀里睡着了,脸埋在我的胸前,被闷得红扑扑的,可爱死了。

真是让人嫉妒,从小到大,他的长相就像是等比放大一般,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带着他们那个年纪少见的幼态。

手感也很好,偷偷捏完他的脸的我如是想到。

到下午一点钟时我们才起床洗漱,期间季游被我数落了一大通,原因是我差点又错用了他的漱口杯,同款同色的日子我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解决完午餐后,我们换衣服准备出门。

我比季游更怕冷一些,穿了一件灰色的长款羽绒服,围上了他亲手织给我的围巾。他和我完全不一样,他只在卫衣外面套了件夹棉外套,裤子上左一个洞又一个坑的,不是,年纪轻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啊。

于是我从衣柜抽屉里掏出了冬日神器——秋裤,一把甩到了季游的脸上,“穿上。”

他满脸写着不情愿,拒绝道:“太难看了,我不要。”

此刻的我异常冷酷且无情:“不穿上的话,我们就不出去了。”

“哥哥。”

“别喊,撒娇也没用。”

直到出门前季游还拉着一张脸,闷闷不乐的,好像我让他穿个秋裤是多么屈辱的一件事情,“好看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好看重要。”他说。

“你给我再说一遍。”

他连忙改口:“身体重要。”

“这还差不多。”

季游生气的时候也可爱,心里别扭的要死还是乖乖被我牵着,步行街的店铺几乎都装饰上了圣诞元素,一片热热闹闹。

一路走走逛逛,订了生日蛋糕,又在季游的软磨硬泡下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鹿角发箍。

不到六点钟天就黑下来了,作为宣传噱头的巨大圣诞树在夜色中格外显眼,我拉着季游过去拍照,他却硬要给我戴上鹿角发箍才肯给我拍,我不情愿戴那种幼稚的要命的东西,推推搡搡间,我身子一歪,不小心撞到了背后的人。

“不好意思。”

“抱歉。”

脱口而出的话恰巧与对方的声音重合,我转身去看,整个人瞬间被盯死在原地。

对方的声音依旧温柔,多年未曾变过,唇角眼眸浮着我熟悉不过的轻微笑意:“季洄,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

00:42:19

33

和程垣的再次相见是我从未设想过的。

或许刚分开我的那段时间里我心中还存着紧张无措,担忧待在同一个城市的我们会不会在某一天的某个地点恰巧碰面。我往偏僻的地方搬离,尽量减少出门的频率,我不怕面对他,但我不想面对他。

我扮演了太久大人的角色,此刻忽地落到程垣的面前,体内的骨骼崩裂疼痛,我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坍塌缩小,局促不安像个做了坏事等待惩罚的孩子。

深呼吸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嗫嚅着喊他的名字:“程……”

没戴正的鹿角发箍不合时宜的向下滑落,我下意识抬手去扶,不料被程垣抢先了一步:“圣诞快乐。”

他的嗓音比几年前更沉了些,像音乐演奏厅里摆放着的质量极好的大提琴,尽管多年未见,可旧时相处的习惯早已刻进了骨头里,他的话语里卷着我熟悉不过的纵容:“很好看,戴着吧。”

程垣对所有人都温柔有礼,对我更甚,他向来不会吝啬夸奖的言语,从前是因为喜欢,现在是因为礼貌。

我们之间再无旖旎的暧昧,比起是分手后再次相见的恋人,我们更像是多年未见的旧友,我没来得及顾及季游在我背后的小动作,问道:“你……一个人吗?”

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街上男男女女成双结对好不热闹,我也有着季游在身边陪伴,却毫无眼力见的对他说出了这种话。

“不是一个人。”他抬起左手在我眼前轻轻挥了挥,眸中的缱绻几乎能将人溺毙其中,我晃了晃神,看清他的无名指指根,圈着一枚亮闪闪的戒指。

“程垣,圣诞快乐。”我走上前去拥抱他,“还有,谢谢你。”

不用语言去表达,我们都懂其中的意义,这是迟来五年的正式告别,向对方,向过去。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很快撤离松开了我,“别谢我了,”程垣指了指我身后,“去找找他吧,刚看见他跑走了,估计是你一直没理他,闹脾气了,好好哄哄。”

我匆匆和程垣告了别,一边给季游拨去电话,一边顺着程垣指的方向去找。

他的电话打不通,我听见的是一遍遍冰冷的电子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语音提示前有嘟——的一声,这意味着,是他主动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一路去找,最后在一个卖氢气球的老爷爷身旁的不远处看见了他,他蹲在花坛边缘,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好像为自己单独下了一场暴雨,淋得浑身湿透萎靡颓唐,在周遭一片热闹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我挤进围在氢气球旁的孩子堆,付钱买下了一个圣诞树形状的氢气球,将线打绕好了一个活结,食指勾着线圈走去季游的身旁。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把线圈扯大后不由分说强硬套上他的手腕收紧,替他揩掉脸上的眼泪,放低了声音哄:“对不起。”

“哥,你抱抱我。”他扑到我身上呜咽,“你抱一抱我。”

00:42:22

34

季游伏在我的肩头哭得很是伤心,吸鼻子声哽咽声混杂在一起,一点不落尽数钻进我的耳朵里。他像个被我失手打碎的玻璃娃娃,毫无生命般破碎在我面前,苍白且枯萎。

他力气大的骇人,抱我很紧,犹如溺水的人攥着最后的浮木死死不肯放手,我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艰难的呼吸着,“乖,今天过生日呢,不可以掉眼泪的。”

掌心带着安抚意味摩挲他的后脖颈,我刻意放缓语气,“哥哥腿蹲麻了,我们先站起来好不好?”我知道他向来心疼我,不会让我长时间待在难受的状态里。

意料之中,他松开了圈在我身上的胳膊,自己站起来的同时不忘扶着我一起。

他伏在我肩上时我看不见他的脸,此刻能看见了,他却迅速把头撇到一旁躲闪我的视线。

“躲什么。”我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掰过他的脸正面对着我,他似乎天生就惹人疼惜,情绪激动或是流眼泪时,眼尾的红意灼人烧心。他如今个子已经和我一般高了,我环住他的肩膀,略显艰难的把人按进怀里,“不哭了,哥哥抱。”

口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我这会儿实在腾不出手,于是开口请求季游的帮助:“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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